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适时露出矜持的微笑,向他传达第?一个信息:我可以?干涉公务,以?后还会有?这类事,快点抱我大腿。
吏书继续吹捧,好话不要钱一样。
程丹若忍着痛苦听夸,完事再适时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程大伯和吏书的父亲同事过,又有?乡亲的渊源,这无疑让吏书更为亲近。
他提点:“夫人来大同也有?几天了,该去拜访总兵家眷才对。”
重头戏来了。
程丹若问:“聂总兵如何?”
吏书摇摇头,不甚乐观:“总兵大人脾气坏得很,街上有?骑马横冲直撞的,必定是他府上的人。不过,这位大人别的不说,却是个忠勇之人,鞑靼每次前来,必出城迎击,咱们?上下都?服气他。”
她?颔首:“我知道了。那你可知道,他有?什么爱好没有??”
“这可不难,大同的人都?知道,聂总兵这人啊,没别的爱好,就爱女人。”吏书夸张地笑,“他府上至少有?十多个小妾。”
程丹若问:“除了美人呢?”
“那就是钱了呗。”吏书越来越放松,口头话松,“男人建功立业,要么图青史?留名,要么就是图钱、权和女人。”
她?若有?所思。
第?三天下午,谢玄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程丹若刚看见他,还以?为他用?了深色号的粉底,沐浴完才发现是尘土,肤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这样的烈日下,就算戴了帷帽,防晒能?力也有?限。
他是晒不黑的体质啊。
但日晒太久,多少有?点晒伤,皮肤泛红。
程丹若找出一个瓷瓶,在手心里?倒了点东西:“低头。”
谢玄英不明所以?,低下脑袋。
她?在他耳后涂了一点,过会儿?看没有?什么过敏反应,才开始大面积涂抹。
谢玄英感觉到她?清凉的手指抹过后颈,皮肤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退,丝丝凉意沁入,叫他浑身放松。
“哪里?来的?”他问。
程丹若:“我在药材铺里?看到的,买回来试试。”
药铺有?卖芦荟,但却是汁液干燥后的产物。
她?买回来重新调制,加了菊花和薄荷,自己?试用?过一次,但没有?出门,也就没用?多少。
“是么。”他弯弯唇角,“挺巧的。”
程丹若当做没听见,瞧眼窗外,天都?暗了,赶他去睡觉:“早点睡吧,其他事明天说。”
谢玄英问:“黏糊糊的,怎么睡?”
她?斜他:“俯卧。”
他只好上床,侧躺着瞧她?。
程丹若不理他,收拾好东西,到外间吩咐玛瑙:“去问问林妈妈,外头都?安顿好没有?。”
玛瑙心领神会,小跑着出去。
过了会儿?,回来禀告:“都?安顿好了,热水和饭菜都?有?。”
她?这才洗漱睡觉。
床又变窄了。
古人的床为什么不能?做大一点,双人床2米不行吗?感觉所有?的床只有?1米5。
纷乱的念头中?,她?沉沉睡去。
翌日。
醒得有?点早,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却发现他已经醒了,枕在手臂上,默默瞧着她?的睡颜。
程丹若下意识拉高被子,在被角蹭蹭脸:“吓我一跳,怎么不起?”
谢玄英道:“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去摸怀表,还未打开,就被他揽入怀中?。
阳光照入窗扉,尘埃浮动,隐约能?听见清脆的鸟鸣。
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
许久,谢玄英才问:“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程丹若的额角抵着他的胸口,柔软又结实的触感,“这两日,我拟了份吏员的名单,好精简人手,一会儿?你看看。”
“好。”他捻着她?鬓边的碎发,开始说自己?的,“这次去怀仁,情况不乐观,荒田实在是太多了。”
她?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