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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书房,仔细端详早晨起来画的画像,脑子里再度浮现虞昭昭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双眼睛跟画像中的一模一样。他眉头紧蹙。
跟虞昭昭有关?
她的性子确实跟京城的贵女都有所不同,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儿,居然在他面前卖弄她那点蹩脚的小聪明。
就在这时,白术进来了,来不及坐下,连忙问:“怎么样?”
裴问蹙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往椅子上一坐,音色低沉,“有点眉目了。”
闻言,白术被勾得心痒痒,他做了几十年的大夫,引以为傲的医术,却从未遇到这等棘手又意想不到的顽疾,他想弄懂的迫切心思并不比裴问少,追问:“怎么说?”
“昨晚我看清了那女人的眼睛。”
“这?”白术的目光落到方桌上的画像上。
裴问用鼻音低低“嗯”了下,接着补充道:“刚还遇上了明德侯府庶二女。”
白术抬头,“虞昭昭?”
裴问自顾自的说:“她的眼睛跟昨晚梦中女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白术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问:“你怀疑跟虞昭昭有关?”
裴问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沉思了会儿,便让暗卫去彻查虞昭昭的背景。
第14章再交锋
一夜过去,明德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小姐得了摄政王的青睐,哪怕下着倾盆大雨都亲自把人送回来,这得有多喜欢才做到这份上,要知道摄政王可不是一般人。话又说回来,二小姐那模样,是个男人都喜欢。
摄政王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丫鬟都在悄悄说,二小姐真是神了,短短时日,不仅得了孟夫人和孟小姐的喜欢,如今又得了摄政王的喜欢,飞上枝头变凤凰是早晚的事了,一个二个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再也不敢敷衍了事。
虞昭昭一觉睡到自然醒,听紫苏念叨了许多,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府里都以为她得了裴问的青睐。
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总之是她占便宜了。她说:“说不定明儿个就传到府外去了,小脑袋瓜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想想早晨吃什么?”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没嫁人呢,名声被人传坏了怎么办?”紫苏眉头紧蹙的说,“老爷也不阻止阻止。”
虞昭昭轻扯了扯嘴角,“他啊,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紫苏就是不理解,她一个丫鬟都能想到,不可能老爷想不到。再怎么说小姐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怎么不为小姐真心考虑考虑呢。
两人边说边穿衣裳洗漱。
府上的人得了虞怀松的吩咐,恨不得把虞昭昭供起来,有求必应。虞昭昭心血来潮,想吃玫瑰凝露蜜,厨房便现去摘了新鲜的玫瑰花,一步一步都精细着,不到半个时辰,就端了一碗香味宜人的玫瑰凝露蜜端到虞昭昭跟前。
她吃完没一会儿,孟思悦就上门了。
虞昭昭把人都赶出去,拉着她坐下来,笑盈盈的问:“你怎么来了?”
孟思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昨儿个天都黑尽了,虞府的人去问,你是不是还在府上。我想着你不是回府了吗,怎么还没到府上,还派人去沿路找了,我想着你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后来府上的下人回去说,看到你被摄政王的马车送回来,怎么回事啊虞姐姐?”
虞昭昭不想过多说虞府的腌臜事,便说:“路上马车坏了,看到摄政王路过,便央求他送我回来。”
默了下,孟思悦饶有兴致的问:“摄政王没找你算上次的账啊?”
虞昭昭摇头,说:“贵人多忘事吧。”
孟思悦点头,也是这个理,紧接着问了问虞昭昭的现状,后面两人还出院子转悠了一圈,看着下人们都对虞昭昭毕恭毕敬,孟思悦才彻底放心了,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十日后是章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你会一道去吗?”
“再说吧。”虞昭昭对这些宴会不感兴趣,上辈子早就腻了。
孟思悦摇了摇她手臂,带着一分羞涩,嗔道:“不成,你必须得去。我还准备到时候选个夫君,你帮我把把关。”
“好,我去,必须去。”虞昭昭无奈应下。
……
听下人说虞怀松一回府就去了林星月的屋子,沈珍珠怒火中烧,伸手将边上的丫鬟打了一耳光,冷声:“茶水这么烫,你是不是想烫死本夫人?”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丫鬟立马跪地求饶。
“来人啊,把这贱婢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听着那求饶的声音沈珍珠觉得心里无比畅快,脑子里浮现林星月的脸,两者相结合,心里就更畅快了。她跟林星月斗了这么多年都没占到上风,每当心里有怨气时,都会去磋磨虞昭昭。
更气人的是虞昭昭如今也攀上了高枝,一想到这个名字沈珍珠脸上就多了几分郁色,她还真小看了那个贱丫头,不仅攀上了孟府还攀上了摄政王,照这样下去她这个母亲以后见了她莫不是还得点头哈腰。
可怜她的娇娇啊,还在屋子里面壁思过,没吃点好的,几日不见,人都瘦了一大圈,沈珍珠想着就心疼,立马吩咐人去把虞怀松请过来,接着又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虞怀松才一脸餍足的来了,沈珍珠将心里的不快压下去,笑着上前嘘寒问暖,“老爷还没用晚膳吧,妾身让厨房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快尝尝味道。”
虞怀松刚忙着跟林星月厮混了,哪里顾得上吃饭,闻着香味立马坐下来准备动筷,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朝一旁的下人说:“去把二小姐请过来。再去做几个新鲜的菜。”
话落,沈珍珠脸上的笑一僵。而后问:“老爷找昭姐儿过来可是有事?”
“你到底是怎么做主母的。”虞怀松接着说:“摄政王冒着大雨把昭姐儿送回来,你就没想过领人上门道谢?”
沈珍珠脸色一变,忽然脑子一转,笑着说:“老爷息怒,妾身让您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除了这事,还有一事,再过几日就是章国公府老太太的寿辰了,娇娇还在面壁思过,这几日人都瘦了不少,你就让她出来吧,身子不养好到时候怎么出门。”
闻言,虞怀松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那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作为长姐,不爱护下面的弟弟妹妹就算了,还口出脏话,像个泼妇乱骂,哪里像个侯府贵女,出去就是丢本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