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相重镜唇角抽动,心想那双猩红的魔瞳都要烧出火来了,平日里清醒的顾从絮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打算等会找满秋狭再要个清心的药,让顾从絮静静心,别被本能情欲所操控。
相重镜一身脏污,掐了个净身决也无法清去那种
难受的感觉,他拧着眉头打算回到宋有秋的芥子屋舍后沐浴一番再去找溯一。
回到了灵树下后,相重镜脸色一僵,木然看着灵树不远处耸立在地上的无尽楼。
宋有秋忙成那样,竟然还有时间帮满秋狭建楼?
无论多少次,相重镜都叹为观止。
满秋狭刚刚去为那些被囚的修士诊治完,打着哈欠在无尽楼门口坐着,扫见相重镜回来立刻冲上前去,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拧眉道:你去哪个泥坑里打滚儿了?还是孩子吗?
相重镜:
都用净身决把脏污去掉了你也能看出来?
相重镜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对满秋狭保持微笑,道:我要沐浴。
满秋狭点头:衣裳我已准备好了,你上次不是还说那身丝绸穿得很舒适,我把九州的那种布匹全都买回来了。
相重镜唇角抽动:大可不必。
满秋狭十分热衷打扮相重镜,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拒绝,反正自己开心就好。
相重镜轻门熟路地去浴堂,满秋狭捧着一套上等料子的红衣要跟上去,一旁的顾从絮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满秋狭:
满秋狭立刻把相重镜卖了,将衣裳递给顾从絮。
顾从絮满意地点头,捧着衣裳溜达着去浴堂了。
满秋狭隐约能感觉到恶龙的交欢期似乎又发作,而且比之前还要更甚,只能提前为相重镜默哀片刻。
顾从絮走进浴堂时,相重镜已经将衣衫脱下来,赤身入了满是蒸腾白雾的浴汤中,墨发飘浮在水面上,仿佛海藻似的。
他随手拨了拨墨发,露出蝴蝶骨和修长的后颈。
听到推门声,相重镜头也不回:把衣裳放在那,我自己会穿。
顾从絮直直盯着他的后背,听话地嗯了一声,将衣裳放在浴汤旁的软榻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相重镜疑惑回身,就对上顾从絮直直的眼神。
相重镜:
顾从絮放下衣服后,根本没有走的打算,反而盘膝坐在浴汤旁,支着下颌盯着相重镜看个不停,没有丝毫羞涩。
相重镜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羞赧,他闷咳一声,
悄无声息勾着墨发浸入水中,将身子隐约遮挡住,又将白雾凝聚在自己身边,挡住顾从絮那炽热的视线。
白雾蒸腾,只能隐约瞥见相重镜的五官轮廓。
只是这种雾蒙蒙的朦胧感,却让顾从絮内心的兴奋又深了一层。
相重镜总觉得自己现在在顾从絮身边总是落了下风,全无之前运筹帷幄的优势,他不满地拨了拨水,打算再给自己找找场子。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
之前是自己没和恶龙一般见识所以才会被反撩得满脸通红,现在但凡自己使出全力,两条恶龙都不是他对手。
相重镜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是不是被热水泡糊涂了,竟然觉得只会口头上花花的自己真的会赢过恶龙。
相重镜强行绷着神情,拨开面前的白雾,赤身走到岸边,趴在岸上的石头上,微微仰头去看近在咫尺的顾从絮。
他眯着眼睛,眼圈和唇被热水蒸得微微有些红晕,加上仰着头看人的姿势,几乎让人有种想要凌虐蹂躏他的欲望。
顾从絮的眸子沉了沉。
相重镜对此一无所知,下巴枕在交叠的小臂上,盈着水珠的羽睫轻轻一眨,笑着道:三更,你现在清醒了吗?
顾从絮手指一动,却并未有多余的动作,他一点头,声音压低:清醒了。
哦?相重镜打量着顾从絮的眼睛,发现那眸子已经没了猩红,重新变回了竖瞳,只是龙瞳似乎在微微发散,有些奇怪。
但见他这个模样,应该真的将交欢期压制下去了。
相重镜满意地点点头,大着胆子伸出手,含着笑在顾从絮的手背上划了个圈,淡淡道:那你重新唤我一声主人听听。
顾从絮的手指一僵。
相重镜以为他终于被自己扰得心神大乱,像是扳回一城似的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相重镜的性格太过强势,自己识海里那亮得闪瞎人眼的灯足以彰显出自己对恶龙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却不知晓顾从絮对待他到底有多少真心,更不知道顾从絮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因为恶龙的交欢期,还是真实的爱慕。
相重镜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害怕,他不愿让自己在这段感情中
太过被动,他想要掌控一切,而不是被别人看穿所有心思,轻而易举将命门送到旁人手中,沦为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他疼怕了,不想再栽跟头了。
相重镜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顾从絮动了。
顾从絮微微倾身,身后的墨发从肩上披散而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住相重镜的下巴,强行让他仰高头,对上自己的眼睛。
湿淋淋的墨发披在优美的蝴蝶骨上,相重镜茫然看他。
顾从絮直勾勾盯着他盈满水雾的视线,用一种低沉又全是色气的语调,轻声唤他。
主人。
相重镜猛地张大眼睛。
第89章脆弱无比
相重镜心脏狂跳,瞳孔失神盯着顾从絮沉沉的龙瞳,突然将头一撇,躲开恶龙的手指。
他偏头将半个身子埋进水中,在一片白雾蒸腾中,闷声道:三更你同之前不一样了。
顾从絮将手收回,轻轻拈了拈还残存着水痕的指腹,不知道相重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疑惑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相重镜也说不上来,虽然平日里依然是那副蠢兮兮怂哒哒的样子,但相重镜总感觉随着龙骨寻回得越多,顾从絮的变化就越是明显。
诡异的是,相重镜却根本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
相重镜正垂着眸盯着水波出神,突然感觉顾从絮伸出手将他贴在后背蝴蝶骨上湿淋淋的墨发轻轻拨了拨。
相重镜全身皆敏感,抚摸一下后颈都能让他哆嗦半天,现在不着寸缕被顾从絮的手缓慢从肩胛骨上抚过,直接让他浑身一颤,手指死死扒住岸边的石头边缘因用力太过那指甲上的血色转瞬消失,指尖发出雪似的青白。
他愕然抬头,额间垂下一缕微卷的发,紧紧贴在脸颊上,看着顾从絮的眼神难得的脆弱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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