第70章(2 / 2)

现在只是清查一些小官,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往上清查,贪几千两就被革职,那贪更大数额,会不会被抹脖子?

再一想到陛下登基时,那血染景华宫的场景,他们个个诚恐惶恐,每日兢兢业业,唯恐惹怒陛下。

下朝前,谢苍溟神色平常地站了起来,如往常一样稀松平常地道了句,还望尔等能够克己奉公,忠于职守。

说完他却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提起那柄剑,在御案前挥了挥,复又道,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钻研旁门左道上。

他说完眼神颇有意味地在前面几个大臣身上停顿了片刻,才提着剑缓步退了朝。

这几位大人吓得了冷汗涔涔,双腿一软,由后面的各自下属搀扶着,在心里盘算着他们究竟是哪里触怒了陛下。

复又猛然想到,五年前陛下大开杀戒前,貌似是从有人提议扩充后宫后开始的,直到无人在议论此事后,陛下才消停下来,当时陛下说得话,与今日一般无二!

当然这其中也与先帝确实糊涂,养了不少贪赃枉法之徒,不听陛下教诲,陛下暴怒之下所为,但陛下未必没有私心。

联想起他们最近的所作所为,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各自心有余悸的下了朝。

谢苍溟一通整顿下来,朝野上下,恪尽职守,不敢有人再起异心。

陆乘舲这边也彻底清静下来,纵使还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在他耳边念叨,他就直接拔剑相向。

他手中的这把剑,与皇帝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样,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提那些话。

时间一长,全帝都的人都知晓了宸王妃手中有把天子剑,可先斩后奏。

想要惹宸王妃的可要先掂量掂量那天子剑的重量。

那可是下可斩平民百姓,上可诛诸侯将相的天子剑,谁赶往跟前凑。

那些曾经在陆乘舲耳边嚼过舌根的太妃、夫人们,如今看到陆乘舲就躲,生怕他肆意寻机报复。

谢安澜和陆乘舲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两人约了几位开钱庄的幕后老板,在梧桐茶肆商议要事。

人还没来,谢安澜捻着块梅花糕逗着陆乘舲吃。

甜不甜。谢安澜只准他咬一小口,根本就尝不出什么滋味。

但陆乘舲还是回了一句,甜。

忽地,一抹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前,看见陆乘舲坐在谢安澜的大腿上,正嘴对嘴的咬着块糕点,脸色慕地一红,支支吾吾道,王妃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陆乘舲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口咬下了谢安澜叼在唇上的梅花糕,末了还舔了舔上面沾着的糕末子,一脸不在乎的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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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谢安澜只是稍一愣神,就见陆乘舲把他叼在唇上的梅花糕全吞了,垂了垂眸,神情微微有些不悦,本来还能玩好久的来着。

抿了抿唇,将唇上沾染的甜腻拭去,凤眸微挑,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微凉,有事?

没。谢安澜的目光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蒙赫幽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旋即瞳孔一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却又轻咬着唇,隐忍不发,配合着她那张略带魅惑的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对面包厢的人都不禁一叹,究竟是何事惹得美人如此伤神。

公主既然无事,就请离去吧。谢安澜收回看她的目光,视线落在陆乘舲那垂直在背后的青丝上。

乌发细长且根根分明,随意又不凌乱,服帖在那挺直的后背上,赏心悦目极了。

陆乘舲坐在谢安澜腿上,低垂着眼看着茶肆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随着街道上有趣的人而有所动,时不时的轻轻笑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蒙赫幽见两人都拿她不存在,藏在衣袖下的手攥了攥,眼眶沁红,微抿着唇,看上去可怜极了,声音委委屈屈地向陆乘舲问道,王妃哥哥,王爷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陆乘舲听到这声音,愣了一顺,才缓慢地偏过头,看向她,眉梢微挑,仿佛是在疑惑她怎么还没走,半晌才颇有些无语地回答她的话,这么明显的事,还要我亲口告诉你吗?

紧接着在蒙赫幽震惊,泫然欲泣的神情中,陆乘舲又道,不光王爷不喜你,整个邕朝上下的百姓都不喜你呢,还请公主有点自知自明。

我。蒙赫幽被说得浑身上下陡然一凉,但很快又收敛起了神色,垂下眼睑,极为乖巧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茶肆。

等人走后,谢安澜才觉得周围的空气清新起来,似笑非笑地捏起陆乘舲的下颌,看你招惹的什么东西,隔着老远都能闻道一股子绿茶味。

陆乘舲蹙眉,还在想谢安澜为什么要把蒙赫幽比作绿茶,谢安澜又开口,还是一盅带着股羊膻味的绿茶,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骚劲。

陆乘舲没忍住低低发笑起来,笑过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肚子,学着谢安澜的比喻向茶肆下方的某处,挑眉道,你不也招惹了一朵白莲,还是带着冰碴子味的白莲。

谢安澜顺着他看过去,视线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落在对面正对着他们包厢的一处茶楼中。

那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下巴撑在手背上,正痴痴地看着他们这边,见谢安澜看来,眼眸一亮,满脸的喜气遮都遮不住。

像谢安澜能看她一眼是她天大的福分一样。

太丑。谢安澜看了眼就急忙把目光落在陆乘舲的侧脸上,洗了洗眼。

那雪国公主长相本就清苦,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让谢安澜有种被鬼盯了上的感觉。

陆乘舲又一次被谢安澜逗得捧腹大笑,那雪国公主长得也不差,高眉大眼,挺好看的,你怎么总说人家丑。

谢安澜捉起陆乘舲又要捂肚子的手,皱了皱眉,她的五官我没注意,但你看她肤色白得没有一丝雪色,偏偏又喜欢穿一身白,这在白天还好,要在夜间,碰上这么个人

原来殿下就没把人家当人看,怪不得一直说人丑。陆乘舲想想也觉得挺渗人的,瞬间明白过来,笑了笑。

他笑的时候,眉梢微扬,眼睛泛着点点星辰,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谢安澜也跟着他笑笑。

两人坐了会,那些钱庄的老板才姗姗而来。

陆乘舲看了眼走在楼梯口的磨磨蹭蹭的几人,在谢安澜身边耳语道,恐怕今天这笔生意不好谈了。

谢安澜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早在这些人晾了他大半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此结局。

若真心实意想谈,或者感兴趣的话,也不至于晾他如此久。

甚至谢安澜都在怀疑,他身上没这个王爷的身份,这些人都不会来见他。

谢安澜猜得**不离十,这些老板就还真不想来。

他们的钱庄开得好好的,却收到了宸王的帖子,说是邀请他们在这梧桐茶肆商议新开钱庄的事。

几位钱庄老板,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均是一白。

这宸王当真是挣了些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名了,竟然打起来钱庄的生意来了。

当真以为这钱庄好开?

他们这些经营了几十上百年的老字号钱庄,有时候还玩不转,宸王不过就是丈着手头有些钱,就敢大言不惭开钱庄,听说还有弄什么创新,谁给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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