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庄妍音吩咐王氏退下,自己用银簪试了下饭菜,不见银簪有异。
她正拿起碗筷,听见门外王氏的疑问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是何人?”
“大齐皇帝在此,长音公主何在?”是季容的声音。
庄妍音急忙起身,冲撞了桌沿瓷碗,惊起一声清脆瓷碎声。
她望见房门外疾步迈上台阶的卫封,他眉峰鬓角挂满风霜与晨露,肩披玄色大氅,眸底隽刻着阴沉天光。
“哥哥!”
庄妍音眼眶发红,被卫封紧紧揽在怀里。他大氅将她罩在里头,带她回到房间,季容与亲卫关上了房门。
他俯身摩挲着她面颊:“伤到哪里了?”
“我没受伤。”庄妍音紧望他,“这是一个诱君入瓮的计,你直接过来的吗?”
“我有护卫,莫怕。”卫封沉眸道,“我路上并未遇到伏击,也不曾察觉有异,你将事情再同我说一遍。”
庄妍音说完经历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卫封是在收到暗卫报信后直接与季容施展轻功先赶来,路遇打听魏都捷径的衙役,才赶来了这里。
卫封听完庄妍音的叙述,紧望她道:“你确定昏迷的时候未被那人轻薄,那人可有其他逾越之举?”
“确定啊。”知晓古人介意此事,庄妍音道,“他就只是戳了下我脸颊,很是奇怪,我身上只少了那袋原本要做给你的糖丸。但我骗他们那是毒药,他该是想带回去查验。”
卫封摩着她脸颊道:“你受苦了,那些人该是冲我来。”
庄妍音紧张问起:“初九与陈眉怎么样了,卫夷大哥如何了?”
“他们受了伤,我会传令下去,让他们养好伤再回齐。”
“初九伤得很重,他会有性命危险吗?”庄妍音想起分别前初九受的那一剑,眼底水汽上涌。
卫封道:“暗卫不曾在信中说何人有性命之虞,你先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卫封侧首叫季容,嘱咐了一番。
庄妍音用过早膳,同卫封坐上马车回齐。
她还是想不通:“所以我是被他们放了?”
卫封暂时也无法得出肯定的答案,但他带了重重暗卫,方圆百里内绝无武艺高强之人。
他道:“也许此人会使别的计,又或许此人认识你?”
庄妍音当即否认:“我认识的会武艺的人里,只有哥哥最厉害。”
“你回周宫后都有谁知晓你的行程?”
“除了我父皇母后、母妃,还有柳淑妃来送我,汤大人知晓我离宫,徐大哥与梁大哥,还有刘喜。但他们都无出卖我的可能。”
卫封一直在沉思,此事蹊跷,这些人杀了他六名武艺高深的暗卫,就算是楚蠡暗杀他那几次也不曾这般来势凶猛。
他得知庄妍音被劫持后一刻都不敢停歇,恐惧撕扯着心脏,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竟能见到安然无恙的她。
卫封收紧大氅,将庄妍音拢在怀中:“冷么?”
“不冷。”庄妍音将脸埋在卫封胸膛,紧紧怀住卫封腰身。馥郁的龙涎香夹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竹香与书墨香气,这一刻终于让她安心。
他的大氅该是来自熊皮,暖得烫人。她开始思考小说里的剧情。
因为她的出现,柳心柔拿着玉佩去了吴国,暴露了替身质子的身份,而戚阮平被她改了姻缘,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原剧情。
她问:“哥哥,你准备何时攻打赵国?或者下一个是吴?”
卫封沉吟片刻:“兵马休养已久、斗志沛足,但民生各市才刚向荣。徐沛申的变法奏效,如此到光熹六年,或可初见盛平之象。”
“赵易攻,但攻赵必经吴地,难免波及吴地百姓。”卫封微顿,“光熹二年,我曾收到吴国太子的信。”
庄妍音从他怀中昂起头:“你收到过吴国太子的信?我怎么不知。那信说了什么?”
“他向我解释温幸霖之死并非吴帝有意为之,这我早就知晓。他言语之意,有意表明吴国不欲引战。”
“那哥哥如何想的?”
“届时再议吧,到伐赵时我会想出办法。区区赵国,亦如申楚,我军有必胜之心。”
“哥哥。”庄妍音想起了原书里卫封好像就是在赵国落了难,连胜而轻敌,被设计围困在一山谷,身边一个亲随都没有,饿了数日,胃病加剧。
“你还没打就轻敌,赵帝年轻勇猛,精于骑射又重文儒,这样的皇帝不能看轻。”
卫封低笑:“赵帝二十有九,在位七年,然赵北饥荒、南水患,举国上下才安稳不过三载,三载之内,赵帝有何功绩?”
“他聪明啊,他懂人心,这些天灾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若是你将来要御驾亲征,攻赵时千万不能轻敌。”
庄妍音说得焦急而紧张,仿佛危险就在眼前,惹卫封一阵失笑。他捏了下她脸颊,鼻尖触到她小巧鼻尖上,笑着应下“知道了”。
“我们会一直行路,你先睡会儿,若是饿了就叫我。”卫封将她护在胸膛,大氅罩住她。
“那我躺下睡吧。”
马车宽大,隔帘后便是一方简易软塌。庄妍音还是感觉有些疲累,想睡足觉养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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