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拜拜[穿书] 西西特 2403 字 2023-08-30

第59章

戚以潦直接去了戚氏。

章枕没跟过去,他亲自护送茭白去了兰墨府。

茭白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贴着沈寄的标签,附属品一样。这次那标签没了,身边还多了个章老父亲,他走得松散惬意。

杨医生待会就会过来。章枕给茭白挡开垂晃的细长枝叶,他给你看看肚子上的伤,我还叫他带一些淡化疤痕的药膏,你的脸跟脖子要坚持抹。开学前我再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茭白懒懒应声。刀伤愈合得蛮好,其他伤都是他自己弄的,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伤筋动骨。

到目前为止,他最难挨的还是尾椎的旧伤,以及三根肋骨没长好造成的后遗症。跟老寒腿似的,天气一转凉就疼。

小章,回来了啊。柳姨轻柔的声音从前院传来,她今天穿暗紫色老式旗袍,外面套一毛披肩,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髻,气质温婉,丝毫不显庸俗。

茭白很明显地观察到,柳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两秒的僵硬。

柳姨不喜欢他。

上次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他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同时得知的还有柳姨的伎俩,就很一般,她那两副面孔和沈老太太不是一个级别。

茭白无所谓,他又不是人民币,还能人人爱。

再说,老太太是沈寄他妈,亲妈,在沈家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地位。而柳姨只是戚家的下人。

柳姨,白白现在是我弟。章枕进了前院,郑重其事道。

柳姨诧异道:你哪来的弟弟?

章枕弯腰凑近茭白,脑袋碰了碰,亲昵又高兴:孤儿院认识的。

柳姨看过来,笑意柔柔:那是得好好照看。

茭白:啧。

这个柳姨,跟阴森森的古堡很配啊,演民国时期的女性都不用接受训练,直接上就行。

柳姨迎上来,带他们穿过荆棘小道:沈董那边是

章枕的面色微暗:没关系了。

他提到了茭白被绑架到获救的事。

目的很强烈,他希望他的弟弟能多点人关爱。即便关爱多不了,那也尽量少给一些伤害。

那是不是要让小茭跨个火盆,或者艾水洗澡,去去晦气?柳姨温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在看远处腊梅园的茭白轻轻咂嘴,这句话还行。他笑着说:谢柳姨关心,火盆不跨了吧,泡个艾水澡可以。

柳姨饱含江南风韵的眉眼望向他,拢了拢披肩:那我去准备。

章枕目送柳姨离去,他转头去看弟弟,虽然他是个不如陈一铭心细会揣摩人心思的大老粗,但他不是瞎子,能觉出点什么。

白白,你上次跟柳姨闹矛盾了?

茭白走进梅园:没有。的确没正面交锋。

章枕跟在他后面,两条肌肉不发达却极具爆发力的手臂举起来,绕到后面,双手答在脑后:柳姨在戚家做了半辈子的活,是戚家的老人了,她也是看着三哥和我长大的,人挺好。

茭白还没在心里吐槽,背后就靠上来一具颀长的身体,头顶传来严肃的声音:但如果她为难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除了我的信仰跟使命之外,就是你。

知道了知道了。茭白大步往前。

章枕搓搓自己白皙的下巴,弟弟一定是别扭了,害羞了。

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磨难,也还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孩子。

白白,你前面两点钟方向的那棵梅树是我种的,花开得最好,你挑几株带房间养啊!章枕扬声喊。

他的话音落在了喉咙里,嫣红的两片唇抿起来,兀自摇摇头,对着虚空打两手拳,还是绷不住地笑出声。

脱单是什么,媳妇是什么,章枕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残缺的记忆补回来了,还带回了他儿时的小玩伴。

这日子过得充实,有干劲。从今以后,他人生的意义除了保护三哥,就是看那孩子成长,平安健康。

茭白转学的手续一概没管,他只在章枕问他要上哪所中学的时候做了选择。

元宵节前两天,茭白就去西城一中,做他的转学生。

茭白没租房,他住在教师楼里。

房子是主任的,两室一厅,全收拾了给茭白住,他挺不好意思的,但架不住主任热情。

那主任是戚家一旁支的女婿,受宠若惊地接下了茭白这么个贵重大件。他还自告奋勇地充当监护人的职责,去隔壁同事那借住,方便茭白有困难的时候能及时出现。

茭白在北边住,南边空出来当客房。章枕没来学校看茭白,他跟着戚以潦去外地出差了。

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元宵节当天,茭白用新手机加沈而铵,祝他生日快乐。

沈而铵在奢华又清冷的老宅,面对着一群虚情假意的亲戚们和沈家友商。

老太太人在国外,族长陪同,但这生日宴还是办了。

沈家的大少爷,十八岁生日,这时间点较为特殊,令外界注目。如果他有继承权,那今天就是他正式被他父亲带进商界的日子。

可他没有继承权。

外界都在怀疑,沈氏掌权人有私生子未曾透露。沈家内部也这么想。

生日宴的主人公虽然是空壳长子,却在一出场就成为了焦点。

一些缠着父母长辈前来的千金少爷不是凑热闹,他们只为了一睹沈少爷的容颜风采。这下子都挪不开眼,看直了。

白马王子得不到父亲重视,他没实权,进不了沈氏,南城的其他家族想和沈家联姻就不算是高攀。

大厅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浑浊。

沈而铵对那些算计的,贪婪的,轻蔑的,欲望的视线视而不见,他穿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西装,内里的配的也是白衬衫,领子与袖口都绣着金色花纹。

总是随意垂散的头发被打理过,刘海发尾都用胶蜡固定了,做大人模样。

沈而铵没有和人寒暄,他坐在大厅一角,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彩纸,安静地折起了蜻蜓。

大厅一众很快就被一段从国外传过来的视频转移了注意力。

沈家的家主出现在视频里,他坐在酒柜前,蓝色衬衣扣子解了几颗,下摆也没扎好,掉出来一部分,他懒散地对着镜头举杯。

祝我的好儿子,铵铵,沈而铵,生日快乐。

由于打光的原因,那位家主冷酷的眉间给人一种柔和的错觉。

那些刚才还在为沈少爷一见倾心的富家下一代,这一刻有许多都忍不住倒向了他父亲那边。

俊美少年人有他的干净与美好,在位多年的硬朗老男人也有独特的的魅力。

沈而铵并不管有多少人想臣服于那个人的脚边,期待着被套上狗链,摇着尾巴讨好。他只要茭白不走上那条路就好。

大伯来喊沈而铵:你父亲叫你过去。

沈而铵没起来:他,不会真的,要见,我。

大伯也知道沈寄是说的场面话,他是故意要顺对方的意,让沈而铵难堪。

他精心栽培自己的两个儿子,做着能被挑中一个当继承人培养的梦。哪怕沈而铵是个摆设,却也碍眼。

奈何大伯各种难听话都说了,沈而铵依旧无动于衷。

大伯只好不甘地作罢,他往大厅走,不知怎么忽然停了下来。刚才他说的那些都是话里有话,拐着弯的用激将法,一般人听了不可能没反应,沈而铵一个高中生,有那么好的定力?

gu903();是他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