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甘子越:陛下对你们管理这么严呢?

可不是?祁黎叶感慨:皇上的儿子也不好当啊。

那是皇上对你们寄于厚望,想你们成才。

祁黎叶:父皇儿子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成才的事让我那些兄弟去满足父皇就行了。我是被父皇逼着读书,你倒是自己还挺用功的。

甘子越:因为我想明年考个秀才。

祁黎叶此人活的肆意张扬,最爱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话大大咧咧,也没多少禁忌,此时听到甘子越小小的愿望,倒是没说旁的,而是道:那你努力,明年好好考。

让甘子越还讶异了一下,以为祁黎叶会看不上小小的秀才,说一番什么的。

这一路就行了十多日,才到了陇阳郡,被当地官员隆重接待,甘子越也跟着见识了一番。

一郡之郡太守,对祁黎叶热情中带着恭敬巴结,祁黎叶就跟人家小祖宗似的。

给安排的住处,没有上来就奢华,但却处处舒适,而且那些侍女看着可不像一般仆人,相貌气质都格外出众,拿出去,说是哪家千金,都不奇怪。

住了两日,接风游玩宴都仍不断,甘子越忍不住对祁黎叶道:六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走走干活了?

祁黎叶道:你去吧,我让两个护卫跟着你。

甘子越欲言又止,行,六皇子愿意再多玩几日,就多玩几日吧,他去忙,早忙完早回。

皇上给他的差事,其实也不是兜头莫名其妙砸来的,之前他不是为皇上绘过河图吗?还说过那些河流的原始数据就不准确来着。

于是,现在好了,让他亲自过来测量,六皇子也是过来考察陇阳郡来的,特别是陇阳郡的河道情况。

祁卫帝有意想重整陇阳郡河工,事关重大,他和六皇子都是来做先期准备工作的,甘子越也不知道祁卫帝是不是有其他后手安排,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六皇子都看着不像是能担此重任的。

但是不管祁卫帝怎么安排的,甘子越还是觉得担子颇重,要尽力做好。

于是甘子越这一出去,就开始了早出晚归,白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巴实地测量,晚上回来还要点着火烛整理计算。

虽然住在同一处宅子里,祁黎叶和甘子越就愣是有数日都没能碰上一面。

这一次祁黎叶终于想起了他要做的正事,从各种宴请玩乐中抽身出来去找甘子越。

当他看到甘子越的时候,甘子越正戴着一只草帽,光着脚,踩在淤泥里,和旁边一位酱色肌肤的汉子说话。

祁黎叶还没走近的时候,云靴上便沾了黏糊糊的泥巴,他停了下来,喊了甘子越一声,甘子越回头,祁黎叶一看便嘴角抽了一下。

少年郎的脸颊上都蹭上了泥巴,得,哪里还有清雅小公子的模样?

于是甘子越刚走上岸,就被六皇子给取笑了一通,甘子越擦了脸,穿上鞋子,也没有和他生气。

但是六皇子却还仍在打量甘子越,还说道:我看你还晒黑了是不是?别回去变成了小黑炭?

无聊,甘子越道:晒黑就晒黑了,没事。

甘子越又对祁黎叶道:陛下不是交代了你事?开工吧,别回去不好交代,呐,那位祖辈都是长在长源河边上的,长源河的疏浚修堤,他也多有参与,是郡守府下一小吏,知道的事情很多,就是在有些事情上对我们会多有隐瞒。

不过你想多了解情况,先和他聊聊也能有些用。

祁黎叶看着一心只有工作的甘子越,挑了挑眉:行,我和他聊聊,你去忙你的。

甘子越也并非一个人测量,有好多个帮手的呢,只不过是他一直亲自陪着看着指挥,算是亲力亲为,比较辛苦而已。

又过两日,甘子越甚至还又跑远了,去了别的县,这下连夜间都不回来了,好不容易把那个县跑完,祁黎叶依然没能见到人,只收到口信,说甘子越又换了地方,继续忙活去了。

甘子越这在外奔波,一下就奔了半个多月,才终于回来,嗬,没有变成小黑炭,但是却有那么一点点乡间野小子的意思了,肌肤由软嫩白玉糕变成了偏小麦色,也被风吹的失了水灵灵。

虽说,其实,多了乡间阳光爽朗,并不难看,是另一种风格,但祁黎叶这家伙还是笑个不停,转来绕去的围着甘子越看。

也是让甘子越挺无语,实在没忍住,对他很不敬地翻了个白眼,说了出来:无聊。

不过祁黎叶有一点还不错,他并不时刻端着皇子的架子,被甘子越翻了白眼,也并不在意,还顺手给嘴唇也干裂了的甘子越推了杯茶过去。

你可真敬业,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吃苦头了吧?

甘子越:我还好,陛下交给你的差事怎么样了?

祁黎叶:我也完成了,你要是完事了,我们就回京,在外面待的时间也不短了。

听祁黎叶这样说,甘子越看向祁黎叶的眼神带上了怀疑,真的完成了?他怎么不太相信呢?

祁黎叶:我心中有数。

甘子越沉默了一会儿:六殿下,我想再往长源河上流,往平壶郡那边走走。

祁黎叶:为什么?我们的差事范围是在陇阳郡。

甘子越:但是我走访得知,近几年长源河的水在年年渐变浑浊,我怀疑上流环境有变。

祁黎叶:父皇只让你监督测量陇阳郡的河道。

甘子越:陛下是为在陇阳郡重整河工,河流变化并非与此毫无干系之事,反而干系重大,我需要去看看。

祁黎叶却道:我不同意。

甘子越皱眉,想了一会儿,试图说服祁黎叶: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玩,再给我半月,我自己去看看。

但是祁黎叶依然不同意,两人一时僵持下来,两人之间之前还算轻松的氛围也全然消散。

过了好大会儿,甘子越道:您是皇子,此次出来也是有职在身,我知道您不愿前来,可既然来了,我觉得还是要做好。

祁黎叶面无表情:你现在看不惯我了?

没有看不惯,想过的舒服逍遥无可厚非,能过上想过的也是本事。

可是,这次不一样,修浚治河关系的是陇阳郡还有其下流源宁平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和生命,别的事情还好,可在这件事上我们不能糊弄过去。

过了许久,祁黎叶哼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什么,他道:知道陇阳郡的郡守是谁么?知道上届修筑陇阳郡河道的又是谁么?

还有长源河上流的平壶郡,那又是谁的地盘,他背后的人是谁,你知道?

甘子越被问到了,看着如变了一个人的祁黎叶,一时没有说话。

祁黎叶嘲讽掀起唇角:什么都不知道,就还敢横冲直撞,大放厥词。

甘子越回到了高床软枕的地方,却一点都没能睡好,第二日,祁黎叶看到了甘子越浓厚的黑眼圈,也没有说什么,两人之间,经过昨日,就萦绕着一种尴尬。

但是甘子越见到祁黎叶开了口:昨天你说的那些,我现在都已经弄明白了。

他知道了陇阳郡还有平壶郡这些地方官员,在京城中都有人的,与京中大族关系匪浅,也与京中皇子势力有所牵连。

六皇子都已将至及冠,而他上面的几位兄长更早已长大成人,手中早已各有势力依附,所以六皇子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一个不小心,就掺和进权力漩涡。

gu903();甘子越道:我知道这里面或许不简单,可是不管是谁的地盘,它都先得是陛下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