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下意识顶嘴:我那不是往你那跑的时候没注意。
四目相视,谁都没移开视线。
势均力敌一般。
戚以潦指了指左边的床头柜:经书里的东西,拿去。
茭白不明所以地翻开经书,入眼的是一个佛牌。
那佛牌被一根绳子系着,装在一个材质特殊的半透明小盒子里面。
跟踪定位用。戚以潦的眼下有青影,他锁着眉头,语气淡淡,不如天星A。
茭白怔怔地说:挺好的。
那我是要戴起来吗?他问了个白痴的问题,戴哪啊?
脖子上。戚以潦睨他一眼,不是空了?
茭白:
卧室里再次变得静谧。戚以潦的呼吸逐渐悠长。
茭白靠在床尾的木头柱子上面,鼻息里都是湿嗒嗒的沉木香,来自佛牌。
这就是戚以潦身上的味道,跟兰墨府这座古堡非常贴切。
茭白的手指绕着细绳子,指腹摸了摸佛牌,他头脑一热,弯了腰,凑近去闻。
床上,刚睁开疲惫泛红眼眸的戚以潦:
他闭上了眼睛。
第75章
茭白的鼻尖贴到佛牌,下意识地嗅了嗅,他如遭雷劈,现场表演浑身发烫,头顶冒烟。
草。
茭白蹭一下从床尾的柱子旁跳起来,撒腿就跑,他一口气跑到电梯那里,快速按了电梯进去。
电梯门映着他心虚至极的模样。
我草。
茭白重重搓脸,下巴上一疼,是佛牌晃了上来。
细细的绳子还缠在他的手指上面,那几圈泛着沉香的灰黑色,和他的苍白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有那么一点点色欲的味道。
茭白把绳子绕一圈,将悬在半空的佛牌捏在了指间。
电梯到了一楼,茭白走出去,木着一张烫热的脸穿过幽静且长的一条条走廊,直奔自己的房间,门一关。
章枕来喊茭白吃晚饭时,他正在抄佛经。
是的,佛经。
手边已经叠了一小摞。
白白,你怎么抄起经书来了?章枕惊讶出声。
静心。茭白把毛笔搁在砚台边沿,拿起桌前的宣纸,吹了吹上面湿淋淋的狗爬字。
章枕的面部抽了一抽,白白跟三哥这么像了吗,调整情绪的法子都一样了。
其实茭白只是在装逼。
哥,我抄书的事,你别跟五楼那位提。茭白怕老变态要给他安排功课。
好好好,不提。章枕把茭白拉起来,吃饭去。
章枕推着他往外走:就我俩吃,三哥不下来,他的感冒加重了,夜里我得值班
茭白停步回头:不是都挂水了吗,怎么还加重?
不知道。章枕摸了摸他的头发,唉声叹气,三哥人都烧糊涂了。
本来三哥只有一点感冒,可他没休息,坚持长时间的连续熬夜加班,应酬也没推,生病还沾烟酒,下午在公司都咳出了血丝。章枕心有余,力不足。
茭白蹙眉:沈家那边什么动静?局势怎么样?
现在几方都在争一个政府的大项目。章枕含糊不清。
茭白勾了勾口袋里的佛牌绳子,生意人,商界巨擘,交锋也是在商场上面。
各自的手段与资源就是刀剑。
茭白食不知味地吃了点东西,碗一丢嘴一擦就往外头跑,他在树林里跟着一捧捧的萤火虫,看星星看月亮。
晃到八九点钟,茭白带着一身在外头沾染的草木味上楼,他出了不少汗,身上泛着潮红,也黏黏的,毛孔张开,四周的阴凉缠着他,一路缠到五楼。
茭白靠近卧室,打了个抖。夏天住在兰墨府,都不用开空调。
白少,您来看戚爷了啊。门口的戚十二客客气气打招呼,您等一下,我通报一声。
茭白闻衣服上的汗味,心想,戚以潦那洁癖劲,肯定嫌弃。
末了又想,那位烧着呢,闻不出来东西。
谁知,里面传出戚以潦嘶哑的又清晰的声音:别让他进来。
同一时间,猫用爪子搭在自己那张高冷脸上面,捂住。
茭白:
呵呵,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茭白没理会戚十二的尴尬,他掉头就走。
戚十二眼睁睁看着小主子被戚爷气走,他觉得这事儿蹊跷,咂摸咂摸就给他枕哥发了个信息。
章枕是直接从健身房过来的,背心外面随意套了个运动衣,漂亮而滚热的肌肉张弛,他满头大汗地进卧室:三哥。
戚以潦靠在床头,被子上放着一些需要审批的文件,他手里拿着一份,正在翻看。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晃动。
章枕看三哥输着液处理公事,后半句话就堵在了嗓子眼。
有事说事。戚以潦闷咳了几声。
我听十二说白白来看你,你没让他进来。章枕搔了搔汗涔涔的头皮,他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戚以潦在文件上签字:他叫你来问的?
章枕摇头:没。
那你问什么。戚以潦将签好的文件放一边,英俊儒雅的眉宇间有病态,也有疲惫。
章枕哑然。两个最重要的人要有感情纠葛,他夹在中间,两头操心。
戚以潦处理下一份文件,忽然开口: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快下来了吧。
章枕一愣:估计快了。
办个小宴会庆祝一下。戚以潦咳嗽着说。
章枕迟疑:这个时期
不影响。戚以潦打断。
那我派人安排。章枕应声,三哥给白白办宴会,那应该没发生什么矛盾。
所以说,三哥为什么不准白白进卧室?
三哥,我要不要去开导一下白白?章枕半真半假,十二说白白走的时候,脸都是青的,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难过。
话落,他察觉四周静得过了头,便瞥瞥三哥,对上了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难过?你那弟弟只会在哪骂我。戚以潦兀自笑了一声,唇边的笑意敛了敛,给他送几个桃子过去,吃完就开心了。
第一批已经吃完了,第二批的还没熟透。章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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