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样的侥幸一直延伸到她撩开自己营帐的帘布,瞬间破灭。
十几人睡的营帐通铺上,没有一个人,整个黑压压的帐篷内,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哪怕笼在昏沉的夜幕中,也叫人无法忽视的凛冽。
有这样杀伐之魄的人,除了容煜还能有谁?
燕今的心头重重一声咯噔。
“将……”
话未完,‘咻……’一声破风,燕今只感觉厉风袭面而来,她仓皇往后急退两步,差点趔趄摔倒,却见身侧的烛火被点燃,整个帐内瞬间明亮了起来,视线清明,同时清明的还有被容煜捏在指尖,欲落不落的银针包。
她看看烛火,看看神色喜怒难辨的男人,咽下口水的同时一滴汗从下颚滑落下来,坠了地。
如果刚
刚打的是她,身上只怕已经穿了一个窟窿。
燕今深吸了口气,心想容煜既然隔山打牛,便没有致她死地的打算,于是她立刻摆正了姿态,坦白从宽,“将军明鉴,我只是昨儿个泡了污水觉得身子不爽利才去潭池那边偷个凉。”
容煜神色淡淡,“你不知道来的是本王?”
燕今轻轻一笑,“将军捡了我的银针,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轻描淡写一场惊心动魄,绝口不提有人帮救脱困的事。
容煜深长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跨步走来,每一步都沉重到踩在她的心跳线上,企图错乱她的阵脚。
但是没有,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抿的薄唇夹着一股绵长的幽戾,“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回来?因为这个?”
他掂了掂手中的银针包,燕今却连个余光都不敢轻易斜,他的敏锐和威压,由不得她一丝露怯。
“一包银针而已,将军也未必太看不起我了,我若真的想跑,当初就不会来你这北境大营。”
如此清明坦荡的目光,不躲不避,就连纤长的眼睫都没有颤乱一分,不是真的内心无鬼那就耐人寻味了。
容煜顿默了半晌,将银针包提领起来,燕今欣喜的刚要去接,银针包却从两只手的空隙中坠了下去,被他另一只
手接住,而空出的那只手,鬼魅般贴合上她纤细脖颈上那一道还未褪去的掐痕,没有收紧,却让燕今差点停了心跳。
“怕吗?”
燕今连口水都不敢吞咽,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只怔怔看着他,“将军这是何意?”
“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脖子竟然这么细。”冷薄的唇似弯非弯,“差点以为水下的是个女人!”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是我违反了军纪,将军要罚要打我无话可说,但若要侮辱我男儿之风,将军不如直接砍了我。”她义愤难平地怒道,“军中早有人议论我羸弱,羞辱我像个女子,我以为将军与那些口舌造谣之人不同,既如此,今日是不是我扒了这一身衣裳验明正身才能打消将军疑虑?”
不等他回答,燕今二话不说抽起腰带,三两下剥下了外裳,又没有迟疑地开始脱起里衣。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让容煜的黑眸微微一眯。
他松开钳住她脖子上的手,扣下她意欲扯里衣系带的动作。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对峙了一会儿,容煜将银针丢在了通铺上,旋身往外走,离去前只留下一句,“明日去领二十个板子。”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抖着手,死死压着擂鼓般的心跳,大声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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