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放被她异想天开的白日梦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
“没胡闹,我这是代表广大同学认真发声,从十一到现在都快一个月没放假了。”时浅振振有词地抗议,“使唤驴拉磨时还知道在前面吊着一根吃不到的胡萝卜呢,学校连个放假的饼都不舍得给我们画。”
再不放假,她要把许成蹊的照片看出洞咯。
何放气笑了:“合着你们学习是给我们拉磨啊?”
“类比,只是表达下我们对放假的迫切心情。”
何放没好气地一挥手:“行了,这次月考完就给你们放假。”
时浅眼睛一亮:“真的?两天还是三天?”
“三天?呵,想得怪美。”何放一甩衣袖,迈步上台阶,“等高考完,你想放多少天给你放多少天,行了,还不快去考试。”
时浅:“......”
得,估计又是满八送一的老操作——集齐八个星期,才可以召唤一个双休周末。
没要到饼的时浅慢吞吞地去考场,路过学渣扎堆的一楼,一群曾与时浅并肩作战的倒一钉子户目送前邻居走过他们,七嘴八舌。
“又进步了又进步了!她竟然走过了倒四考场直奔倒五,这他妈的坐得是火箭啊!!!”
“牛逼,之前谁说咱倒一考场风水不好来着?进来的人都甭想出去。”
“......我,可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放眼瞅瞅,是不是风水不好?除了校花咱其他人飞出去了吗?一个都没有!我每次考完试不看排名都能猜到下次和我挨着的是哪几个,一见面就是howoldareyou。”
“emmm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莫非风水也是要看脸的?”
“看不看脸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很好奇校花这次能进步多少分,有没有人打赌?”
“赌赌赌,我压二十。”
“三十。”
“四十,她要没进步四十分我把桌子吃了!”
“艹,你丫校花的脑残粉啊!我也压四十,输了我把卷子吃了......”
时浅在考场坐下时,还不知道自己这次的考试将决定一群人的命运。
丁檬在前面扭过头:“一会儿去哪吃饭?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今天吃肉松蛋糕能考高分。”
时浅:“???这什么逻辑?”
“步步‘糕’升嘛。”丁檬苦恼地叹声气,“我在这个位置坐得屁股都生疮了,再不进步只能看着你飞,我原地转圈。”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粗腿,认真道:“你说,是不是我吃太胖了,飞不起来?”
时浅失笑,安慰她:“谁说的,天上飞的都是你这种体格的小仙女,我有预感,你这次排名肯定能上升。”
“真的?!你预感靠谱吗?之前你还预感我喜欢的那个男团不会解散,结果次年他们就开了告别演唱会。”
时浅:“......那次是意外。”
她指指丁檬手里的学习笔记,一挑眉:“你把我家学长的独门秘籍都拿走了,再不进步,岂不是质疑他的考神头衔掺了水。”
“唔,有道理。”丁檬信心大增,和时浅击了个掌,“这次要是能摘掉千年二十的帽子,我就送自己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丁檬想了想:“再打个耳洞?或者纹个身?突然发现我都快十八了还没叛逆过。”
“打仨耳洞就叛逆了啊?那我叛逆期开始得挺早的。”时浅摸摸代表她七八岁就叛逆的耳洞,咬着笔,“我倒是挺想纹一个......”
祁扬接到时浅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宿舍和窦礼打游戏。
“喂,小浅浅,怎么了?”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等时浅说完,回身看了眼许成蹊空着的床铺,“蹊蹊家里有事儿,这几天都没来学校,他没和你说啊?”
时浅缓缓地拧了下眉,语气失落:“没有。”
祁扬“唔”了一声,见“自己”已死,索性退出来:“没啥大事儿,蹊蹊以前也不经常在学校住,大四了嘛,大家都很忙。”
时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隐约有些不安,正要挂电话——
“小浅浅,你们是不是月考结束了?我晚上攒了个局,一起来玩呗,扬扬哥带你歇歇脑子。”
时浅拒绝:“不去。”
“啧,重色轻友的小朋友。”祁扬倒也没生气,瞥见一旁的舍友,忽然挑了挑眉,“我刚想起来下周末我们宿舍给小栗子过生日,定了个剧本杀,角色里还缺俩姑娘,有一个似乎还有感情线,你来吗?”
话音刚落,听到对面低低地“嘶”了一声,像是因为太激动而乐极生悲,紧接是一声期待的含着欢喜的,“学长也会去吧?”
“啧,说你重色轻友你还真的是不带否认的。”祁扬逗她,“蹊蹊去不去我不知道,但你如果不来我们会再另外找俩妹纸,想和我们宿舍联谊的女生好像还挺多的。”
隔着屏幕,祁扬感觉到时浅凉飕飕的寒意,配合地打了个冷颤:“来吗小浅浅?冬天快要到了,是时候找个另一半相互取暖了,别怪扬扬哥给别人提供机会。”
时浅磨了磨牙:“时间,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带人。”
说完,“啪”一声挂断,扶着刚才不小心牵动的腰缓缓躺下。
置顶的对话框安静,最近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她考完试去找许成蹊,却收到他没时间的回复。
时浅打开音响,听着许成蹊录的英语单词,将纸短情长的思念无奈收敛。
周六,上完最后一节课,时浅和丁檬坐公交去祁扬发她的游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