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裴问脸上的表情一凝。后轻讽道:“虞二小姐还真是自信。”
“这份自信不是王爷给我的吗?”虞昭昭眨了眨眼睛,眸子里带着些许困惑,“不然,王爷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能让貌若潘安的王爷盯着看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裴问收回目光,嗤笑了下,“牙尖嘴利。”
眼前的虞昭昭跟暗卫口中的虞昭昭区别很大。
暗卫回来说,虞昭昭打小不得宠,被扔在后院里自生自灭,父亲嫌弃她长得过于娇媚,从此不闻不问,生母一心放在带把的儿子身上,也为了迎合丈夫,不得不放弃这个女儿,嫡母刻薄,日常克扣吃穿,嫡姐嫉妒她的容貌,时常把她当成出气筒。
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倚靠的庶女若真这般牙尖嘴利,又怎么会长达十年都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更令人奇怪的是就在两个月前突然翻身,跟孟府小姐成了闺中密友,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德侯府一个二个都捧着她,就连那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嫡母和嫡姐也无可奈何,屡战屡败。
想到这,裴问眸子一冷。再抬头看去,虞昭昭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
虞昭昭打心底觊觎裴问,但知道这不是时候,也懂适可而止,因为她明显的感受他周边的气温遽然下降,近乎凛冽。
他反感她。
可能还记着她说他不行那事。可她不是解释了吗,难道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作为一个男人,直接证明这事很难吗?自个生闷气谁知道呢。虞昭昭耸了耸肩,拉回思绪,轻声道:“王爷,我今日过来是为了感谢你上次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少许谢礼,敬请笑纳。”
“若王爷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应,虞昭昭转身试着走了两步,依旧没有声音传来,她才放心出府了。
人一走,白术问:“你怎么打算?”
“静观其变。”裴问再次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沉声又道:“这不慢慢露出马脚了吗。”
白术想了会儿问:“你有没有想过只是巧合?毕竟她的活动范围就这么大,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可疑。”
“毕竟都只是猜测,或许有多重可能,不应该只放在她一人身上。你梦中的女人不定什么时候就看清脸了,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又或许根本没有我们想得这么复杂,只是一个单纯的梦。毕竟这么久了,你的身子没有任何损伤,那只是你在睡梦中产生的幻觉,形成了一个固定女人的形象。”
闻言,裴问微微拧眉。
第15章太子
明德侯府一片繁荣景象,下人脸上无一不带着笑意,后院假山处,一个穿着玫红绸褂子的丫鬟挽着另一个碧绿褂子的丫鬟,脸上带着一丝困惑,问:“墨玉姐姐,你说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发赏银了啊?”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夫人是最抠门的,其实也不怪她,主要是这些年侯府越发没落,也没什么油水进,哪有闲钱发赏银啊。
正是因为这样,某些不知情的下人才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墨玉是知情的那个,上下左右都看了个遍,压低声音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其实发赏银这事是侯爷吩咐下来的,夫人才不乐意呢,脸色可臭了,只是不敢反驳侯爷而已。”
“那侯爷为什么要给我们发赏银了啊?”大男人怎么可能管后院这些事。起初问话的那丫鬟越发不理解。
“因为二小姐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侯府自然跟着沾光,侯爷高兴啊。”顿了下,墨玉接着说:“今儿个夫人不是带着二小姐去摄政王府了,你猜怎么着?”
“夫人被拦住外面不让进,只让二小姐一人进去,听一道去的红袖姐姐说,过了很久,二小姐面带笑意的从摄政王府出来。”
“那可是摄政王府啊,有几个女人进去过。二小姐以后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子了。”墨玉话里都带着自豪,似乎也跟着沾光了,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对了,等会你去领赏银的时候不能表现得太开心了,夫人心里不快着呢。”
“为什么啊?二小姐好了,侯府不也跟着沾光吗?”
“要是大小姐有二小姐这点福分,夫人就开心了。说到底二小姐不是她肚子里钻进去的。”
“……”
两个丫鬟边说边走,渐行渐远。却没看到身后站着一妙龄少女,穿着软银轻罗水仙裙,正是刚出禁闭的虞娇娇,面目狰狞,她想不通,为什么才几日的光景,虞昭昭就勾搭上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男人。
虞昭昭凭什么?
她每日关在屋子里无时无刻不在咒骂虞昭昭,就希望出来的时候能听到她不好的消息,结果背道而驰。
凭什么她越来越倒霉,虞昭昭就越来越好。不仅攀上了孟府,如今还攀上了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虞娇娇一鼓作气跑进沈珍珠的院子,发了疯似的将正在领赏银的下人撵出去,“娘,虞昭昭真的得了摄政王的喜欢吗?”
娇娇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沈珍珠轻叹气,捏了捏女儿的手,不疾不徐的说:“就算真得了又怎么样?”
“你以为以她那种身份,有资格做摄政王妃吗?”
“再说了,摄政王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对她一时有兴趣又如何?不过是当个玩物玩玩而已,死了或残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虞娇娇一想是这个理,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见状,沈珍珠一本正经的问:“娇娇,你知道娘为什么让你提早出来吗?”
虞娇娇嘴角带着笑,轻靠在沈珍珠的肩膀上,“娘心疼我,不舍得我受苦,女儿都牢牢记在心里。”
“你是我身上掉下里的肉,娘怎么舍得你受苦。这是其一。”沈珍珠又道:“其二,还记得娘之前给你说的话吗?”
虞娇娇嘴巴一抿。
好一会儿,沈珍珠伸手刮了下她鼻子,“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懂事。如今虞昭昭风光了,你爹都生怕得罪了她,不得不捧着她,你万不可跟她表面起冲突,只会惹你爹不快知道吗?”
虞娇娇默了下,闷声闷气的说:“那娘的意思要我让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