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传宋德父亲!

一位老人上前,杜思将从宋德房间搜刮的书信递给他道,老人家,这是你的笔迹么?

宋德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大人即已知,何必来问我。

说罢,他望向跪在一旁的宋德,眼中流下两行泪水,德儿,回头是岸啊!

宋德额角青筋毕现,不发一言。

而戚絮贞的尸体留有最为重要的一个证据杜思在宋德身边又走了许多步,这个证据即棘手、又难堪,它的痕迹极深,以至于被衣服挡着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杜思定定望着宋德,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戚絮贞左手指缝里夹有血肉,指甲造成的伤口大约两寸,你敢让堂役们检查你的躯体么?

宋德闻言一震,双手不禁抚上右腿膝盖的位置,裘知县眯起眼,定定望着他。

此时,太阳已没入地平线,只留有半分余晖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很好,还有一章这一卷就能结束了。

我的考试周也来了咬定日更不放松|ω=)

第24章失踪女子(十二)

孙平向小李使了个眼色,两人步步逼向宋德。

裘知县端坐于公案之后,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宋德此刻汗流满面,嘴唇干裂,一双眼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这小人、还我女儿!!

戚安一声凄厉嚎叫惊醒宋德,鬼使神差,他突然看向戚安,此时,这位老父亲眼眶眦裂,眼球遍布血丝,那股直逼心灵的恨意令他感到恐惧。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戚絮贞望向他的双眼也带有如此强烈的恨。

于是,他将她溺死,随后抛尸河滩,匆匆赶回高府后伪造假证,并丢在戚絮贞院前。

宋德那晚还溜进戚絮贞房中,将置于桌上的信件销毁,他还记得,那封令戚絮贞半夜三更夺门而出的信上写着戚安心疾复发、命不久矣。

宋德,你可认罪?裘知县沉声道。

我、我宋德跪伏在公案之下,久久不能言语。

可怜我孝顺的女儿,竟落得这般下场,她是我的心、我的血!絮贞啊!把我女儿还给我!

戚安突然一把扑向宋德,却被身旁人拦住。

絮贞已证明清白之身,这等作恶小人必会不得好死,有裘知县为你主持公道,想必絮贞九泉之下也安心了。高老爷劝阻道。

安心?好一个安心!戚安推开高老爷,他抖瑟的身影犹如风中残烛,无比脆弱,我宁可这信件是真的,絮贞丢下我这把老骨头远走高飞,最起码人还是活的。

戚安瞪向宋德,双目通红,可絮贞被这畜牲所害,如今、我竟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堂外众人唏嘘一片,一旁堂役走上前,宋德签字画押,再无半分抵抗。

天下父母一般心,你苦读圣贤书,怎不知这般道理?杜思问道。

宋德扬起头探出一口气,我心里爱慕戚姑娘,不知怎的,就成了这样。

他突然转而望向高老爷与王氏,对杜思轻笑道,想必大人已知,戚姑娘在府中过得不好,王夫人不喜她,她入府便从未见过少爷,死前也是如此,即使这般,戚姑娘却从未向家父诉苦,我虽有错、却不后悔。

杜思闭上眼,久久才开口,我多说无用,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拂袖而去,宋德一抬头便看见父亲老泪纵横的脸,他顿了顿,终是低下了头。

杜思走到戚安面前,这位花甲老人刚刚经历丧女之痛,无助的可怕。

令女遇害前写有最后一封书信,若是能找到,杜某定会将它交于你。

草民谢过大人。戚安没有行礼,他的双眼失去光泽,暗的叫人心悸。

杜大人,那封书信在何处呢?一旁小吏走来问道。

杜思不语,来到趴在地上的绿环跟前。

绿环,因你贪图钱财珠宝,故意隐瞒实情,此案拖延数日,你可认罪?

绿环点点头,又摇摇头。

杜思没有在意,继续道,戚絮贞离开高府前写的那封书信现于何处?

绿环咬住唇,装作没有听见。

大胆奴才,大人问你话呢!一边堂役厉声说。

你服侍的那位小姐平生未做过一件恶事,她父母也都以德代人,可曾想却平白无故招致恶端、引来杀生之祸,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分的怜悯吗?

小吏说得头头是道,只见绿环微微侧过头,毫无反应。

杜思冷笑一声,再不开口,你就是罪加一等,再挨数十大板!

绿环一惊,连忙哀求道,我说、我全说!不要再打我了!

你藏的信件在何处?

戚絮贞以前写的全烧了,您说的那一封就在那堆珠宝中,里面有一个放手镯的小盒子,我将信藏在那儿了!

堂役连忙去取信件,裘知县与县丞不知在说些什么,曹县尉在小吏旁讨论案情,井恒一干人在外听候命令,堂下众人的风向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杜思突然想起石头的话,隐约猜到几分信上的内容,他叹息一声,只希望戚安能承受得住。

高老爷的安慰已无作用,戚安心如死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旁陪同的王氏皱皱眉,终于露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不久,堂役将信件取来,当时绿环心急,将它揉成一团,裘知县接过信,极有耐心的把它边角展开,时隔数日,这封尘封在绿环私心下的信件,终于重见天日。

堂下众人又吵了起来,裘知县一拍惊堂木道,由于案情特殊,此信由本官来念,从今往后、你们便断了那些传闻,不要再提了。

戚安点点头,裘知县清清嗓子,开始念诵信上内容。

众人竖起耳朵,只闻信上写道:

父母,生我者也,养育之恩,不得不报。

父亲视苍苍,躬耕勤苦,以为家中梁柱,母亲颜已改,千沟万壑于手中,皱纹陡增。

我恨不能为其分忧,不能为其担责,扪心自问,甚为内疚。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每念及此,胸中块垒难平,涕泪如雨,感怀交加,夜不能寐。

信上有几滴泪打湿风干的痕迹,裘知县将声音放缓,戚安瞳孔微缩,双唇紧闭,似乎猜到了之后的话。

杜思走下堂,不忍去看结果如何。

一人突然拉住他,杜思抬头,一张俊美面孔近在咫尺,那双墨黑眼瞳如夜般深邃,莫名得让杜思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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