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只(1 / 2)

最后阙安还是被罚关在了卧室门外,整整两天没有进房门,锲而不舍的每天把铺盖铺在门外的走廊里,每天秦郁之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明明不冷,偏要抱着自己卖惨的狗。

原本打算罚一个礼拜,后来秦郁之实在受不了阙安的眼神,门一开让人进来了。

秦郁之生气的点一直都是阙安擅作主张,什么事情都瞒着他做决定,不管是他给自己治病,还是容创的事,一直都是瞒着秦郁之,到最后两个人各自痛苦,却都以为这是为对方好。

阙安深刻的说自己明白错了,还很有诚意的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书,在秦郁之每天起床时,趴在床上对着秦郁之的耳朵大声朗诵。

秦郁之被他烦的不行,在知道了阙安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从此失去灵力,从此身体和普通人无异后,就随他去了。

阙安这天举着检讨书念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望着秦郁之。

秦郁之迷蒙着还没睡醒的双眼,费力睁开眼摸了摸阙安的额头,在确认没发烧后想收回手,却一把被拽住。

秦郁之挑眉。

窗外的阳光滚落在地毯上,给白色的羊绒铺上一层暖绒绒的光。

阙安突然开口:“我们认识多久了?”

秦郁之抬了抬酸痛的双手,揉了揉被阙安折磨的耳朵:“困。”

阙安放下检讨书,认真回想:“二十年了,我们应该有一个认识纪念日,一个在一起纪念日,加上生日,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元旦节,和二十四节气”

秦郁之把枕头捂在自己头上:“不用过那么多。”

阙安很坚持:“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秦郁之把枕头从脑袋上拿下来:“什么日?”

两分钟后。

秦郁之被从床上拖起来,对着镜子看着不停对自己比划西装的阙安,睡眼惺忪:“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形式上的东西?”

阙安严肃的对比着深蓝色和浅蓝色袖口哪个更搭,随口道:“和你在一起就很有意思。”

他拿起两条领带在秦郁之面前比了比,皱起眉头愁道:“怎么办,你戴哪条都好好看。”

秦郁之耳根一点点红透,转过身装作理袖口的样子。

秦郁之衣柜里一大堆根本没拆剪吊牌的西装和衬衫,被阙安说铺张浪费,秦郁之本想让司机安排行程,挑个天气好的日期,飞去私人小岛上照,被阙安否定了,说他已经有去处了。

秦郁之穿完西装正打算蹬上皮鞋时,阙安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两双运动鞋。

秦郁之眉心一跳:“我们要去哪儿?”

两个小时后。

层峦起伏的山隐隐约约横亘在雾气之中,周围寒鸦飞过,恰逢今天下雨,地面全是湿漉漉的泥点子,秦郁之踩着泥点子看着印在脚边的泥,这才知道阙安为什么选了这样一双鞋。

自从病好之后,秦郁之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走走停停还算吃得消,只是往上的路越来越崎岖也越来越窄,到最后只能一个人走,不能并列走。

到山顶的时候,连阙安的气都有些喘不匀,自从容创的事结束后,阙安的抵抗力虽然没到冬天穿短袖的程度,但从之前一夜n次,对秦郁之来说并不算愉快的经历来看,体力还是不错的。

可见这山确实是高。

四周空气寂静,没有人出没,阙安把人拉到一个地方,故弄玄虚的从背后捂住人的眼睛,秦郁之只听见水声,像是拍打着岸边,却没有海浪声。

等阙安放下手让他看清时,他愣了一瞬。

眼前的是一片壮阔的湖,碧蓝色的湖面上方笼罩着一片薄雾,环顾四周,景色和他六岁时他和阙安重逢的景色如出一辙,但仔细一看并不完全相同。

阙安指着湖:“像不像一碗汤上面冒着热气?”

秦郁之:

他隐约记得自己六岁时看到这面湖,想到的比喻也是这个。

原来的景区已经变了样貌,秦郁之去看过,原来的湖已经被更大的湖取代,蘑菇和公园也被更大的公园和游乐场取代,怀旧没有去处,时间太久远回忆里连张老照片都没有。

这里真的很像。

秦郁之环顾四周,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湖面,甚至觉得连湖面的冰凉温度都和那个湖出入一辙:“好巧。”

阙安从背包里取出一张野餐布铺在地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