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霓催促道:“走吧表外甥,没啥好学的了!”
撕的不够激烈,学不到啥精髓。
夏映浅若有所思地道:“表姨,刚刚那几个说家里没事的,我是不是都给他们送过对联啊?”
他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啦!
“这我哪儿知道啊!”苏锦霓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她又晃悠着小脚,催促:“快点,快点,猪肉脯,小香肠。”
夏映浅觉得自己在想屁吃呢!
他相信他表姨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牛叉!
要知道送出去的对联,范围还挺广的。
夏映浅很快就把这插曲忘在了脑后。
依旧是采购了两大包东西。
人鬼都有,还给哮天犬买了个飞碟。
一结账,又到了心疼时间。
嗐,老毛病了!
饭后一杯消食茶,是老方闲来无事泡的。
夏映浅抿了一口,就喝出了水味儿不对。
他打趣着问方神棍:“老方,今儿没去占人家的便宜啊?”
方神棍撇了撇嘴说:“他那水有质量问题。”
夏映浅:“你别听风就是雨啊!”
“我让小吴带回家了两桶,你猜怎么着,小吴他媳妇和他妈喝了之后,也起红疹了。我本来也想去着他麻烦的,可没证据。后来听说啊,好多起红疹的。我还想给咱道观装一个,幸亏没交智商税!”
夏映浅欲言又止。
方神棍瞧出他的不对劲,奇怪地问:“有话说啊!”
不能说!
夏映浅“哦”了一声,“等明年过年,我写几副对联,你拿回你们村分分。”
现在才五月底,离过年还远着呢!
好在,方神棍早就习惯了他的神神叨叨。
又扯了几句其他的,今天就算结束了。
晚上九点,夏映浅正在哄他表姨睡觉。
睡前故事第189《阿凡提和他的小毛驴》,刚刚讲了一多半,苏锦霓的眼皮明显撑不住了。
偏偏这时,夏映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
夏映浅假装没有听见,想糊弄过去,他的故事没停。
“阿凡提说‘驴子啊驴子’……”
“表外甥,你手机响了。”苏锦霓打乱了节奏,好心地提醒。
夏映浅:“你先睡,我一会儿看。”
苏锦霓:“你先看,我一会儿睡。”
夏映浅发愁地嗒了下嘴,得,哄睡任务,前功尽弃。
夏映浅划开了手机,是张华超发过来的一个视频。
张华超[小道长,这是在三个受害人家附近监控拍下来的,你仔细看看!]
夏映浅点开视频,第一遍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
他害怕有什么血腥的画面,不好让他表姨看见。
还好,比恐怖片强了一百倍。
第二遍就是一帧一帧的看了。
其实所有的信息汇总到一起,就是一辆黑色,车牌号为4444的汽车,在警方推算出来的案发时间内出现在三名受害者家的小区附近。
最后一个画面是从黑色汽车上下来了一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看不大清楚脸,因为黑超和鸭舌帽挡住了一多半。
夏映浅关掉了视频,就给张华超回了条信息。
[找到汽车了吗?]
张华超像是就守在手机旁边,秒回[套牌!]
夏映浅咂了咂嘴,这就不好办了!
苏锦霓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玩一辆粉色的摩托车,小嘴儿自带配音,发出了“呜呜”的引擎声。
她听见他表外甥咂嘴,扭头,阴森森道:“就差最后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全阴女童,药引就齐了。”
夏映浅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呀?表姨!”突然这么说话,吓死他了。
第二反应……
他飞快打开了视频,调到最后。
果然,他看见了黑衬衣的男人嘴在动。
“表姨,你听见了?”
夏映浅不太敢相信。
苏锦霓点了点头,“吵死了,到处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八成是对的。”
夏映浅赶紧找张华超要了三名受害者的具体信息。
果然,三个女孩都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却不是阴时。
阴年以单数为准,阴月、阴日和阴时则以双数为准。
比如2017年6月2日2时,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谓的八字全阴。
夏映浅想到这里,总觉得这个日子过于熟悉。
他愣愣地问:“表姨,你是哪天过生日来着?”
“下周三!”
苏锦霓不记得日子,但她表外甥的日历上画的有,她特地看了。
毕竟是可以吃蛋糕的大日子,她记得可牢可牢啦!
夏映浅赶忙点出了手机日历,“下周三……麻蛋,6月2日!”
而且他表姨确实是2017年生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出生的时间。
“表姨……”
“嗯?”苏锦霓偏了小脑袋看他。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夏映浅面色严肃,翻找出了夏蔓枝的手机号,犹豫了片刻,拨通。
但振铃声一直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夏映浅一共打了六七个,都是没有人接听,干脆给她留了言。
“表姨姥姥,我表姨是几点出生的,你快告诉我,这很重要!”
夏映浅放下手机,愣了好半天,才郑重地又说:“表姨,从明天起,你不能去幼儿园了。”
“太好啦!”苏锦霓没忍住,实在太高兴,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她想跳短视频上那种特别拽特别得瑟的舞蹈,不过,她没学会精髓,只学会了瞎扭一通。
孩子是真不知道愁滋味。
可给夏映浅愁的呀!
他叹了口气,又说:“是暂时的。”
“啊!”苏锦霓很是失落地噘起了小嘴。
为什么是暂时不去?
要是永远该有多好呀!
夏映浅等了整整一夜,也没等来夏蔓枝的回信。
这女人,真是仗着自己倒霉,只管生不管养。
算了,没准儿她那儿又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情,自己也身不由己。
夏映浅也管不了那么多啦,他召集了所有的人鬼,宣布:“清明观要进入战|时戒备状态了。”
红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小道士,一大早,神经病啊!”
她昨晚用方神棍的老人平板,追了一宿的T剧。
都说T剧狗血,她觉得T剧不是狗血,而是狗。
比如她昨晚追的那部,讲的是男主角为了让女主角永生永世守护家族的财宝,将女主角给杀了。
然后女主变成了厉鬼,寻找到了男主的转世,一番虐恋情深之后,结局特别坑鬼,女主居然原谅了男主。
WTF!都这样了还原谅,她想给编剧快递一箱刀片。
但到T国的话,快递费应该很贵,浪费钱。
总之一句,受电视剧的影响,红茵的心情不是太爽。
夏映浅没理会她明显的小情绪,巴拉巴拉,把这两天的事情一讲,又讲到苏锦霓很可能是八字全阴的女童。
红茵直接发狂了。
麻蛋,电视剧不好看就算了,还有人敢打她姐妹的主意,真是厉鬼不发威,当她是哮天犬啊!
红茵怒道:“光戒备有个毛用!赶紧查,查到是哪个王八蛋想吃我姐妹,我一定要杀上门去,让他当人无门,做鬼无路。”
人鬼都当不成,是够绝了!
夏映浅很满意红茵的态度,但受不了她的急脾气。
他真没闲着,昨晚上翻了一晚上的《阴都往事》。
这书,嗐,全古文的,小时候看了一遍,没看懂。
现在看起来,也是颇为费劲。
真尼玛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知识储备不够用。
好容易才在天亮的时候,找出了一个类似的案例。
那案例讲的是哪个朝代的一个王爷,得了一种怪病,后来就是买回来了几个阴年阴月阴日的丫头,吃后痊愈。
那王爷也没得好死,被皇帝嫉妒,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五马分尸。
死不是重点,死其实是另一种活,重点是他死后无法再入轮回,成了阴都城里的一摊烂泥。
但古代人,不管讲话还是写书都特么太隐讳,具体什么怪病没说啊。
夏映浅倒是没忘记把找到的案例,发给张华超。
信与不信两可。
按张华超的意思,华国那么多家医院,查都不好查。
这年头得怪病的人太多了,没有具体的目标,自己不往外说自己有病,谁能知道呢!
况且,那黑衣男人开得汽车还挺贵的,有钱人都不一定在华国看病。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但夏映浅发现,两人两鬼,凑在一起,可能还没有半个诸葛亮厉害。
说了这半天,方神棍还处在和谐社会,居然有人|吃人的惊恐当中。
范阶,他没脑子的,最多算个执行者。
苏锦霓听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
哦,原来不去幼儿园,是因为有人想要吃她。
西游记里,老是有妖怪要吃白白嫩嫩的唐僧。
孩子长的那么可爱,被人惦记,也算是一种肯定吧!
不过,啊呜一口被吃掉的话,也太惨了!
苏锦霓一发挥小脑洞,就想起了西游记里,妖怪们架起来的柴火堆。
她不由开始恐慌,哭哭啼啼起来。
但还没忘记自己是个长辈,还有安慰晚辈的义务。
她抽抽噎噎地说:“表外甥,嘤嘤,没关系的,嘤嘤,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不洗小手,不洗小脸,不洗臭脚丫了。谁要吃我,我,我就臭死他!”
夏映浅一听,心都在颤抖,他恶狠狠地说:“放心吧,表姨,谁要吃你,我先撕叉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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