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顺接着说:“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如果我再能找到紫视头,那么南家的产业一半归我。”
我震惊无比,本想开口问到底十二生肖与紫视头有什么珍贵的,能让南棋航付出这么大代价。但江湖到处是陷阱,如果我问,曲顺可能不答,就算说出来,对我来说很可能是灾难。
想来想去,我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曲顺看到我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爽,“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十二生肖与紫视头与十年前的一场赌局有关。”
我猜测,应该和千门四圣有关。
曲顺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他说出来好像有些刻意,不由地让我小心起来。他是江湖人,肯定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他朝着赵红河一伸手。
赵红河从包里拿出一个普通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生怕一点儿震动里面的东西就会碎掉。
而我,也越发的担心起来。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曲顺肯定没想让我活着离开风城。
我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就算他知道是我干的,也没有证据,只要我能杀出风城,回到海瑞,曲顺就不能奈我何。
盒子转过来,推到我面前。
还真是十二生肖。
我小心地拿起来,放在手里端详,凭感觉就是真的。我深呼吸一口,脑海里立刻想到两种可能。
要么南风出卖了我,和曲顺达成什么协议。
要么就是他派人从南风手里偷出来的。
我把碗端了起来,无论是色泽还是纹理,都是真品,我把碗举了起来,看到碗底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有个地方是修补过的,在公鸡的图案上也有败笔,作为珍贵的有宫廷用具,当时的工匠是不允许有这样的瑕疵。
碗是高手仿制的。
见我一直不说话,仔细地看,曲顺和赵红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好像非常担心。
现在我已经鉴定出东西的真假,不过,确实做得好,因为这碗是硬生生从相同年代的瓷器上打造的。
所以纹理不会假。
瓷器也都相同。
把大件的珍贵瓷器打磨成小件的碗,手上功夫逆天。如果拿到拍卖行,没有人敢说这是赝品。
即使有瑕疵,也没人敢提异议。
毕竟,瓷器是真的。
让我难以下决定的是,我是说真还是说假。想了想,我把碗轻轻放回盒子里,“这只鸡碗是真的,稀罕货。”
赵红河松了口气。
曲顺却一脸怀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我呵呵笑了笑,“古玩儿嘛,玩儿的就是人。我说他是真的,他就是真的。其实吧,任何古董都可以说是假的。秦始皇用过的,谁见过他。纪晓岚的字,谁认识他。古玩儿鉴定全凭信口雌黄,根本就没有个定论。”
曲顺又是一阵大笑,“说得好,说得妙。好一个信口雌黄!”他示意赵红河收起碗,扔到桌上两张卡,“这张是龙脊的酬劳,这张是红姐的定金,二位收好,后会无期!”
两人走了。
我们也没有送。
贺安红把卡推给我,“老弟,这是五十万,收好。”
五十万不少。
替口只能跟同一货主交易一次,贺安红也是一样,走一次货,今生不会有第二次。
我把卡推回贺安红的前面,她疑惑地问:“老弟,你是嫌少?”
“当然不是,他是老江湖,知道该给多少钱。我们姐弟之间还要钱吗?你是我的姐姐,我这举手之劳还要什么钱。你走货危险性肯定不小,多给
贺安红道:“我跟姓曲的又没交情,不过是一次交易,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我说:“姓曲的有问题,从一开始出招我就觉得他是卸磨杀驴的人,得小心他。”
贺安红安慰我说:“老弟,你放心,姐姐我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就算他想把活做得干净,我也不让他干净。老弟,今天就别走了,在风城住两天,我感觉……”
我点点头,“我知道,外面有眼睛。”
“我在这里开了房间,你晚上就住下,姑娘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姐,我可是你弟弟,你给弟弟找妞儿……”
“那怎么不可以,都是混江湖的,还在乎这些。”
“我可不要。”
“你不会是喜欢姓南的姑娘吧。虽然我不在海瑞,但是南家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要说找情人,南程合适,温柔,小鸟依人。但要是找老婆的话,那肯定是南风,有闯劲儿,有魄力,有头脑……哎呀,我现在跟南家说不上话,要是有机会,我去给你提亲,把南风娶了,我就把我手里的正经生意交给你来做,一辈子轻松快活。”
她说得有些感慨。
一入江湖岁月催。
无论江湖多么精彩,纸醉金迷,遍地黄金,但打打杀杀的生活让人身心疲惫,反而更羡慕普通人的生活。
“姐姐我一辈子都在漂泊,难得认了你这么个好弟弟,将来总得洗白上岸,得有个正常人。”
她说得很真切,没有一丝虚伪。
晚上,我住在风城酒店,风城最贵的地方,一夜要两千多块钱,服务员带着我来到门前,帮我开了门,我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躺在大床上。
因为这是贺安红给安排的。
gu903();我没有防备之心,但我突然听到洗手间有细微的声音,我猛地起身,紧握匕首,无声地来到洗手间的门口,里面有动静,好像有人穿衣服,我突然拧开门锁,挥起了刀,却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