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然后张医生便走了。
把这段对话大差不离听进耳中的傅从深面色已经比锅底还黑,旁边的手下更是瑟瑟发抖,生怕他们爷当场掏枪,一枪把那人给崩了。
宋疏体寒,尤其是天气越冷手脚越冰凉,方师父就建议他多做几次拔罐和熏艾,张医生经常给他看病,这些事情也就一并麻烦对方了。
张医生人好,非但不另外收钱,还自费开房间,宋疏很感激对方。
这日来得早了一些,他把房间的门窗关严实,窗帘拉上,又把炭火盆搬得离床铺近了些,然后就去屏风内脱衣裳。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男人屈起手指轻敲了一下门。
您进来吧,我在里头呢。宋疏应道。
于是男人走了进来,入眼便是那人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如同一片柔韧的蒲苇撩拨人心。
呼吸顿时重了几分,但更多的是酸涨和恼怒,男人一时不察,抬脚不慎踢倒了旁边的凳子。
张医生?宋疏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对方正巧转过身,弯腰扶那凳子。
见没事他就放心了,笑了笑温柔道:我先去床上等您。
傅从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告诫自己不要失控,不可伤着他但等绕过屏风走到床边,见那人裸着上身趴在锦被上之后,他为数不多的理智便瞬间蒸发了。
他从皮相美到了骨头,腰肢纤细,肌理洁腻,整片脊背仿佛一眼清澈的泉,上头零星浮着嫣红的花瓣,是之前还未散去的瘀血。因着唱戏需要,宋疏留了一头长发,此时乌黑的发丝被拨到了一边,半边香肩若隐若现,更显得诱惑。
怒火和yu火一齐熊熊燃烧,傅从深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瓷白如玉的脊背,脸色却紧绷得吓人。
宋疏有些困,原想着趁这个机会眯一眯,却发现背后�O�O�@�@的动静越来越不对劲,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然后忽然变成了摩挲,最后有湿热的东西贴了上来,这个感觉他绝对不陌生。
宋疏缩了缩,震惊地回头,入目是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傅从深冷冰冰地瞪着他,正半跪在床上,按着他的脊背瞧他。
宋疏:
这个混账!流氓!无耻之徒!
他气得红了脸,连忙翻了一个身要往床里头缩,结果直接被男人擒住脚腕拖回来,傅从深扫了一眼他的正面,眼底的火愈发炽热,嗓音暗哑:不肯给老子睡,遇上其他人你倒是积极,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睡什么睡?就你才一天到晚想着睡觉,蠢狗。
你滚开。宋疏用脚蹬他,正巧踩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还热,把他烫得缩了缩。
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傅从深不退反进,直接用大衣裹着把人抱进怀里,自己坐在了床边,钳制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相貌?身材?还是别的?凭什么别人可以就老子不行?你今天要给不出解释,就别想从床上下来!
因为你蠢!
宋疏无语到要命,但是挣又挣不脱,反而被男人往怀里越揉越紧,最后已经变成了两tui分开坐在男人身上,紧紧贴着的姿势了。
傅从深温热的怀抱让他有了一瞬间的眷恋,想就赖着不动了,但还是在对方试图亲吻他的脖颈时清醒了过来。
咳咳――宋疏放弃挣扎,改为靠在他的肩膀上咳嗽。
果不其然,傅从深的动作停了下来。
咳咳。
他又咳了两声,男人狠狠一磨后牙槽,按住他颈子的手紧了又松,额头暴出了青筋。
数秒后,宋疏被完完整整地塞进了被子里。
第48章浪漫民国(4)
他裸着上身缩进棉被,手指紧紧抓着被角,只留一个脑袋在外头。傅从深黑着一张脸和他大眼瞪小眼,许久后一甩手出去了,屏风外传来乒乒乓乓喝水的声音。
宋疏小心翼翼地起身,调整个角度想越过屏风去瞧他,结果和男人阴戾深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宋疏又尴尬地缩回了被子里。
和我谈谈吧。
这一个对视好像让男人的心情好了些,傅从深又转了回来,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长腿交叠倚在屏风上,反正你也不肯让我睡,不如今儿就把话说开了,省得以后再闹这一出。
他理直气壮,抱着手臂睨着他:我就一句话,老子既然看上你了,你就别再想旁的男人,没门儿。
宋疏现在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性子,此时也不觉得惊奇,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傅爷就非我不可了?
这话问得怪怪的,傅从深嚼了两下烟蒂,在他黑如墨玉般的目光中站直身子,抬脚走向床边,对,非你不可。
别过来。宋疏见状立刻皱眉,从被子里伸出条手臂指了指,你且先把我的衣裳拿来。
他指使男人指使得心安理得,傅从深瞧着他白生生的胳膊,也没说什么,三两步拿过屏风后的衣裳,甚至想亲自动手往他身上套。
不行,转过去,转过去。
谈判还没成功,得忍。
傅从深坐在床边背过了身,宋疏就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一边穿衣服,张医生呢?
你他娘的还敢问――
不许回头。宋疏立刻提醒,说话就行。
一枪给崩喽!
你敢。
我怎么不敢?傅从深怒气冲冲地拍大腿,要是再给我发现你同哪个男人好了,你看我毙不毙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事。
宋疏稍松一口气,快速把衣裳扣好,戳了戳男人宽厚的脊背。
傅从深转了过来,面色复杂地瞧他。
我听你的意思,不单是想睡我,而是要做我的靠山了?
若是花钱睡一觉,哪里会管他接不接旁的客人,傅从深这态度分明是把宋疏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所以才不许旁人染指。
gu903();其实这也不稀奇,戏行有句老话,叫十旦九不清,意思是十个旦角里面,有九个不是清白的,成名的角儿的身后多有金主捧着,傅从深若能做他宋疏的金主,自然再好不过,这是多少人跪着都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