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甥俩在飞机场转悠了一大圈。
最后一个目的地——机场厕所,他和表姨得分开,嘱咐道:“表姨,有事,就大声叫我啊!”
苏锦霓牵着哮天犬,重重一点头:“嗯,表外甥,你要有事你也叫。”
桃木剑有点惹眼,夏映浅没带,塞了两口袋的符咒,够除一个排的鬼了。
两厢分开,又是啥都没有发现。
虽说来的时候,夏映浅就想了,不一定能有什么发现。
但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还是很沮丧的。
因为再也不能站着不腰疼,说地府那些鬼废物了!
废物1的感觉超不爽。
当然,主要是他废物,跟他表姨没有关系。
夏映浅害怕苏锦霓受到了打击,还想安慰她来着。
就见他表姨从女生洗手间里出来,一看见他,就眯了眼睛笑,还摇头晃脑地说:“表外甥,咱们走吧!”
好的吧,看起来比他想象的坚强。
夏映浅叫了网约车,这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就连哮天犬也感应到了似的,戴着狗嘴套的它抿紧了嘴巴,一双狗眼里,看谁都是警惕。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道观。
这一躺出门,啥线索没有,车钱花了六十三,买饮料花了十块。
夏映浅个抠门,算完了帐,才想起来……哦,他有钱了!
苏锦霓带着哮天犬跨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狗嘴套取掉。
哮天犬犹如解除了封印,摇着尾巴在院子里狂奔了好几圈,最后跑到夏映浅的身边。
夏映浅也不知道它狂摇尾巴是啥意思。
哮天犬拿头拱了拱他的手。
“干吗?还没到喝盆盆奶的时间。”夏映浅拧着眉道。
而且,他对哮天犬现在还喝盆盆奶很有意见,都这么大一狗了,还喝奶!
不愧是地主老财家的二哈!
看不过眼的苏锦霓提醒道:“表外甥,哮天犬让你伸手!”
一旁的“地主老财”也不知道自家的哮天犬要干啥,但他很欣慰。
为了让苏锦霓乖乖叫二哈哮天犬,方神棍可是用好几斤瓜子贿|赂来的。
夏映浅:“不会咬我吧?”
他跟二哈是有多不熟!
不过到底伸手了。
哮天犬拿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心,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上,紧跟着就是一大摊口水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去!
夏映浅大叫了起来,“你恶不恶……”
可他只叫了一半,就收声了。
只见口水的中央,扭动着一个灰色的魂体。
鬼的魂体一般都是黑色的。
若是灰色的话,只能说明这鬼很弱鸡。
灰中要还带着透明,那就更严重了,八成是要挂。
夏映浅可不懂怜香惜鬼,他一甩手,将哮天犬的口水和灰色的魂体,全都甩到了地上。
他一个健步跳到了井边,疯狂洗手中。
“我也想洗洗!”
弱弱的鬼声传来,夏映浅回头又看一眼,那鬼倒是变大了不少,除了颜色不对,外观倒是像个正常的鬼魂了。
就是吧,浑身都是哮天犬的口水。
他二话没说,一盆井水泼了过去。
“表姨,你也真是的,抓住了鬼,告诉我嘛!我用乾坤袋带他回来。”
夏映浅不无埋怨地说。
孩子任务完成,已经玩儿去了。
这会儿道观里没有游客,她爬上了自己的供台,一手糯米糕,一手酸酸乳,休息休息。
她表外甥的声音传来时,她咽了嘴巴里的糯米糕,这才张开小嘴儿叭叭:“你傻呀!放进乾坤袋,他会死的。还有,表外甥,哮天犬立大功了,要奖励一根牛肉干。”
好吧,他表姨说什么都是对的。
夏映浅小声自言自语:“地主老财家的狗就是牛叉,还有牛肉干当零食!哼,明儿我也给我表姨买点去!”
牛肉干才撕开了一半,等不及的哮天犬就一口叼了去。
紧跟着他表姨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牛肉干,咬不动!要猪肉脯和小香肠。”
耳朵可真灵!
夏映浅撇了撇嘴,再低头一看,地上坐着的鬼魂眼巴巴地瞪着狂啃牛肉干的哮天犬。
一人一鬼的眼睛对到了一起。
鬼弱弱地说:“我也想吃牛肉干!”
他太饿了,吃什么都不挡饱的饿。
夏映浅默默叹了口气,取了只供奉孤魂野鬼的香炉,点燃三根檀香。
鬼撇了撇嘴,又说:“我想吃东西,不想吃这玩意儿。”
夏映浅瞧他一副缺社会毒打的样子,就来气。
这玩意儿,现在可不经打!
不过,真香很快打脸,袅袅的香气扑进了鼻子间,鬼顿时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美味。
什么阿拉斯加的三文鱼,什么法国的黑松露,都不及这香的百分之一。
他不顾形象地扑在了香气上面,一边狂吸,一边伤心地问:“我这是真死了是吗?”
夏映浅点了点头:“嗯。”
他鬼哭了一声,倒是没耽误吸香。
三根檀香燃尽,他打了个饱嗝。
那种吃饱了很撑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他舒坦地躺在了地上。
夏映浅皱眉:“行,吃饱了,咱就升堂吧!”
鬼莫名奇妙地翻了他一眼。
夏映浅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方纯心,向晚晴,刘子澄都认识吧!说说为啥要吃了她们?”
这鬼就是薛晓东。
他一听这话,从地上翻坐了起来。
“认识是认识!啥意思啊?什么叫我……吃了她们?”
都弱成这样了,还真不像是吃了三个人的样子。
夏映浅就是例行问个话,他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还是叫谢宁安来吧!
香才点上,鬼差就到。
随叫随到,还是头一回啊!
而且不止来了谢宁安一个,肖可以也跟来了。
谢宁安一见夏映浅就狂叹气:“唉,上头的害怕我再搞砸了事儿,派这个新来的协助!”
苍天啊,他也有今天!
夏映浅笑了笑,指了指一旁躲着的薛晓东。
鬼差和鬼一对儿眼。
那个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
谢宁安立刻龇牙咧嘴地解开了勾魂索。
夏映浅赶忙阻拦:“谢大哥别忙,你看他这弱鸡样,你再拿勾魂索一甩,没准儿他就魂飞魄散了。”
谢宁安定睛又一看,嚯,灰色的。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跑什么跑?”
薛晓东哼哼唧唧,还挺有理的:“我又不认识你,你追我,我还不跑啊!”
要不是夏映浅拦着,清明观差点成了地府公务员殴打鬼魂的第一现场。
薛晓东是抓着了。
可那个连环案的线索彻底断掉了。
谢宁安:“反正地府没收到魂儿,肯定是被吃了。”
夏映浅把这事儿,分享给了张华超。
张华超那边说,还在摸排当中。而且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跟领导汇报完,就发给夏映浅看。
谢宁安和肖可以一块儿,带着薛晓东走了。
临走前,薛晓东哭哭啼啼地说:“一定要抓住凶手哦!好歹都是我前女友。”
吃饱了的苏锦霓也跑出来送行,好心地嘱咐薛晓东:“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
薛晓东一听,悲上心头,汪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就死了呢?
移民手续才刚提交,尼玛,就移民到地府来了!
这辈子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当了机长。
下辈子还得清零重新练号,也太苦逼啦!
送走了那些鬼,夏映浅带苏锦霓去超市买猪肉脯和小香肠。
说啥呢,他现在有钱了,他表姨吃什么都有。
不过,他现在有钱了,也还舍得买辆电动车。
还是骑着他的小自行车,带着他表姨出发了。
路过商业街,大老远就看见哪间店铺前围了好多人。
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卖净水器那家。
人太多,路都堵了一多半。
夏映浅没准备停下来,但苏锦霓是个爱凑热闹的,晃悠着小脚道:“表外甥,你等一下,让我学学她们吵架。”
夏映浅“嘶”了一声儿,学啥不好啊,学人家吵架。
但他还是停在了路边。
“他们家的净水器绝对有问题,我家昨天装的,今天一家五口,全起了红疹。”
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前,大呼小叫。
她满脸的红疹,看起来怪吓人的。
不用说,肯定是苦主。
店家气急败坏道:“你可别血口喷人了,我家的水,这镇上谁没来打过啊,你瞧瞧他们,有起红疹的吗?”
苦主:“医生都说了,是过敏!我们家啥新鲜玩意儿都没吃,就是昨天才安了你们家的净水器,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说不定,你们自己装在店面里的都是好东西,卖给我们的全是假冒伪劣产品。”
店家被气了个绝倒,开始诉说自己的产品全都是有三包的正规产品。
旁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表姐带着孩子来我家玩,也喝了这水,我们家的人都没事,但她一回家就和孩子起红疹子了。”
“我孙子也是,他在市里上学,周末回来,去上学了之后,起的红疹子。”
店家气急,都口不遮拦了:“什么意思啊?说我们投|毒是吗?还是定向投|毒?自己砸自己生意,我有病吗?”
“都起红疹子,不是投|毒,也是你们的净水器有问题!”
“对啊!肯定有问题。你们说的七天无理由退货,去医院治病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我倒霉,退货!”
“呸,就当我倒霉!”店主大声道。
退货很快达成。
看热闹的散了去。
gu903();夏映浅还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