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温辞倒是垂着眼睫道谢,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他的语气显然冷淡客气许多。

秦宁以为季应闲不高兴自己接触温辞,笑了下,主动让开。

他错身站起时,无意间瞄到季应闲手背上有几条擦伤,血线很明显。

秦宁一愣。

是救他时受的伤?

季应闲扶起温辞,跟旁边的刘助理吩咐。

你送他回去。

他指的秦宁。

刘助理正要点头,季应闲又改了主意。

不要你送,老头子,你安排人送他回去。

语毕,他扶着温辞大步离开,险些把温辞绊倒。

秦宁:

这真的没问题?

季老爷子眯着眼看季应闲离去的背影,眼神像在深思什么。

他看了几眼,转头跟秦宁说:小宁,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宁颔首:嗯,好。

几位受邀参宴的老教授奇怪张望。

小沈去哪儿了?

其中一位也左右看了看,之前还在,怎么忽然不见了?

会不会是提前回去,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出来喝酒应酬。

对,我记得他不能喝酒,会过敏。

我先前见他从宴厅离开,应该是去外面透气。

那他可能先走了,明天还得忙,我们也走吧。

几人商量后,各自驱车从酒店离开。

司机将秦宁送至医院门口,便离开了。

秦宁下车,往医院走,没走一段距离,他想起季应闲手背有划伤,迟疑了一下,临到医院门口,他转身朝旁边一条大街走去。

他记得医院附近有自助售药机,或许有适用的药水。

走了几分钟,找到自助售药机,秦宁看了看,选中其中一样,拿出手机扫码。

拿上药水,他返回医院。

途径一条通往民居的小巷时,秦宁正面走来一个戴着口罩冬帽的男人,不高,很壮实。

那人靠近秦宁时,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让秦宁很不舒服。

秦宁转开视线,不由加快脚步,径直前往医院。

然而下一瞬,一张混杂难闻气味的布料从后面冒出来,突然捂住他的口鼻。

秦宁惊觉不对劲,立即屏息挣动,从对方手臂下一绕,避开禁锢,也脱离阻挡呼吸的奇怪布巾。

没等秦宁呼吸几次,他背后又探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巴,用劲往后一拽。

秦宁不料背后还有同伙,来不及挣扎,瞬间被拖进深巷。

他被人一推,趔趄后退,后背靠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墙。

那人还捂住他的嘴。

寒光锐利的刀片抵在他喉咙边,像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稍微一动,足以要命。

别说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秦宁:

他这是什么运气,买一瓶药水也能碰上深夜抢劫的人。

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把刀捅进你喉咙。

对方冷声威胁,露出来的双眼夹杂着血丝,看上去很凶戾。

制住秦宁的人个头高,偏瘦,脸上同样戴着黑口罩。

秦宁依他说的话,交出随身背包。

还有哪,手机也交出来。

对方似乎很气急,抖着手,不小心戳到秦宁。

薄薄的一层肌肤被锋锐刀尖轻刺,血珠立刻冒出。

刺痛袭来,秦宁不禁拧眉。

对方呼哧呼哧的喘气,像是很冷,他也察觉什么,往后撤了一分。

快点。

他催促道。

秦宁很配合地把手机给出去,想趁对方不注意逃出去。

对方把手机扔给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接过手机,却见地上落了张素净手帕。

他捏住手帕,抬头看了眼秦宁,目光锐利。

女的?

秦宁被捂住嘴,双手反剪背后,只能瞪着眼看这两人。

禁锢秦宁的人往他脖颈看去,摇头说:有喉结,男的。

一个男人随身带手帕,恶心死了。

那人把手帕甩开,嫌恶地踩了两脚。

他把秦宁所有现金搜罗走,走之前,两人将秦宁双手反绑,又拿胶带粘住他的嘴,企图推他进垃圾屋。

两人正推搡秦宁前行,其中一人拽了拽冬帽,露出铮亮的光头,复又赶紧扒拉两下,规规矩矩戴好。

仅仅一刹那,但足以让秦宁看清他耳尖上方的一道刀疤。

秦宁脑海中有一簇火光猛地擦亮。

光头,刀疤。

他瞳孔紧缩。

是他们!

警方追捕的那两个逃犯,打伤季应闲手臂那群人的头目。

秦宁心中凛然,想起这两人身上可能有木仓。

他趁他们商量怎么安置秦宁。

秦宁用肩头撞开其中一人,立即转身逃离。

那两人反应片刻,抬腿就追,秦宁跑不快,没几步就停下,眼见着两人要拽住他的后领。

陡然,秦宁肩膀一紧,整个人被揽着旋转方向,稳稳站到一道身影后面。

紧接着,一根通体银亮的钢管猛地直击,狠狠敲在那人的手臂。

疼得他五官扭曲,惨叫骤起。

啊!

第35章

被打那人疼得满头冷汗,他小心捧住手臂,腕骨凸出,明显被那一棍打骨折了。

后面跟来的男人见状,眼神阴鸷,迅速从后腰一把掏出黑乎乎的冰冷武器,对准手持钢管的高挑青年。

秦宁站在青年身后,看不见对方的脸,更不知道对方的表情。

他透过青年肩膀,瞧见那男人手中的漆黑武器,瞳孔紧敛,喘了几口气,低声提醒。

小心,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没认错这两个人,那他们手中的武器,极有可能是真木仓。

情况严峻。

护住秦宁的青年没有出声。

对面的男人听秦宁的话,不禁冷笑,这特么的还能有假?老实点,把钢管放

话至一半,青年抬手撒出一把白灰。

男人啊地一叫,下意识捂住眼。

紧接着,劲风骤起,深巷中嗙地一响,漆黑手木仓陡然被钢管打落,青年探脚一扫,顷刻远离。

男人捂着脸在雪地打滚,痛苦口申口今。

另一个被打断手的男人满目恐惧,转身就跑,速度太快,在铺满白雪的地面还踩滑一脚,立即稳住后,拔腿狂跑。

青年捏住钢管,另一端在掌心轻巧地掂了掂。

接着,他以一个非常标准的掷标枪姿势,朝着逃跑那人的背心,将钢管陡然投去。

钢管精准击中那个男人的背心,他痛嚎一声,倒在雪地,半天起不来。

青年慢步走去,抓起男人的头发,朝结冰的雪地狠狠一砸,男人头破血流,骤然晕厥。

秦宁长舒一口气,拿手机果断报警。

这时,昏暗幽深的巷子中传出低声一笑。

呵。

笑声有种刺骨寒意。

青年踩着昏迷男人的背脊,缓慢弯下腰,拾起地面的银亮钢管,白雪折射在钢铁材质,显得钢管像一把锐利的长刀。

他慢慢在地面拉动钢管,发出嘶啦的刺耳响音,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