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溪特意询问秦宁的爱好,张罗着点了几人喜欢的菜。
点菜时,黄老看了眼挨着秦宁坐的沈见溪,见沈见溪对秦宁相当上心,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学生,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秦宁正好瞧见,略尴尬的抿了一抹笑容。
沈见溪没注意两人的互动,满心帮秦宁点菜,服务员抱着点菜本离开,他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黄老哭笑不得,这傻小子。
上菜期间有很多的空闲时间,黄老本着为学生多争取争取的心思,跟秦宁聊着双秦近期的研究项目。
黄老听到秦宁提及异种生物瓣膜材料研究项目时,表情异常震惊,倒不至于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但属实惊讶了一把。
他说:这实验项目是谁设想出来的?
如今的生物瓣膜材料在科研方面,资料短缺,文献极少,均是全球各个医学人才累积起来的知识,敢于设想的不在少数,他也曾是其中之一。
可双秦这公司,非但在全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企业,在滨城都叫上名字,排在后排去了,如此规模的公司,却在研究全世界都未能研究出来的东西。
说他不惊讶,这怎么可能。
但黄老想来赏识年轻有为的人,对大胆设想的人,更是赞许有加,他对沈见溪的喜爱,自然也是沈见溪这人思维发散,不受传统约束,是个不可多得的科研天才。
秦宁见黄老惊愕,也不诧异,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选择走这条路自救,他有心理准备,无论是众人反驳也好,违心支持也好,他都能承受。
秦宁说:是我老师,我不会是起草他的方案。
黄老惊讶了小一会儿,说:真是
秦宁安静等着他后话。
黄老隔着沈见溪拉住秦宁胳膊,语重心长的说:真是不可多得,孩子,你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有兴趣来我们实验室么?
秦宁:???
黄老让沈见溪往后靠,他凑近些,我们实验室缺的就是你这样勇于设想的年轻人,注入新鲜的血液,实验室才能更好的发展下去。
沈见溪悄悄把黄老推过去些,说:老师,注意注意。
黄老恍然醒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沈见溪说:我老师很喜欢挖人来我们实验室。
秦宁:
看出来了。
不多时,雅间被敲响,服务员陆续上菜。
季应闲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整齐病床,回头看汪海。
人哪?
汪海如实说:秦先生去隔壁xx酒店了。
去做什么?
和小沈先生吃饭。
这个饭字刚从汪海嘴里蹦出,房间中的季某某已健步如飞离开。
汪海:
刘助理看了看整洁的病房,说:收拾收拾,今夜秦先生去季家。
汪海没动,说:秦先生知道么?
刘助理点头,季老先生跟秦先生说过此事,他也同意今夜过去。
闻言,汪海这才开始慢慢收拾。
沈见溪点的菜不会很多,黄老是个极其讨厌浪费粮食的人,沈见溪对菜的把握很得当,一桌菜恰好吃完。
秦宁胃口小,饮食一贯清淡,吃的不多。
大多数是沈见溪在吃,他个子高,平时爱运动,打篮球跑步什么的都有,消耗大。
下午情绪低落,他打了一下午篮球,体能消耗多,需要补充能量,吃东西也相对多。
他正吃着红烧狮子头,见秦宁落筷,似乎不打算再吃。
沈见溪说:宁宁宁哥,你再吃些吧,你吃的好少。
秦宁摇头,不用了,我吃好了。
沈见溪还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服务员的敲门声。
很快,她端着餐盘进来,在秦宁面前慢慢放下盛了半碗小米粥,以及几碟清淡的开胃小菜。
沈见溪不明所以,我们没点这个。
服务员笑着看了眼秦宁,说:是特意赠送的。
秦宁:
从服务员的略带深意的笑容中,可以看出,这必定不是赠送的。
看看这吃了多次的开胃小菜,多么标配,不想知道是谁送的都难。
秦宁对满桌菜兴趣都不是很大,素菜吃的最多,但没有主食,他通常半夜会饿。
这一点,汪海很清楚。
但点这个粥的人,不是汪海,而是另一个人。
既然知道是谁送的,秦宁也欣然接受,慢慢吃了些,以免浪费。
沈见溪仍旧在纠结他没有点这个菜。
黄老久经社会,自然也看出来这些东西是有人专程送给秦宁的。
他转头看了眼自家学生,心中更是叹了口气,傻孩子,情敌都上门了,你还没反应过来。
秦宁慢慢吃完,随后三人一起出去。
沈见溪去前台买单,不多时又跑回来,说:宁哥,你什么时候偷偷去结账了。
秦宁摇头,不是我。
沈见溪不信。
秦宁知道是谁做的,他说:稍后我再跟你说,你先回家吧。
沈见溪说:我送你回去,这里过去有段距离,你一个人不安全。
秦宁浅浅一笑,没关系,我不是一个人。
沈见溪:
他一颗少男心又被狠扎一箭。
最终沈见溪怕秦宁再说出扎心的话,落荒而逃。
他走时,开的是自己的汽车。
秦宁心想,他这次倒没那么张扬,去骑机车,不过那夜沈见溪确实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就好像
好像换了个人。
秦宁摇头,将这莫须有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在酒店入口的花坛边站了片刻,抬头望向天空,黑沉沉的天簌簌落着雪。
最近是圣诞节,街道满是圣诞的气息,戴着红帽子的雪人,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人造雪花的场景,盈盈发光的彩灯。
节日气氛很到位。
秦宁默然看了一会儿,说:你要站多久?
无人回答。
半分钟过去,一道人影从石柱后面站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
秦宁身边并肩站来一道高挑身影,深灰大衣衬得他愈发俊朗。
谢谢。
秦宁说。
季应闲哼了声,说:我可不是来在这儿陪你。
秦宁笑了,我是谢谢你送来的粥,以及买单的事。
季应闲哑言半晌,完全不知自己从哪处露馅儿了,他故作镇定的咳了声。
顺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宁问:多少钱,我转给你。
季总:
季总不高兴,我乐意给,谁要你还。
秦宁:
季应闲怕他再提给钱的事,开口转移话题,走了,再晚回去,老头子又该念叨不停。
秦宁垂头看了看自己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季应闲见他低头,露出雪白一截的颈项,像白皙的玉石,细腻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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