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悚然变色。
杨前辈,这里面可是见血封喉的蛊虫,我们都不懂武功,怎么敢打开看。
杨前辈,您刚才不是已经和柳大人、宋大人检查过了么,为何还要我们看。
对呀对呀,这种阴毒之物,我们可不敢碰。
听到众人如此反应,杨长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再次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苏煜: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苏煜似乎猛然想到什么,整个脸部肌肉都狠狠抽动了下。再也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离他最近的裴士元吓了一跳,忙扶起他,看向杨长水:前辈,您的意思,学生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打开你腰间的香囊看一下。
可是
打开。放心,有老夫在,世上再厉害的毒蛊都伤不了你。
是。
大约是终于到了接近真相的时刻,裴士元手指颤抖的捞起腰间香囊,一点点把封口打开。
这、这是
等看清里面的东西,裴士元遽然变色。
怎么会这样,竟是赤红色。
什么!旁边顾子真等人见状,也纷纷打开自己的香囊,毫无例外,都是赤红色。
吴仲勋与元鹿见状,也跟着打开,剩下的其他人都发觉了异常,或颤抖着手指,或心跳如鼓擂,都纷纷将手伸向腰间的香囊。
赤红。
全是赤红色!
杨前辈,怎么会这样?
吴仲勋迫不及待问。
不是说含香蛊只有在嗅到凤香的味道时才会变成赤红色么,为什么他们身上蛊虫的颜色全是赤红色。
他们可都并未与凶手接触过啊。
杨长水摇头叹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含香蛊,更无凤香,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老夫与殿下一起做的一场局而已。
!!
众人哗然变色。
只有云泱在心里冷哼声,继续剥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若不是他早一步发现此事,今日就要被姓苏的给当场阴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阴他。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姓苏的是狗太子的心上人也不行。
我懂了!
吴仲勋激动道:所谓的含香蛊既然是假的,那么见血封喉之说自然也是假的,可是像我一个的大多数人并不知情,因为畏惧含香蛊毒性,根本不敢打开看香囊里蛊虫究竟是什么颜色。可凶手就不一样了,凶手会心虚,会第一时间查看蛊虫的颜色,他会误以为,蛊虫是沾染了他身上的凤香才变成赤红色,于是越发对殿下和杨前辈的话深信不疑。为了掩人耳目,他会设法把蛊虫颜色涂成幽蓝色,以证明自己的无辜。殊不知,含香蛊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根本不会变颜色。连凤香也是假的。
众人恍然大悟。
裴士元目光复杂的望着被他扶在臂间的苏煜,咬了下牙,问:元璞,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煜紧抿着嘴角,并不吭声。
你可知,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不染纤尘的翩翩君子,你怎会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裴士元神色痛苦,三观崩塌。
丛英手一摆,侍卫立刻上前,将苏煜架了起来。
经过元黎身后时,苏煜忽然颤抖着声音道:那些人并不是我杀的,请你相信我。
元黎冷着脸,一言不发,眼底失望之色更浓。
**
什么?有两个凶手?
圣元帝坐在主位,听了元黎禀报,一下皱起眉。
那苏煜
那两个阴月虽不是他杀的,可他为了一己之私干扰公务,将京兆府、大理寺、八大营,还有儿臣,耍得团团转,还嫁祸他人,亦罪无可恕。
圣元帝冷下脸,重重摔掉手中珠子,道:你说的没错,的确可恶。
幸而你这回明察秋毫,没被以前的旧事蒙蔽双眼,否则,他当众给云泱那孩子泼了那么大一盆脏水,让那孩子如何自处,让朕如何自处。
元黎紧抿起嘴角,没吭声。
圣元帝威严的望着儿子,问:现在没有其他人,你老实告诉朕,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想好了,再回答朕。
圣元帝特意补了句。
元黎淡淡垂下眼,道:依本朝律,妨碍公务,祸乱视听,栽赃构陷他人,杖三百,收监三年,有功名者,褫夺功名,无功名者,十年内禁制参加任何考试。
罗公公轻手轻脚的躬身从外面进来,道:陛下,右仆射苏文卿苏大人过来了,正跪在殿外负荆请罪,请求陛下严惩呢。
圣元帝冷哼声:他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过来给朕施压呢。
罗公公低着头不敢吭声。
圣元帝问:云泱呢?怎么也没见那孩子?那孩子去哪里了?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提起小可爱,罗公公也心疼不已:谁说不是呢,听说刚刚大家一散,太子妃就一个人回房去了,眼睛都是红的。对了,连那碟葡萄都没拿走。
小可爱那么喜欢吃葡萄。
得多伤心多难过,才连心爱的葡萄都顾不上了。
是朕的错,没及时斩断那个祸害。
圣元帝良心立刻遭受到了强烈的谴责与拷问。
那就太子去哄吧。
圣元帝有了决定。
云泱的委屈是在你这里受的,若不是你惹出的麻烦,他何至于被那个苏煜当众泼脏水。你现在就去哄,什么时候哄好了,再过来跟朕商议对那个苏煜的处置。
gu903();元黎轻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