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的交欢期谁都不知晓是什么模样,就连满秋狭也只知道个大概,结合了一下妖兽的求欢期和之前顾从絮的举止判断出来个真龙交欢期喜欢咬人的结论。
「他铁定是将你当成配偶了,否则没遇上让他动心之人,就算憋死也会强行忍住冲动的。」
满秋狭的话回荡在脑海,相重镜呆呆看着面前赤红着双眸,眼里全是压抑不住情欲的顾从絮,一时间有些失神。
强行忍住冲动?
难道顾从絮之前咬咬后颈恨不得缠在身上的举动全都是在强忍冲动吗?
因为他不知晓自己对他是否是真情,所以现在终于知道了相重镜对他也是爱慕后,才会连忍都不忍了?
相重镜几乎都要崩溃了,这到底是什么事?!
相重镜就算再喜欢这条恶龙,也没打算幕天席地地在暴雨泥污中白日宣淫。
他还要脸!
顾从絮压抑了许久的冲动一夕爆发出来,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神智昏沉地随着本能去动作,相重镜见他咬完脖子还以为他下一步就要解衣带,忙挣扎着想要把手给解救出来推开他。
谁知顾从絮却像是根本没那档子打算,见相重镜挣扎了一下,微微一愣,才将相重镜的手捧起来,放在唇边用尖牙将指尖挨个咬
了一遍。
相重镜:
顾从絮满脸皆是恨不得把相重镜就地正法的欲望,但行动上却只是按着他挨个咬指尖,猩红的魔瞳死死盯着相重镜那张脸,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相重镜一皱眉,顾从絮还以为咬疼了他,忙将他一根手指用舌尖勾着轻轻舔了舔,像是在安抚。
相重镜:
相重镜见到他这个怂怂的模样,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知道,就算顾从絮真的魔化,亦或是被交欢期夺去了神智,也不会伤害自己分毫。
相重镜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越看顾从絮越喜欢,试探着朝前伸出手仿佛要去抚摸顾从絮的脸。
顾从絮观察他的动作,看出他没有想再逃,便乖乖地没有去制止,等待着相重镜摸他的脸大概是怕龙鳞伤到他,恶龙还将侧脸上逐渐蔓延上来的漆黑鳞片给撤了下去。
相重镜越看越想笑,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个弧度,接着他的手一把抓住了顾从絮额间的龙角上。
顾从絮浑身一颤。
相重镜不知道龙角对真龙意味着什么,一边握住一边咬牙道:顾三更,你可真是有出息了,就仗着我对你生不起来气是吗?你想弄脏谁?嗯?说话。
他发泄完,对上顾从絮陡然变得深沉的眼神,突然手指一僵,心间浮现一种手无寸铁进入野兽巢穴的恐惧来。
相重镜一把将手缩了回来,抬起手去推顾从絮的胸口,偏着头闷咳一声:好了,我们先找溯一再说,方才那泥土有些奇怪,我看着像是骨灰唔!
顾从絮沉着脸一把扣住他的腰强行让他起身,让相重镜跪在泥水中,把他死死拥在怀里。
离得太近,相重镜拼命仰着头,下巴枕在顾从絮的颈窝,恍惚中听到暴雨中夹杂着顾从絮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腰腹上奇怪的触感。
相重镜迷迷瞪瞪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那抵了他两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后,吓得头发梢都要直起来了,当即像是兔子似的猛地从顾从絮怀里蹦出去,情急之下连琼廿一都召了出来。
别别别别动相重镜满脸通红,一边撑着手往后退一边道,他
虽然招出了琼廿一,却不敢将灵剑对着顾从絮,只能将剑尖插在面前,像是划了一个预警线不让顾从絮过界。
他色厉内荏道,再动我就
话还没说完,插入地面三寸的灵剑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似的,咔哒一声,相重镜只觉得身下似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接着整个人一悬空。
相重镜一呆:哎?
下一瞬,他整个人直直从骤然打开的石门坠了下去,瞬间消失在入口。
顾从絮瞳孔一缩,立刻化为龙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地下宫室重,在相重镜摔在石阶上之前用龙尾一把勾住他的腰身,险险避开危险。
相重镜乍一悬空掉入不知名的宫室,也没觉得多恐惧,反而倒是感谢这个意外让他能避免和顾从絮那尴尬又羞赧的场景。
他眉头轻轻一皱,耳饰上的幽火冒出,将周围偌大的宫室缓缓照亮。
顾从絮怕遇到危险,将相重镜放下后那巨大的龙身便时刻盘成一个圈,将相重镜整个圈在最中央,时刻警惕着周遭。
相重镜扶着龙身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面前恍如长河波光粼粼的墙上。
顾从絮龙瞳森然,温顺地低下头,口吐人言:这是什么?
相重镜伸出手面露茫然地朝着面前的长河伸出手,好一会才呢喃着道:这是地脉。
顾从絮竖瞳一缩。
相重镜怀念地看着面前潺潺长河流动似的地脉,却并未多留,他道:这个宫室入口必定是被溯一破开的,既然危弦是在入口处寻到的,那其他失踪的人应该也在这里,去寻。
顾从絮并不想管其他人的生死,但相重镜却不是那种草菅人命之人,恶龙就算再不情愿只好强忍着去寻人。
半个时辰后,果真在宫室的牢笼中寻到了宋有秋名单上的那些人,只是人数却已少了小半。
那些在九州数一数二的大能悉是溯一打着宿蚕声的名号请来的,连夜入了上遥峰后便被奇怪的法阵抽去了所有灵力,被囚禁于此。
顾从絮满脸不高兴地将蔫哒哒的一众修士连铁笼带人一起叼着破开地宫的门,回到了地上。
相重镜浑
身泥污也来不及去管了,随手抓了一个满脸呆滞的修士,道:是谁将你们抓来此处的?
修士的神智似乎受到了重创,许久后才迷迷瞪瞪道:宿首尊。
相重镜又问:其他人呢?
修士呆滞道:他们被黑雾吞进去了。
相重镜眉头一皱,终于确定了那黑雾必定是三毒,溯一果真靠夺舍宿蚕声的身体回来了。
而现在宿蚕声已死,他又夺去了晋楚龄的身体,想必用不了几日便会恢复伤势回来继续夺取三毒。
相重镜若有所思,将宋有秋唤来,让他和满秋狭处理这个烂摊子。
宋有秋见状乐得不行,忙前忙后地将所有修士送回了洞府门派,并借此机会狠狠敲了一笔。
相重镜站在被顾从絮蛮横破开的洞口处,垂着眸看着那一片黑暗中隐隐的地脉,许久才轻轻将琼廿一刺入地面三寸。
轰隆隆一阵巨响,地宫的门缓缓关上,相重镜用血在门上再次下了一道封印。
顾从絮双手拢着袖子在旁边站着,被交欢期侵占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他却一丁点不觉得害羞,反而眼睛直勾勾盯着相重镜的背影瞧,像是在看一盘美味无比的菜。
既然那龙纹灯都那么亮了,说明他最爱慕我。顾从絮美滋滋的。
刚开始在知晓自己竟然爱慕上主人时,顾从絮还觉得惶恐,内心满满亵渎主人的罪恶感,但现在知晓并非是自己单相思后,恶龙一片坦荡荡,甚至想将自己脑子里设想过的无数污秽念头全都在相重镜身上轮一遍。
反正两人两情相悦。
顾从絮越想看着相重镜的眼神就越炽热,最后把妄想逃避的相重镜看得如坐针毡,不得已回过头来,一言难尽道:三更,你现在清醒点了吗?
顾从絮直勾勾盯着他:我一直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