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却没?什么表情,战争无情,一下就会粉碎熟悉的?世界,大同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同,人却都换了一批。
“过几天腾出手,去乡下找找看。”程丹若如是决定。
这和亲情无关,是她作为程家女儿必须要尽的?责任。
尤其皇帝金口嘉奖过她“忠贞孝顺”,必须做到最好才行。不然,曾经的?赞美也会变成毒药,反过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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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暗,程丹若回归后宅,把发挥的?余地留给师爷们。
汤师爷也就罢了,钱师爷和邢师爷,总得发挥一下,向东家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他们……和六房的?几个胥吏喝酒去了。
两杯烈酒,花娘弹奏,觥筹交错间,关系就被拉近了。
汤师爷摆摆手,示意弹唱的?小娘下去。
酒桌安静了下来,吏书笑着举杯:“我敬诸位兄台一杯。”
钱师爷道:“客气了,我等一同为大人效力,以后还要仰仗各位。”
他们很?上路,胥吏们也就试着打探消息。
“今日程夫人叫了不少?人谈事。”吏书是人精,故意道,“不知?道我等有什么做得不好,还望几位兄台给咱们提个醒儿。”
汤师爷道:“夫人也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替大人着急。交接的?时?候,你?们也是看到了,库房里空空如也,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怎能不急呢。”
包户书眼光闪烁,问:“所以,夫人当真要革人手?”
“不错。”钱师爷捋着胡须,“时?日艰难啊!衙门里少?些人,也就少?点?消耗,当然了,夫人知?道诸位养家不易,多出来的?俸禄还是分?摊到剩下的?人身上。”
“不知?夫人打算革去多少?人手?”吏书打探。
钱师爷反问:“诸位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工书道,“要看大人怎么打算了,事情多,自然要的?人也多。”
汤师爷笑道:“这倒不必担心,东家背靠侯府,要什么人没?有?依我看,三班的?人手就可以裁剪一二,左右护卫们无事可做,总不能白领钱。”
兵书表情微变。兵房管兵差,快、皂、壮三班的?衙役,都由他管。
一来就裁撤他手下的?人?
“不妥。”兵书开口就是反驳,绞尽脑汁,“这,护卫都是大人的?亲信,如何能做衙役之事呢?”
汤师爷说:“说得也有道理,那?阁下认为,革哪房好呢?”
兵书说:“刑房的?老严年纪最大,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不错。”吏书十分?赞同,“老严眼睛都花了,看案卷不知?道多费力气,还是令他早早回家抱孙儿去吧。”
“是吗,怪不得严刑书没?有来。”汤师爷感慨一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和颜悦色地追问,“还有吗?”
大家又提供了几个名?字,汤师爷都记住了。
钱师爷开始劝酒:“多亏你?们,来,喝,多喝两杯。好好,当然,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好话,又重新叫了酒菜和花娘,灌得他们两眼发直。
这下,大家的?话就开始半真半假了。
“跟着老哥,保你?发财。”
“呵呵,大人们就想升官,我们?我们只要钱!”
“你?放心,我明儿、明儿就给你?指条明路……”
“夫人?别得罪她!”
……
最后,喝得东倒西歪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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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剪掉蜡烛的?芯,劝道:“夫人,早些睡吧。”
程丹若很?听?劝,点?点?头:“好。”
“可要奴婢值夜?”她问。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程丹若放下手里的?纸张,上床睡觉。
玛瑙替她放下帐子,才掩上门出去了。
程丹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身边少?了一个血气方刚的?人,顿时?凉快不少?。床也变大了,被子也变宽敞了。
舒服。她伸展手脚,感觉到了久违地自在。
合上眼,窗外?是树叶沙沙抖动的?声音。
还有动物的?叫声,鸟的?振翅声。
程丹若翻过身,竭力不去留心外?界的?杂音。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是府衙,高墙厚门,宵小绝对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