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你。谢安澜已经气过了,这会也看开了。
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他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在这个传宗接代大于天的朝代,像他们二人这样的结合,子嗣问题肯定是要考虑的。
从前没人说是因为他这个王爷无权无势,甚至还有些窝囊,没人关注,可是他现在有权有势了,还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怎么可能会没有算计。
也好,这次经历了,就能避免下次。
陆乘舲正准备羞愧地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再道歉,却又听到谢安澜下一句话,顿时臊红了脸。
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生孩子。谢安澜轻轻笑了一下,毕竟我的子子孙孙可都是要留给你
谢安澜停顿了一下,视线在陆乘舲的唇上轻轻扫过,享用的。
填饱你都不够,哪里还有残余的给别人谢安澜边说边欣赏着陆乘舲那快要冒烟的头顶,甚觉有趣。
身上还疼不疼。谢安澜逗了他一会,便停了,转而问道。
陆乘舲摇了摇头。
能起来吗?谢安澜试着问道。
陆乘舲翻身从床上下来,试着走了两步,除了有一点点不舒服外,没别的。
过来,送你个东西。谢安澜招了招手,陆乘舲就自己坐在了谢安澜怀里。
什么?陆乘舲好奇。
谢安澜打了个响指,让高德把东西送了进来。
高德捧了个三尺长的盒子进来了,恭恭谨谨送到陆乘舲面前。
陆乘舲本以为是副画也没有在意,谁知打开盒子,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安安静静地糖在里面。
陆乘舲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目光了,这是
送我的?陆乘舲疑惑万分。
就看这剑身的寒光,他也清楚,这绝非一把普通的剑。
这样的剑应该珍藏起来,或者用于战场杀敌,送给他做什么?
送你斩尽天下多嘴之人。谢安澜的头看在陆乘舲肩上,微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以后若是谁再给你嚼那些耳根子,尽管抹了他脖子。
杀鸡焉用牛刀。陆乘舲看了看盒子里的宝剑,心神一敛,给我一把普通的剑就行了,这柄宝剑殿下还是收起来吧。
宝剑?谢安澜低低笑笑,语气缥缈道,再过些日子恐怕就是烂大街的货色了,拿着吧,别心疼,坏了有的是。
谢安澜手指卷着一节陆乘舲的青丝把玩,豪气地说道。
陆乘舲微微顿了顿,舔了舔唇角,似有所悟,这是殿下用普通的铁打造出来的?
谢安澜嗯了一声,这剑也不能再说是铁剑了,这是从铁里面冶炼出来的钢。
钢?对于这个新名词,陆乘舲感到有些陌生。
这柄剑用纯钢打造的,不易生锈,也比铁刀锋利,能轻易做到一剑封喉,你要不要试试。谢安澜说着,将方才卷到自己手指上的青丝凑到刃口处。
只稍稍一触碰,手上的那截青丝就断成了两半。
虽然在那山壁间,高德已经见识过一次,这剑的吹毛利刃,但这会再看到还是忍不住再次震惊。
陆乘舲听谢安澜如此一说,也不再纠结,握住剑盒中冰凉的剑柄,轻轻一抬,挑了挑眉,比铁剑轻。
你舞一下试试。
谢安澜还记得初见陆乘舲时,他拿着一支枯树枝带给自己的惊艳。
那时候,他就想送他一柄剑,想看看他舞剑的时候,能不能更惊艳。
陆乘舲莞尔,提着剑出了寝殿,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完全变样院落,轻轻抬了抬眉梢。
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记得一年前他在这里比划时,满地的枯枝落叶,现在却处处充满生机。
一样的寒冬,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看似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或许他也该像这满园的翠青一样,重新绽放自我。
剑随心而动,剑尖寒芒乍现,一个挽花,剑刃随人游走,穿梭在这方寸之间,所到之处,处处有剑影留下,剑锋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要开天辟地。
谢安澜看着看着,不仅看入了迷。
拿剑的陆乘舲和拿树枝的陆乘舲全然不一样。
一个惊鸿婉约,一个凌厉豪放。
不管那一个都让谢安澜为之沉迷。
一剑毕,陆乘舲微微喘着气,收好剑,眉间尽现畅快。
他冲谢安澜扬了扬手,殿下要不要来试试舞一剑。
谢安澜微微晃头,我不会。
我带你。陆乘舲把剑放在谢安澜手中,前胸贴上他后背,掌心也贴上他手背,两人步伐统一,手上的动作也整齐划一。
虽然很缓慢,但有那么一刻,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两人在家中温存时,帝都的天气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明明还未进入凛冬,明明天上还有太阳,但人们心里像是住着一朵乌云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连几日,皇帝手提一柄寒剑上朝,还时不时的从拿起来观摩一番。
离得较近的朝臣们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摄人的寒气与剑芒。
毫无疑问,这把剑它锋利无比,落在人身不说能去半条命,一个削肉断骨定是少不的。
皇帝这反常的行为,让一众大臣背脊一凉。
尤记得五年前,皇帝刚登基时也是这般,手提一把铁剑上朝,那一日,景华宫外落了十来个贪官污吏的头颅。
如今皇帝又提剑上朝,不知这把刀又要落在谁的头上。
群臣这几日上朝都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下了朝之后,也不敢掉以轻心,比起往常来,更是尽心尽责。
尽管这样,早朝上,还是不消停。
严实,贪污受贿白银三千两,证据确凿,罚没家产,革去职位永不录取。
一声通报后,一个六品官被侍卫们给拖了出去。
又一个!
朝臣们心头一凛,浑身上下有种遍体生凉的感觉。
这些日子上朝,皇帝天天都会抄没一位朝臣的家产,然后革职。
虽说被革职的朝臣,都是些五六品,且不怎么入流的小官。
gu903();可每天来一个,也够让他们惶恐不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