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寒照旧拦截,他抢走也不喝,转手放在别处。
沈见溪扶了下眼镜,不悦道:先生,你这样有意思?
贺凌寒敛着冷眼,离他远点。
沈见溪笑了,你是他什么人,有资格管他?
他有些娃娃脸,笑起来左右两个酒窝,露出一点虎牙,看上去非常年轻,跟个学生差不多。
但笑意不及他眼底,看贺凌寒时,甚至很凛冽。
贺凌寒皱眉,没有立刻驳回去。
沈见溪扬眉一笑,小哥可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语气有种胜券在握的意思。
贺凌寒眉头皱得更深,抿直唇角,明显沉了脸色。
沈见溪舀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愉悦欣赏贺凌寒黑沉沉的脸色。
他看了看,又觉得无趣,端着餐盘转身。
贺凌寒薄唇动了动,有什么呼之欲出,但他隐忍不言。
秦宁对他有意思的事,涉及**。
不能说。
这样一想,贺凌寒脸色好多了。
秦宁联系不上季应闲,不禁凝眉。
官配危急关头,男主怎么这时候掉链子。
他放下手机,正思索怎么拖延时间,以便安保上来前,保证温辞安危。
倏然,手机屏幕闪了闪。
秦宁低头。
对方回拨了。
秦宁在转角看了眼虚掩着门的房间,那名高大男子守在门口,没出来,看动作举止,像在望风。
他小心转回去,隐藏自己,划屏解锁,接通。
音筒那方传来季应闲嗓音沉越的问声。
什么事?
秦宁压低声说:你马上来顶楼2203号房间,温辞有危险。
季应闲:?
顶楼花园的季应闲听到温辞,下意识蹙眉。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秦宁:
秦宁不料季应闲重点会偏到这个问题上。
他说:有两人带温辞进2203,我一个人救不了。
说完,他挂断通话。
2203号房间门关上,酷似保镖那人也直接离开了。
秦宁愈发紧张,他看了眼手机时间。
距离通知酒店安保,过去已有三四分钟。
来不及等救援了。
他站直身,径直从转角走出去,与保镖擦肩而过。
保镖低眉看他,秦宁目不斜视,神色自若地路过2203号房间。
直到保镖转过拐角,脚步声远去。
秦宁确认对方没有回来的迹象,立即返回来,找好趁手的武器,藏在身后,便抬手敲门。
敲了三次,室内传出不悦的怒声。
谁啊!
秦宁礼貌道:您好,我是酒店服务员。
对方低声咒骂,继而室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骂骂咧咧的声音走近。
啪哒。
酒店房门打开。
一个身穿睡袍的肥胖男人出现,他不耐烦的嚷着,你们服务太差了,我什么时候让人来。
他说完,抬眸一看眼前的青年,先是目露惊艳,接着意识到不对劲,这人怎么没穿酒店制服。
没等他问出声,秦宁一扫帚打在他脸上,肥胖男人捂脸哀叫。
秦宁用劲推开他,直奔室内。
他扫视客厅,无人,又进入卧室,很快看到酒店大床上躺着的青年。
果真发现不省人事的温辞。
他衣服还算完整,但头发凌乱,西服也皱出纹路,衣扣被扯裂,纽扣不知所踪。
这明显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秦宁神色谨然,从床侧绕过去,轻拍温辞肩膀,企图唤醒他的意识,但温辞毫无反应。
他抬起温辞胳膊,想架着他起身,可力气不足,身形一歪,温辞又倒回被褥。
秦宁扶着床沿,微微喘气。
那边捂着左眼的肥胖男人追进来,气急败坏指着秦宁。
你想做什么!
秦宁冷眸看他,这话该我问你,你想对我朋友做什么?
他黑眸染着薄戾,俨然生气了。
肥胖男人像是气得不轻,说:做什么?他自愿跟我开房,你说能做什么。
他自愿?
秦宁沉沉呼吸,他现在毫无意识,这是自愿的状态?
他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生气过,这人简直睁眼说瞎话。
秦宁拿起手机,想再次报警。
肥胖男人却低骂一声,径直走来,争抢秦宁的手机。
抢手机是假,想揩油是真。
秦宁察觉这人眼神不对劲,抬脚踹在他腹下三寸。
对待这样的人渣,秦宁没有留情。
肥胖男人被他一脚踹中不可描述的位置,当场惨叫,倒在地上,捂住那里嘶嘶痛叫。
秦宁冷眸横他一眼,视若无睹。
他用手机,再次拨打报警电话,警方回应已经出警。
秦宁又联系酒店安保,对方也表示正在乘坐电梯上楼。
他静坐几分钟,想起身去把门打开,方便人进来。
刚走过肥胖男人身边,谁知对方一把拽住他的裤腿,用力一拽,他倏然被绊倒。
肥胖男人顺势按住秦宁肩膀,脸上满是疯狂恨意。
妈的!老子干不死你!
他抬手去扯秦宁的西服,秦宁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拱起膝盖,又给他一击。
对方脸色骤白,凄惨大叫。
他捂住遭受双重重击的位置,疼得浑身颤抖,正要往旁侧歪倒。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嗙地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来,一脚狠踹在肥胖男人的背心,用劲之大,秦宁近乎能听到轻微的咔嚓声。
肥胖男人啊地惨叫,疼得吐血。
秦宁转目看去。
浑身暴戾的俊美男人站在卧室门口,满目沉厉,灰蓝眼瞳盛着烈焰般的怒火,表情凶得宛如要吃人。
他大步入内,猛地拽起肥胖男人的领口,扬起拳头,不由分说,狠力揍下去。
拳拳重击在对方脸上,一拳比一拳狠,他手背上沾满对方的鲜血,看上去非常惊悚。
别打了。
秦宁喊住季应闲。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季应闲置若罔闻,双眼攀满血丝,赤红一片,戾气在胸腔中疯狂滋长,渗入血肉,牵动每一根神经。
他真想杀了他!
这时,一双手捧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重拳。
青年温润的嗓音响在耳际。
够了。
秦宁握住他的手臂,慢慢放下,劝道: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别
为这种人脏了手。
季应闲偏头看他,秦宁目光温润,黑眸明亮,那一瞬间,仿佛与他记忆中某个非常重要的人重叠。
他像被主人抚平獠牙的凶猛烈犬,渐渐平息怒气。
季应闲闭了闭眼,松开手。
晕厥的肥胖男人软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