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紧紧盯着他。
“别人关不关心不重要,但父亲你也不关心吗?
长宁侯府和宁安侯府可是同出一宗啊,同气连枝的族亲啊。
我听说父亲年少时也总往宁安侯府跑,甚至开蒙都是宁安候亲自教的。
后来还在宁安侯府跟着读了几年书,他们对于别人来说是陌生人,但对于你来说不是啊。
父亲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他们来梦里找你吗?”
长宁侯被她一连串的质问惊得跳起来,抡起手边的小几就朝沈初砸了过去。
“你个混账犊子,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要气死我吗?”
沈初头一偏,轻松躲开了黄花梨木的小几。
小几落在身后的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长宁侯指着沈初骂道:“宁安侯府通敌叛国一案是三法司会审,证据确凿,陛下亲自下旨处置的。
咱们家和宁安侯府同出一宗又怎么了?好处没享受到多少,反而差点被他们连累。
你知道我和你祖母当年受了多少惊吓,费了多少心思才没让咱们家受到牵连。
你如今倒好,竟然异想天开想着帮宁安候府发翻案?
宁安候府就算是冤枉的又如何?反正人都死绝了,是不是逆贼由谁在乎?”
沈初气得眼都红了。
她幼年时跟着父亲回京述职的时候,曾多次见过长宁侯。
那个时候的长宁侯没个像样的差事,时常去宁安侯府请安。
祖父谆谆教导,关心他的日常起居和差事安排,甚至还想安排他跟着父亲一起去凉州当差。
她死死盯着长宁侯,一字一句道:
“可我在乎,世间追求公平正义的人都在乎。”
“你少给我扯什么公平正义,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公平正义。”
长宁侯重重拍着桌子吼,“你今儿必须给我把人证,物证交出来,然后我亲自带着去向冯家请罪。”
沈初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长宁侯气得倒仰,怒吼:“来人啊,把大公子给我抓住,家法伺候。”
一队护卫将沈初围在了院子里。
沈初攥了攥手,“就凭他们几个?”
长宁侯站在廊下,冷冷看着她。
“你今日就不要指望那个叫红袖的婢女来救你了。
我既然敢叫你来,自然已经将红袖引走了。”
“你今日若是肯听我的话便罢了,若是不肯,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狠心了。
我先打了你,然后再带着你亲自去向冯家请罪。”
沈初挑眉。
红袖被引走了?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这时,乔姨娘忽然从门外冲进来,哭喊道:“侯爷,不要啊。”
长宁侯皱眉,“你怎么来了?”
乔姨娘伸手拦在沈初跟前,满脸恳求地看着长宁侯。
“侯爷不能对阿初用家法,她受不住的。”
“呵,有胆子和我对着干,就有胆子承担一切后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给我抓住大公子,狠狠地打。”
护卫们纷纷涌过来。
乔姨娘急得直跺脚。
阿初是女孩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哪里能受得住被护卫们追打,还有受家法。
长宁侯府的家法是带着倒刺的长鞭,一鞭子下去就要皮开肉绽的。
阿初怎么可能受得住,即便受得住身上也要留疤,将来还怎么嫁人。
事到如今,顾不得其他了。
乔夫人上前一步,一把扯住长宁侯的手臂,“侯爷,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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