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除了没有冬季,其他气候倒是与我们邕朝差不多,因此盛产粮食,草原部掠夺了我们的物资,就会到楚国换取粮食,其他国家也多多少少与楚国有粮食上的交易。
陆乘舲没想太多,谢安澜问,他就耐心的与他讲解。
谢安澜边听边在纸上写些什么,待陆乘舲说完,偏过头逐字逐句的瞧完。
内心掀起惊涛巨浪来。
殿下,你是想公然向四国开战吗?
那纸上一个又一个的计划,看得陆乘舲心惊肉跳,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谢安澜方才说得那话。
要不要来点刺激!
这确实够刺激了!
以一人之力,挑起五国纷争,确实够刺激。
谢安澜闻言,停笔,突然笑了笑,怎么能说是我们向他们开战呢,明明就是给他们送温暖嘛。
送温暖
陆乘舲再次看了一眼那纸上的字迹。
确实,如果不看殿下后面写得那些,仅仅只看前面的只字片语的确像是在给他们送温暖。
给南越国送去他们喜爱的琉璃,给雪国送御寒物,至于楚国,殿下写得他有些看不太懂。
什么叫土豆、什么叫玉米?
虽然看得不太明白,但并不妨碍他看清楚殿下的谋算。
陆乘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处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不禁蹙眉。
殿下不会是因为他受的这点小伤而有的这些计划吧。
陆乘舲心中有些不安。
为他不值得。
值得。
谢安澜见他蹙眉盯着伤口处直看,就猜到了他心里所想。
当然我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你,还有皇兄,还有我自己。通过这次行刺之事,谢安明认知到,他已经进入到了其他四国的眼中。
那他后续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被盯上,稍有不慎就会命悬一线。
哪有等着挨打,日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是他们先动的手,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谢安澜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但是事惹到他头上他也不怕。
原先他的想法很简单,保住邕朝,保住自己的小命,再挣点小钱,够他潇潇洒洒的在这个朝代过完此生就行了。
至于几个国家之间的纷争,他是半点插手的想法也没有了。
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他有能力让自己的国家,以及自己过得更好,为什么不去做呢。
谢安澜修长的手,无意识地转起了手中的笔。
他的手型原本就好看,这会转起笔来更是使人迷恋。
那殿下就去做吧。陆乘舲得知不全是为了他后,心下放心不少。
嗯。谢安澜轻轻应着,恰好马车到了时间也停下来休息了。
谢安澜顺手抱过一个药盒,笑笑,该换药了。
陆乘舲抿了抿唇,松了松锦带,让肩上的衣物稍稍滑落一点,露出上面的伤处来。
揭下纱布,就看见雪白的肌肤上,有个突兀的地方。
谢安澜用勺柄轻轻刮下伤口处没了药性的药物,露出里面快要结痂的伤口来。
谢安澜一边打量着伤口,一边轻柔上药,估计到京城这伤就能好了。
现在正值四月初,春暖花开的时候,气温不冷不热,也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陆乘舲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反而看着专心上药的谢安澜,很突兀地问了一句,殿下觉得有疤痕丑吗?
什么?谢安澜一时间没明白陆乘舲的意思。
见他一只侧头看伤口,明白了,笑道,我先前已经找大夫问询过了,你这伤口不大,只要按时敷药,不使伤口反复,后面恢复得好,再用些祛疤的药物,应该不会留疤,你放心。
见谢安澜笑得开心,陆乘舲的唇线僵直了一下,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默默咽了下去。
心里闷闷的。
谢安澜专心致志的替他敷药,也没看见他那转瞬即逝的失落表情。
王爷,少爷,膳食已经筹备妥当,可以下来用餐了。
上好药,陆初一就来敲马车车门了,陆乘舲麻利的系好衣服,跟着谢安澜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谢明芮能干啊,沂城的那些下人,有家有室不愿意离开的,她就留在了宅邸,让他们继续打理着宅子,然后在愿意跟随他们去帝都的下人中,选出了一个有家室,并且沉熟稳重的中年男子留下来当管家。
准许他每两个月回一趟帝都交代沂城的事,顺便看望家人。
这样谢安澜不仅能够继续操控沂城的情况,手里捏着这个下人的家人也不怕他有二心。
当然谢明芮也怕这位管家有二心欺上瞒下,又在府里安插了好多钉子,做到相互掣肘。
剩下的跟着他们回帝都,顺便在路上能够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现在他们能够舒舒服服在路上随时吃到可口的饭菜,都是谢明芮的功劳。
陆乘舲想到他与殿下来时,一路上就啃些干粮糕点,最好的时候不过就是一碗肉汤,把头埋得低低头。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他们一出马车,把头窝在角落里昏睡的金子也立马站起身来。
舒展开翅膀,昂首挺胸地跳下马车,在马车周围到处啄虫子。
谢明义看见它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嘀咕一声,跑了最好。
谢安澜也不管他与鸡之间的那些斗争,接过被陈桂试过毒后的膳食用起膳来。
不得不说,这一路幸苦陈桂了,那日他自己罚了自己五十大板子,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结果谢安澜又说要回帝都了。
他就只好拖着还没好完的身体上路,这一路的颠簸可把他折腾得不轻。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拖着病体帮谢安澜试毒。
谢安澜用完膳,看都不看陈桂一眼,显然他还在为那日陈桂差点害死陆乘舲的事而耿耿于怀。
用过膳后,谢安澜没有立马上马车,而是在周围附近转了转,活动一下坐马车坐僵硬的身体。
忽然,他就听到他的金子咯咯咯叫得凄厉的声音。
朝声音来源处快走了两步,发现有几个人正跟着金子身后跑,明显是要抓它。
谢安澜哭笑不得地出来喊到,住手!
那几个人听见声音,脚下步子一顿,慢了一拍。
眼看就要被人捉的金子就这样逃脱开来,嘚吧嘚吧跑回到了谢安澜脚下,缩着脖子不动弹了。
显然是被吓到了。
谢安澜把它抱在怀中,睨着眼问这几人,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