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只两日也似形成了默契,这一次在宁町回房间之前,甘子越就主动对宁町道:明日,我要外出一趟,不能去听你谈琴了。
宁町道:好。
到了与林尧云邀好的那一日,甘子越心中还担心着萧元扬那个荣王的狗腿子会不让他出门,反正那就是个不要脸,不守诺的人。
但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而且这次萧元扬他也不跟着了,虽然依然跟了个萧乙。
甘子越疑惑于萧元扬这次的好说话,萧元扬这样对身旁的萧丁说的:当我多闲似的,天天盯着他?
我去盯着他做什么,嫌自己过的太好?给自己找罪受?
萧丁心想主子您可算反应过来了,您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萧元扬敲着手中的折扇,心想,甘子越再见到祁钰,又得丢脸,那没出息的样儿,不想看。
萧元扬忽然道:把那个宁町叫过来。
虽然萧元扬是平兰楼的馆主,但其实宁町这还是第二次被萧元扬叫过来谈话,至于第一次,就是给他下达引诱甘子越任务的那一次,他们这些人平常都是被陈管事给管着的。
宁町一进来就垂下了眉眼,没敢多看萧元扬,姿势恭敬。
萧元扬视线落在抵着头的宁町身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凉:进度如何?
这两日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听琴,总共的对话怕只有十来句。所以进度不如何。
感觉到主子的视线压迫,宁町道:对甘公子急不得,他不像是轻易能爱上一个人的。
我会加快进度。
宁町不足半刻钟就又出来了,心中暗暗琢磨着自己的行动方案。
他不太明白为何会有这么个任务,去欺骗那个心思简单的少年郎的感情。
想起那位少年郎托着下巴听他谈琴,澄澈眼眸宁静平和的样子,宁町叹了口气,平兰楼里终究容不得脱离在外的存在。
那位少年郎也终究将会被拉入这个大泥淖,虽然他不知让他勾引那位少年郎目的何在,但是馆主亲自吩咐的,取人情,骗人心,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萧元扬在宁町离开之后,心情依然没得爽快,一会儿嫌弃那个宁町动作太慢,一会又心想着甘子越见了祁钰不知又会怎么样。
但其实甘子越并没有见到祁钰,荣王祁钰记得今日甘子越和林尧云的聚会,但是两次都被林尧云冷淡对峙的事,让他也不想再跟过去了。
不想见到甘子越,连林尧云都一时也不想去见了。
但没有这两人在,甘子越和林尧云及他的那些友人的见面聚会别提多顺利舒畅愉快了。
第22章
林尧云所认识的人,都是饱读学识之人,甘子越听他们说话,对此处之事还有时人观点多有了解,而林尧云的朋友,也觉得甘子越谈吐不俗,有时候说的话还让人耳目一新。
坐于甘子越旁边的那位,就道:以后聚会,子越还要多来才是,与子越交谈很愉快。
这位说话之人,名周祺言,皮肤略黑,体格也粗犷,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衙门里的捕快,但其实人家和林尧云是同期进士来着。
另一人也道:是极。这位也同样是位极有名的才子。
林尧云他们提前几个月就进京赶考,在考试之前就有各种文人聚会辩论,以此打出名气,而在此期间,便也交了不少合得来的朋友。
不仅是同期科考学子,今日还有两位京中本地才子,能被林尧云认可相交的,本身也皆很有才华。
作为京城本地人,那两位对甘子越略有耳闻,这里说的是甘子越之前的荒唐事,但耳闻比不上亲眼所见。
见了真人之后,他们心中想着的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就算那些事有两分真,但少年风流肆意,即使有那么一两件出格之事,人不轻狂枉少年,一笑而过即可,又有什么。
当说到科考之事,一位还对甘子越建议道:子越也可以考一下试试。
这位知道甘子越家的情况,虽有世家之名,但在没落的世家其实用处不是那么大,他叔父虽有官职在身,但毕竟是叔父,据说对甘子越也并不算亲厚,貌似子越现在都不是住在家里的。
甘子越再次听到科举之事,他想了想道:我也没有背诵过四书五经,字也写的不算好看,就不知道能不能行。
刚才建议甘子越科考试试的沉燃道:这不是还有时间?子越又不用从读书写字从头开始,也不愚笨,不论结果怎么样,总可以试一试。
坐于甘子越侧对面的,一位浓眉大眼,叫刘铭的才子则持不同意见:一轮轮考下来蹉跎人,也不是非要走那一途,灵气都给磨没了。
进士周祺言嘿了一声道:你这话说的,说咱们考上来的都没了灵气是吧?
刘铭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讨饶道:我的错,我说错了,可算是让你拿住了话柄。
周祺言道:对,你以后可不能得罪我,若不然我就拿你这话上外面嚷嚷去,让外面的进士举子都谴讨你。
刘铭摇了摇头:不得了,害怕。
两个人的笑闹之语让大家都笑了起来,今儿的聚会也本来就如此轻松欢快。
不过在笑闹之后,沉燃还是正色道:身上有个功名在身还是好的,而且乡试会试中自己考出来的,谁都无话可说,自身正,底气足,你看,那些功勋权贵之家,不也能考就自己考?
周祺言也道:沉燃说的对,咱们又不是不食烟火的,争个功名好立身,朝臣九成九皆科举出身,像纪羽那样不用科考的,不也就他那么一个?
周祺言所说的纪羽,是一个挺有传奇色彩的人,据说师从某位隐士,家世不显,后来名声第一次传出,是因为所在地县令和乡绅同流合污,谋夺百姓手里的良田土地,当时百姓求到他老师头上,然后他老师将此事交给了纪羽来处理。
当时纪羽尚在十一二岁的年纪,但后面做的事,可了不得。到现在汇安县的百姓都津津乐道,以纪羽为傲,不过汇安县官府上下,甚至颖阳郡对纪羽这两个字都闻之色变。
当年的纪羽没有直接着手良田土地被夺一事,而是见了县丞家的儿子一面,又往坊间传了几句话,然后就又回到了他老师那里。
但就是那一面,那几句话,就搅乱了汇安县的那潭水,引得县令和县丞他们那群利益共同体崩了,开始了互相猜疑攻击的好一场大戏,都惊到了颖阳郡的郡守。
不仅是县令县丞,整个汇安县都被换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县令在颖阳郡的后台也被牵扯其中,落得个元气大伤。
到此,大家都还不晓得这一切事情都是如何发生的,而到此汇安县的风波也没算完。
纪羽为村民所托写了一篇对汇安县原县令的状诉书,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写的文采太好,不仅文采好,它还通俗易懂,富有节奏朗朗上口,极易传播。
那纸状诉书直至现在在茶楼酒馆里喝茶吃酒的人都还能顺口拈来,而在当时由汇安县向外辐射传开的极快,这一传开,又是轩然大波,土地从来都是百姓的命根子,而在这些年,不仅是纪羽老师同乡人的遭遇这一例,甚至是不止一个汇安县。
后来整个颖阳郡沸沸扬扬了好几个月,才终于平息了下来,而在其间倒下去的官员不知凡几。
才那么小的一个尚是总角之年的小小少年,就将颖阳郡搅得风风雨雨,他老师似是也觉得纪羽太出风头,又压着纪羽隐世而居了三年。
但三年之后,这人吧,有的人就是低调不了,后又有官银被劫案,士兵抚恤银贪墨案,纪羽又再次名声大噪。
甚至在陛下巡视到颖阳郡的时候,都去见了当时未及弱冠之年的纪羽,再后来,纪羽就跟在陛下身边,正式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中。
此人足智多谋,人说其走一步能看百步,慧极,在陛下身边相当于谋士的存在,年纪轻轻就已是让朝中的老狐狸也万分忌惮的存在。
甘子越听着他们感叹说起纪羽的二三事,纵使是他们这些人中骄子,当谈起这个人的时候,也皆有那么种赞叹佩服之意。
周祺言道:不过,据说他老师也是个不得了的,似是先帝潜龙时期的幕僚,陛下与那位幕僚就熟识,并对其很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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