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这不,路过那饭店的时候他又让司机停车了,自己借口透气,下车抽了一支烟。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火冒三丈的事情。

那收了他的钱本该在家好好养伤的戏子居然就出现在饭店的后门,而且在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休!他娘的看起来还是自愿的!

男的长得不错,戴着一副眼睛斯斯文文,但是手就搭在那戏子白皙的手腕上,摸着摸着就把人往怀里拽,然后去捏他的下巴,眼看着就要亲嘴儿了!

傅从深怒从中来,狠狠把烟头掐灭,甩掉,迈开两条长腿就走了过去。

而宋疏这边遇到了经常给自己看病的张医生,张医生好心问他的病情,他正乖乖张嘴要给人瞧一瞧舌苔,忽然一股力道袭来,裹挟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剃须水的气息,把他从医生面前掼到了对方身后。

愣愣地抬头,宋疏瞧见了这几日一直困扰他的一张脸,英俊的面孔上弥散着冷意和压抑的怒气,浓长的眉梢微扬,哟,瞧这架势是病好透了啊,怎么着,打算什么时候补上我那日的损失?

宋疏眨了眨眼,神情逐渐从愣怔变成冰冷,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过身,不理他。

嗬!好家伙。

傅从深简直气笑了,心说这小东西脾气还真不小!

傅爷,您这是两人气氛正僵持着,傅从深身后响起一道不太有底气的男声,明显是惊着了,云臻他――

闭嘴。傅从深冷冰冰地打断他,连个眼神都不乐意施舍,滚。

张医生打了个哆嗦,又眼巴巴地望了宋疏一眼,最终还是惜命,赔了笑以后离开了。于是整条巷子就只剩下了宋疏和傅从深两个人。

宋疏也不跑,也不看他,就盯着眼前的墙默不作声。傅从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里的怒火和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全部燃烧成烦躁,他又摸出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但没多久就被扔在地上踩瘪了。

我让你在家养病,你跑饭店来是几个意思?

最后还是傅从深先没憋住,按着人的肩膀让他转过来,再轻轻一推,直接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之中。

嗯?就这么着急出来卖?

卖。

宋疏的眼帘微微颤动,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角,心中升起了一丝了然。

傅从深以为他是靠卖身赚钱的妓子。

哦。

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宋疏反而放松了一些,靠在墙壁上偏过了头,算作默认。

你大爷傅从深磨着后牙槽低骂两声,阴晴不定地盯着眼前这个装矜持的漂亮戏子,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既然是要卖的,不如卖给我。这话说出来,傅从深的怒气倒是压下去了一半,转而冷静地垂眸看他,心平气和:我出那些人一百倍的价钱,如何?

说完他就更靠近了这人一些,嘴唇几乎要触碰到他点着红痣的眉心。

话说这小戏子身上的味道是真好闻,简直特么的有些上瘾

不要。他的手被人拍开了,对方还用力把他推远了一些,冷冷淡淡道:

你脏。

一阵秋风刮过,巷子外路过几辆嘀哩当啷的自行车,夹杂着远处商贩传来的吆喝。傅从深一副如同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人,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脏?谁在嫌谁脏?啊?

第47章浪漫民国(3)

被一个卖笑的嫌脏,这事儿说给谁谁都不能信,放到他傅从深头上就更是离谱。莫说他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即便是花柳之地的常客,哪里又轮得着旁人来说道?谁有这个胆子?更何况还是一个他刚从旁的男人手中截下来的戏子!

但是转念一想,他明明从来看不上这些行当,干嘛又非得捉着这人不放?真是欠得慌!

傅从深一个愣神,就被宋疏推了开来,小戏子最后冷冰冰瞧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站住!

傅从深后知后觉地在后头喊他,而对方片刻停顿都没有,一溜烟儿不见人影了。

宋疏急着去接小豆丁,原本就没时间同傅从深折腾,这会儿被男人盖了一个出来卖的标签,就更懒得搭理他了。

出来卖的男人都看得上眼,都要和他睡觉,这不就更说明对方饥不择食了么?脏,太脏了。

宋疏气鼓鼓地往裁缝铺走,步伐又快又疾,他好些日子都没走得这样快过了,如今心里憋着一口气,反倒像是摆脱了病痛,身轻体健了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脚边的石子蹦起来了几颗,一辆黑色的雪铁龙悄无声息地开到了他的旁边,以龟速艰难地和他并肩行驶着。傅从深臂搭在放下的车窗上,恩赐一般地睨着他:上来,我送你。

宋疏:

您可真是够难缠的。

他冷着脸,就当没看到对方,只顾闷头往前走,于是那雪铁龙就跟一辆拖拉机一样,哼哧哼哧蹭在他身边,司机好技术,愣是让男人跟他并肩齐行着。

我知道你对我存着气。傅从深也面朝前方,姿态舒适地端坐在后座上,上次我喝了酒,没顾你的意愿摸了你两把,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但是你也请我吃了一嘴巴,没错吧?不同你说笑,你随便去问问,整座北宁城有谁敢打我,就是天皇老子也不敢。

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只是一件事――我傅从深既然看上了你,你就别想着其他人了,要睡也只能给我睡,大不了就当我强买强卖罢。

宋疏脚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细长秀致的眉微微扬起,显然是在惊叹这么无赖的话对方居然能如此坦然地说出口。

怎么着?傅从深一抬手,司机也识相地停车了。

抿着唇瞪着他瞪了好久,宋疏忽然掉头转了一个方向,加快脚步走出了这条人迹稀疏的小道。

小道转出去就是热闹的街市了,他本以为傅从深会放过他,没想到对方依旧指挥车子跟了上来,路上的人瞧见这象征身份的轿车都下意识让开,可目光也顺势聚焦在了这一处。

傅从深浑然不在意,甚至探出脑袋对他喊,我同你说话你可听到了?听到就快些上车。

宋疏忍无可忍,停下脚步刚要训斥他,一阵忽然冷风吹来,直接呛进了嘴里,他打了个哆嗦,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这下可把傅从深给惊到了,若说他原先跟着对方是怀了大半调戏的心思在里头,此刻便是真着急了。生怕他再咳出血来,傅从深直接跳下车,当着周围人的面把人连搂带抱地给塞进了车里头。

他的身子轻飘飘软绵绵的,男人轻轻一捞就抱在了手中,塞进车里的动作也像盘一只小动物,顺畅得不行。然后他紧跟着坐了进去,关门开车一气呵成,堵住了宋疏的出路。

看着缩在座位上,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瞪着他的小东西,傅从深通体舒畅,哪哪的气都顺了。

�悖�一开始就开用强的嘛!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如上手管用!

gu903();傅从深也没空思考自己方才的紧张情绪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想跟着他就跟了,想疼他就疼了,还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宋疏身上,道:瞧你穿那单薄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