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盛冬离原本想要再次跳下阶梯,一听这话就止住了动作,抱着攀岩绳不知所措。

曾经的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技能为治疗,在所有同伴冲锋陷阵的时候,他永远不得不待在众人之后,在最安全的地方苟且偷生。但在之后的逃生过程中,也正是因为他的治疗技能,才救活了许多同伴的『性』命,彼时的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偏见,真诚的接纳自己懒惰王身份。

然而在天空城,又一次的滑铁卢到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他的技能对外伤不起作用。

若他的技能没有用,那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他这个懒惰王到底当来做什么?

盛冬离抬起手掌,看着自己的懒惰王卡牌,心中的复杂心绪已经无法用语言概括。

另一边。

黄沙弥漫遮天蔽月,盛冬离与胖子跑的太快,盛钰再叫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拽过傅里邺的胳膊,搀扶着他走了几步。

只是这几步,他就知道不行。

太慢了,等他们走到目的地再抬头向上看的时候,说不定都看不到泥土阶梯的低端了。届时即便是『插』上翅膀,恐怕也无法赶在阶梯消失之前登顶。三十米的距离确实说长不长,但对于腿上有伤的人来说,这可就太长了一点儿。

盛钰当机蹲下:上来。

等了几秒钟,身后的人毫无反应,他不禁扭头,焦急说: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眼角余光撇到身后人鲜血淋漓的膝盖侧面,盛钰瞳孔骤缩,心跳因惶恐跳的更快了些。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惶恐什么。

其实之前的游戏过程中已经验证过,就算爬不上楼也没有关系,至多只是会滞留在楼层中无法上升,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怕的是连傅里邺也会误会他、怀疑他。

平心而论,要是有一个人对盛钰这样,先是共同对战敌人时毫不犹豫的反手伤他,过后又满脸茫然无辜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不将怀疑摆在面上,他的心里一定在不断戒备质疑。

若他是傅里邺,他绝对不会放下所有的戒备,傻乎乎的上前任由嫌疑人背起自己。

若他是傅里邺,权衡利弊以后,他一定选择不爬楼。大不了下一局一个人闯副本。

若他是傅里邺

这时候,背上忽然一沉。

盛钰愣愣偏头,耳畔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刚刚迟疑的那两三秒,傅里邺果然在怀疑他。

他皱着眉怀疑问:你背的动我吗?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自愧茫然,这时候也消失的干干净净。盛钰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仅背的动,还能背着他跑的飞快。

边跑边气喘吁吁说:你的伤不是我踹的。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嗯,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或者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盛钰正要再向他自证,这时候胖子已经穿过风沙靠近。这些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专门往胖子的鼻孔里钻,他不得已将衣服脱掉,只套到脑袋上,眼睛处还挖了两个小孔。哪知道将鼻孔挡起来以后,风沙又一个劲的往眼睛里钻,盛钰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不断的『揉』眼睛呢。

盛钰气喘吁吁的从他身边跑过。

胖子一惊:诶,等等我啊!

盛钰很想把傅里邺扔给胖子背,但有了之前那一番对话,他得证明自己背的动人。就这样一口气背到了泥土梯子正下方。

听起来耗时长,其实也不过一分钟左右,只是这次的泥土梯垮塌的格外迅速。等他们重新靠近这里的时候,阶梯已经垮的有半栋楼房高。

盛冬离将攀岩绳吊在泥土梯中间,焦急的催促:快上来,楼梯支持不了多久了。

一起闯过那么多副本,几人早就锻炼起默契程度,一般不论何时,只要有危险那么打头阵的永远是傅里邺,扫尾的永远都是胖子。

这一次虽说没有危险,但事态紧急,他们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如此。

因此傅里邺毫不犹豫的第一个握住攀岩绳。

在他爬上去以后,盛钰正想要也上去,却忽然微微皱眉:傅里邺现在有腿伤,不一定能爬完全程,要是中途落下,凭他这个体格是不可能接住对方的。换成胖子来接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退后一步让位。胖子『迷』『惑』的看他一眼,也没有问太多,顺势爬了上去。

这攀岩绳应当是其他玩家专门带来逃生的,看起来极其专业,盛钰爬的还算轻松。即使黄沙遮掩了目光,也不妨碍他的动作。

心中正要松一口气,最上方忽然传来惊呼,是盛冬离的声音:绳索挂不住了!

盛钰心中一惊,立即抬头。

什么叫做绳索挂不住了,是说这条攀岩绳承受不住他们三人的重量吗?可是他们都快爬到楼梯最下层了,现在再说会不会有点迟。

仔细一看,他才知道自己弄错了。

原来盛冬离的意思是绳索所挂的地方很快就要化为黄沙粉末,而以盛冬离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拖拽着他们三个人往上走。

他们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

有时候盛钰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抓住绳索,单单凭着本能向上爬。好在直到看见泥土楼梯最低端,他也没有失手脱落。

若在这个高度掉下去那可就太恐怖了点。来的时候距离地面有半层楼房高,现在足足有两个楼层那么高。脚下与身上又毫无防护措施,低眸向下一看,人的头脑都阵阵晕眩。

这要是摔下去,没有重伤也得缺胳膊断腿。并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伤势还得延续到现实世界。医院人满为患,估计还得不到及时医治。

越想越糟糕,盛钰不再想,专心致志于收下的攀岩绳。不一会傅里邺已经登顶,他回身伸手,胖子握着他的手,就力也翻了上去。

胖子效仿傅里邺,向下伸手。

盛钰抬起右手向上伸去,两只手即将接触到、甚至就差几厘米的时候,他左手所握的绳子忽然一松

就好像赖以维继的支撑点忽然变得涣散,绷紧的绳子在一刹那间松散。偏头一看,攀岩绳弯勾所挂之地变成了黄沙。而盛钰的手心恰恰从胖子手中滑过,他猛的向下坠去。

盛哥!!

哥!!!

两声疾呼声随风掠来。

胖子与盛冬离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都定格在呆滞与彷徨,还有些无法回神。他们一瞬间想不到那样多,只是单单看着这两层楼的高度,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忧与恐慌。

千钧一发之际,侧面突然跳下一人。那人眼疾手快的拽住盛钰的手,另一只手抓住楼梯最下方的阶梯。他的手臂都快被盛钰的重量拉成了一条直线,并且抓住的阶梯也在逐渐变得松软。

快点傅里邺面不改『色』,只有话语中几分沙哑才稍显他的艰难:拽我们上去!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拽: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