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乱世征伐方面的才能,这哥俩确实都不够耀眼。
可不就怎么看怎么及不上一贯随窦氏虔诚礼佛、又肯拼着越发被长兄幼弟疏远的风险救下小沙弥的李世民么?
不过理解归理解,向晓久少不得将慈航静斋所谓的代天择主之不靠谱程度又刷出一个新高。
所谓的代天择主,果然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心是好心,事却未必就能干得了好事。
亏得李世民表现在线,才不至于叫择了他的秦川彻底成了睁眼瞎。
李世民确实是个很爱经营自身形象的人,
可好歹不是个会在尼僧那等小事情上踩着自家兄弟讨名声的家伙。
他在措辞上十分仔细,尽量维护窦氏的形象,也不抹黑佛门,却又能将当年故事的缘由说清。
秦川隐隐有几分尴尬。
她确实是并非明知道当年故事之中别有事故,却只因为不利于本身教派传播主流就故意偏颇的。
讪讪片刻之后,竟十分爽快地道了歉:
那件事是我偏听偏信、主观武断了。但令兄确实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无能令天下信服。
而后话锋一转,也不接李世民那家父自有主意之类的言辞,转而请教起李世民的为君之道。
李世民说起这个话题倒也是言之有物。
而观之后世,无论是向晓久的那个大唐又或者是宫九那里的史书记载,唐太宗的行事,倒也不算和他这番侃侃有甚大相悖处。
纵然算不上言行如一,也不至于谬之千里。
然而向晓久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原当只有魔门中人是把史书到狗肚子里头去的,却原来慈航静斋也不予多让?纸上谈兵之事距今也不过几百年吧?
对于双九来说,唐太宗确实已经身体力行证明了李世民这一番话确实可行、并且行之有道,
可对于秦川来说,如今的李世民,又与纸上谈兵何异?
只凭这样就择定明主?也着实太过儿戏了吧!
宫九十分言简意赅:
所以她们二十年就要有传人入世。
向晓久扶额:
除了历练当代传人,也是顺便看看所择的明主仍对否?不成就像对待杨阿摩,再玩一回代天择主?
宫九眨眨眼:
我只是随便一猜。
向晓久:
向晓久拍案而起。
他心里有一句MMP,就一定要讲!
酒馆里的三人此时都有些懵。
事实上,酒馆外的人也是很懵的。
李世民为何会与一个素方蒙面的人大谈为君之道?
除了存心要打动他特意前来会面的徐子陵、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秦川这个自己撞上来意欲择木而栖的良禽一网打尽之外,
也确实是他有足够的底气。
李世民看似孤身进入这间小酒馆。
其实随行的大批高手,已经把里里外外都控制住了。
纵然李世民无意杀人灭口,却也自信除了在场三人,绝对隔墙无耳。
哪里想得到,就在这小酒馆之中,还坐着他堂上的两位老大人?
李世民吓得脸都白了。
虽说他确实没有丝毫逆父弑兄的念头,但在上有父兄的时候,和人大谈为君之道
虽然澄清了秦川关于当年事的误会,却没反驳他那句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
其实宫九版的李渊和向晓久版的裴寂,都没对李世民做什么。
过年那段时间,他们也还是一起在院子里头闭关的时候更多些。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就是控制不住小心肝砰砰砰,感觉比被十倍于己的大军围困其中都还要更紧张。
秦川和徐子陵的脸也是白的。
小心肝也是控制不住砰砰了好几下的。
不过原因显然和李世民不一样。
李世民最多就是熊孩子被封建大家长抓包的紧张感,秦川和徐子陵呢?
那是真.命悬一线的。
双九这种明明我也就在这酒馆里,还坐得和你们非常近,然而要不是我故意弄出动静,你们只会对我视而不见的出现方式就够吓人的
要知道方才秦川插入李世民和徐子陵的对话就很忽然,因为这份忽然,徐子陵和李世民还都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周遭的。
宫九这小心眼子记恨他们把自家阿久气得捶桌,又故意放出杀气锁定他们。
宫九那是什么人哪?
前事不论,只说刚给宫九祸祸过的婠婠和杨虚彦,哪个会比秦川和徐子陵逊色?
结果在宫九面前不都乖得和鹌鹑似的?
那还是没被特意针对的。
如今被特意针对的秦川和徐子陵,那滋味,就别提了。
多亏了向晓久拍案而起的时候,好歹也还有一句好心干坏事也不是这么干的,算是仍然认可慈航静斋人的好心,宫九才有那么几分收敛。
否则这俩绝对不只吓个汗毛倒竖、冷汗满身。
饶是宫九收敛几分,秦川和徐子陵也是在他收回杀机之后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手脚冰凉,舌头发僵。
着实狼狈。
李世民相对好一点,他因为表现还算过得去,并没有遭到刻意针对。
哪怕被抓包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除,却也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上前请安问好:
见过阿父。见过阿爹。
大唐双龙传原著没有明确李元吉是否对应李元霸,莫莫把李渊原配窦氏对李元霸的嫌弃与恶意补到李元吉身上啦!
至于师妃暄化名秦川找上李世民的时候,原著是这么写的: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两人愈来愈感到这人很不简单。
徐子陵讶道:请恕我多口,秦兄必是佛道中人,又或与佛道有缘,不知我有猜错吗?
李世民愕然瞧着徐子陵,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何徐子陵只见到对方背影,说不到几句话,便有这出人意表的猜测。
秦川却丝毫不以为异,应道:徐兄的感觉确是高明得异乎寻常,适才秦某若非趁徐兄伏台之时进来,恐怕亦瞒不过徐兄。
李世民一震道:秦兄是尾随我而来的吗?
gu903();秦川淡然道:正是如此。李兄当时心神全集中到徐兄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我这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