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gu903();其实,我当时也只往门里看了一眼,见院前躺着人、便跑去衙门了。程潜支吾道。

杜思双眼微眯,等待程潜叙述当晚见闻。

知州大人来后,我也本想跟着进去的程潜一顿,不好意思道,谁知我刚走进门口,几名官差大人便将我拦住,把我轰出宅子了,我只看到方前躺着人的地方全都空了,还有云成化养的那条大黄狗。

在你随知州大人来云宅时,可曾听到犬吠?

程潜摇摇头,我看见那只狗卧在地上,冲知州大人摇尾巴,大约快过三更天,知州大人才从宅子里出来,我才得知、云成化一等人全部消失了。

这个知州果然有问题,杜思摸着下巴思索,今日,他看似获得许多线索,实则毫无作用,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探查,若想进一步了解案情,必需去寻这个知州大人才行

程潜又与杜思谈了许久,他似乎对尤娘有意,每一句都离不开尤娘与云成化,却分毫不提二人之间的相处,但从他羡慕的神情来看,云成化与尤娘应过得不错。

云哥定对嫂子极好,处处宠着她。

杜思抛出鱼饵,只见程潜无比配合,一股脑将所有事情都说给杜思了。

那不是一般的好,云成化把尤娘快宠上了天,金簪玉镯样样不差,就连尤娘穿得都不比淮庆大户差,尤娘也不骄不躁,一颗心全系在云成化身上,听闻、云成化穿得衣物都为她缝纫而成,尤娘喜欢吃西边铺子卖的甜饼,云成化就天天去买,尤娘甚至不用出门、光是坐在家里,就能享尽万千宠爱,淮庆所有女人都十分羡慕尤娘,有这样一个相公,谁不喜欢呢?

程潜与杜思亲热的拉了大半天家常,杜蘅不知何时在一旁打起了瞌睡,直至窗外天色渐暗,程潜才放杜思二人离去。

刚出房屋,院里躺在稻草上的大黄狗便又冲杜思叫起来。

有生人来,它就会狂吠不止。程潜解释道,将两人送出屋,似乎是怕他受云成化牵连,临走之际,他又多次叮咛杜思注意安全,入夜后尽量不要出房,杜思一一应下,脸上笑得极为开心,与程潜道别后转身离去。

怪了,他明明是云成化的亲戚,我怎么处处顺着他说话?

程潜拍拍脑门,一直等到看不见杜思的身影才阖上大门,这时,雪又开始下起来,并有愈演愈烈之势,杜思与杜蘅走的极快,差点滑倒在雪地中。

公子,那位打更人真好,像王大哥一样。杜蘅小声道。

你想他们了。杜思见杜蘅点点头,又笃定道,等我将事情办完,我们便回去。

说完,杜思不禁抬起头,此案疑点重重,若不去问当地知州,不知要破到猴年马月。

眼前一片大雪纷扬,争先恐后地盖住杜思向前探求的视线,杜思忍不住伸手去拨,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现下,李治飞还未诉明来意,他也不知当地知州是哪边的人,自己若再送上门去,只会平白拖累身边的人。

此刻,段景衡俊美的面容浮现于眼前,杜思心中一暖,只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公子,宅子里的人真的全死光了吗?杜蘅又抛出这个问题,今日程潜的话又把他搞糊涂了。

你今天不是看见了,有个偷偷上香祭拜自己先辈的男人。杜思解释道,蜡烛是温的、连烛台里的蜡油都未固化,我们来之前,那人一定在祖房里,香炉内又盛满香灰,那名男子一定常去祭拜,而他身形高大、体格健硕,能翻过中窗、也能攀爬房屋

他便是云成化!杜蘅恍然大悟道。

虽有些荒谬,但云成化没有死,这定与那位知州大人有干系。

可程潜说过、云成化无父无母,怎么能跟知州有关系呢?杜蘅疑惑不已。

杜思摇摇头,对此,他也一头雾水,而云成化祖房里的无字灵位同样使他疑惑,还好,他从书房里取到一些东西,这趟也不算白来,杜思摸摸怀里的信件与碎纸屑,心底才稍微轻松一些。

公子,你要看那些信吗?杜蘅与杜思几近同吃同睡,很快便明了杜思的想法。

不得不看。杜思一字一顿道,他又瞥了杜蘅一眼,调笑道,你就躺在被窝里,为公子我暖床。

我也是识字的人了。杜蘅自豪的说。

小孩子早睡对身体好,个儿长得高。

嘿嘿,我已经赶得上公子了。

他们闹作一团,不一会儿便跑起来,整条街回荡着杜蘅的爆笑,一双眼睛跟随着杜思,直至他们回到住处,躲在暗处的人才停下步伐,突然,他眼前出现一名女子,她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隐隐流动着寒光,那人一惊,立即头也不回的跑了。

杜雨将佩剑收回剑鞘,她并未追下去,一阵寒风掠过,杜雨又回到屋里,她刚进门,便对上两双黑白分明的眼。

有人跟着吗。杜思说道。

杜雨点点头,末了,又加上一句,跑的还挺快。

杜思并未追究,他掏出那些信件,与杜蘅一起研究,杜雨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侧脸,眼里被火烛染上几分暖色,像融化的冰雪,无声而柔丽。

这一晚,房内的灯亮了许久。

与此同时,于此地相隔千里的雍州,雍王府里一处房屋同样亮着,段景衡打开窗,向外望着天上的月亮,纵使飞雪迷眼,他也固执地寻找空中那一轮皎月,仿佛这样做,便可缓解心中成倍增长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李治飞等熟人出场

第79章风雨欲来(九)

从云成化家书房里取出的物品并未透露过多信息,三封信件是一人写给云成化的,虽信里未提到名字,可信件笔迹相同,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堆碎纸屑经由杜思二人拼接、终于拼成一张完整的白纸,两人看了半天,发现这张纸也是一封信,且与那三封信件所著内容大同小异,皆是一人与云成化拉家常的话,杜思临睡前又反复瞧了几眼,信上确未署名,根据信中对云成化的昵称,信那头的人定与他极为亲密,看这语气,那人也是名男子,但云成化在云州并无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难不成这男人是云成化真正的远房亲戚?

可杜思连他姓名都无从知晓,又怎么能确定他的身份?

杜思疲惫不堪,终抵不过睡魔侵袭、躺到床铺上睡着了。

第二日,杜思再看这四封信,依旧毫无进展,他仔仔细细看了许多遍被撕碎的纸张,不难发现,云成化唯独在这张白纸上泄愤是有原因的,因信中那名男子语气陡然变得冷漠,字里行间一直在责怪云成化,杜思虽不知他们二人间究竟发生何事,却能从中看出,云成化似乎将一些事情办砸了,才致使那个男人如此气愤。

杜思将信置于桌上,起身走出房屋,门外寒风阵阵,稍稍将杜思紊乱不安的神经平息片刻,院中一片雪白,亮的耀眼,不禁令他忆起昨日进入云宅的场景,他与杜蘅前脚刚到祖房前,云成化便从中窗跳下、飞快逃离自己的家。

抛开其他不谈,光凭云成化被传出死亡的节骨眼上,还能到自家祖房里上香拜祭先祖,这份情谊不容小禀,虽说慈孝之心,人皆有之,可真正大难当头时,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尽善尽孝?

杜思在屋外站了许久,杜蘅与杜雨外出买炭火,仅留他一人在房里,杜思打开大门,想要清理一番白雪,就在这时,角落里几个畏手畏脚的男人突然动起来,他们望了几眼杜思,纷纷离去。

杜思动作一顿,不久又拿起扫帚,扫起门前的雪来,当他顺着道清理出一片路时,杜蘅刚好回来了。

公子,我们回来了。杜蘅见了杜思,连忙跑进房子,将捂在怀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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