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他走回来,倚靠在床边的柱子上,静静地注视着浑身是血的应元雪。身体已经累极,但心中有一根弦紧绷着,他片刻不敢合眼。

老神医处理好应元雪的伤,又看着萧疏梧惨不忍睹的样子直皱眉头,好说歹说也替他处理了,然后才提着药箱离开,说回去想办法。

临走前,老神医问:公子这身体,应当一直服用某种药来压制毒性,王爷可知

萧疏梧便把自己找到的瓷瓶交给他,里面唯一一颗药丸在灯火下缩着身体,老神医倒出来闻了闻,一时判断不出成分,便又将药丸装回瓷瓶中,放进药箱带走了。

萧疏梧送走老神医,回到床边,替应元雪掖了掖被角,又将手伸进被子下,握紧应元雪的手。

他此时的想法纷繁错杂。应元雪是南回的暗卫杀手,潜入北齐,目标是他那个高座皇位的兄长。

他在萧疏韶那里骗取了信任,又受萧疏韶之命来到自己身边,然后折服于自己,决定抛弃以前一切立场,奉他萧疏梧为君?

萧疏梧闭了闭眼,心里很清楚地知道,事情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他轻轻撩起应元雪鬓边一缕发丝,手指在那人苍白的脸颊上扫过,心中苦笑:你如此护我,到底求什么?

他手下不乏为他赴汤蹈火的心腹勇将,但那些人也是他用人心之术经营而来。

萧疏梧自问,从小到大,不计回报地舍身护他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十年前的薛然,一个是十年后的应元雪。】

尚佩和夏禄安拍完,都累得不行。

他们入戏之后情绪大起大伏,一场戏下来都感觉疲惫,更何况是这么多场戏连着拍。

两人靠在一起休息,夏禄安把手机握在手里,有点心不在焉地转了两圈说:我去下洗手间。

尚佩下巴枕在他肩头:我陪你去?

不用。夏禄安拍拍他的头,起身走了。

他走后不久,尚佩的手机屏幕一亮,显示summerLA发来一条新消息。

尚佩嘀咕:这么巧。

他打开扣扣,summerLA难得发了一长段话,先解释了自己昨天实在太惊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他消息,跟尚佩郑重道了歉,后又用很长的篇幅表达了对尚佩的喜欢。

尚佩看得一阵牙疼,觉得summerLA好像OOC了。

前面一直截止到道歉还挺正常的,后面这一大段彩虹屁,感觉像是从哪儿复制的啊?

他截了两句话粘到百度,一搜索,蹦出来的第一条是:

怎么用粉丝对爱豆的语气告诉男朋友我喜欢他?

下面的回答和summerLA给他发的话一模一样。

尚佩:

他木着脸坐了一阵,给summerLA回消息的时候表情还是麻木的。尚佩先感谢她这么多年来的喜欢,又表示昨晚的反应实在正常他不介意,然后表达了对两人长久基友情的美好期望。

这次他说的话就没以前那么跳脱了,毕竟马甲扒了,偶像包袱还是有点的。

尚佩回完,把手机收回兜里,默默抹了把脸。

不一会,夏禄安回来,尚佩把两人的记录给他看,感慨道:我可能太突然了,小姑娘一点准备都没有,你看给她吓得。

夏禄安眉梢一跳:小姑娘?

见尚佩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憋着口气点头。

假装认真地把那段话看完,夏禄安问:挺真挚的。

尚佩嗯了一声说:就是有点浮夸。

夏禄安沉默。

尚佩又说:还被我发现是从百度上复制的了。

夏禄安抿唇。

尚佩:不过没关系,可以理解,她一直不太会说话。这么多年一直有她支持,我真的挺感谢的。

夏禄安面色稍霁。

尚佩念叨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转头看夏禄安:我这么说你介意吗?

夏禄安:介意什么?

尚佩:她一直是你黑粉来着。

夏禄安面露茫然:有吗?

尚佩唉唉地凑过头蹭他颈窝,幽怨道:有啊,之前她黑你,给我气得都不想理她了。

夏禄安望着黑屏的手机心想,我什么时候黑过我自己。

尚佩:不过后来看到她画的梧桐雪同人,我又觉得我活了。

夏禄安轻咳一声,握住他的手说:我觉得她说得挺客观的,我有不足的地方应该听取意见。

尚佩感动地亲他一口,顺嘴道:夏禄安同志,你不要这么温柔,你这样我会想干你的。

话一出口尚佩就后悔了,他小心地觑着夏禄安的神色,正巧夏禄安微微低头看着他,目光沉沉。

那就今晚。夏总一锤定音。

尚佩那脆弱的小魂魄头顶光环离体而飞,在天国的光芒中预见了腰酸腿痛的今晚。

晚上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后,尚佩和夏禄安相拥而眠。

尚佩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一片棉花地上,脚下软绵绵的,周围是斑驳不清的光块,他在原地茫然了一阵,开始向前方漫无目的的走。

黑与白的色块从他身侧飘过,每走过一个光块,尚佩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狠狠跳动一下。走过大概七八个光块后,他眼前出现了一大片五彩斑斓的色块。

尚佩遮住眼,等眼睛的痛感消失,才放下手,重新审视眼前的色块。

这些色块聚在一起,像是什么都没有表达,只是虚无地漂浮着,又像组合而成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但叫人看不出它的中心主旨。

尚佩试探着走进色块里,随着他每走一步,色块逐渐向两边散开,走了一阵,他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极大的光幕。

光幕周围溢出淡淡的白光,并不刺眼,也不灼人,肌肤接触到时还会有些温暖的感觉。

那光幕像结界一样,自穹顶上方垂直而下,将两边的世界劈裂开来。

尚佩有些茫然,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但这梦又无厘头到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试着向光幕走进,光幕的另一侧也有许多色块,只是颜色与这边截然不同。他想穿过光幕,却有一股无形的阻力挡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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