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等等,难道说——
是她跟玄策要回腰牌之时,从他袖子里给抽出来的?!
想到这,她赶紧展开小像,一双目光凝在那画像中的少年身上,剑眉星目,落英缤纷,他一袭玄衣襕袍,身后竖执一柄长剑,高高扎起的黑发垂在身后,如针尖麦芒般冷硬。
当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昨日场面凌乱,她又有些着急,一时不察,以为掉在她身后的画轴是她自己的,只是,这也太巧了,他怎么也会有南曲楼的小像?
她边想着,视线还在端详这画中人,这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目光如有实质般透过画纸看向她,花玉龙被颤得心头一哆嗦,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
棱角分明的脸上,是英挺的鼻梁和浅色的嘴唇,这人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杀气四溢,是兼了玉的冷硬,又有剑的锋芒。
是他?
画像展开到底后,左下角上写了几行字:
“玄策,字洵之。任宗正寺丞,司崇玄署。”
“洵之?”
花玉龙小声念出了这个字,所以这是他的官方画像?
忽然,头顶一道暗影落下,她下意识把画像一阖,转身看去,那挡住一片阳光的圆脑袋还能有谁——
“希夷!”
“师姐,你在这偷偷做什么?”
花玉龙眼睛一眯,“师姐昨日把结界破了,趁师父没回来,你想不想出去?”
希夷立马摇头,脸色害怕道:“师姐,外面都被花府的人团团围住了,你不能出去的!”
“我又没说我要出去,我只问你,结界防的是师姐,又不是你,”说到这,她抬手摸了摸希夷的脑袋,故意叹了声,“小小年纪就陪着师姐守观,你也是怪可怜的。”
希夷被她一说,心里不禁生了些向往,但……他用力摇了摇头,似在晃掉不该有的想法:“师父让我陪着师姐,好好练功的!”
“既然这样,那师姐只好自己闯出去看看了……”
“啊!”
希夷忙从青石板高台上跳下来,挡在花玉龙面前,着急道:“不行的不行的,师姐你千万不要出去伤人!”
花玉龙翻了个白眼,“那你替我去?”
希夷小脸纠结,但内心又是如此的正义凛然,师姐修行未到净化,而他身为三清童子,理应助她度厄……
花玉龙:“给你加一份滴酥水晶馃。”
“好的!”
花玉龙满意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师姐有件事得去办,但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走出观,找一个要去南曲楼画廊喝茶的人,你给他点银子,跟他说,若在画廊里看到有穿玄色襕袍的人来询画,就叫这人说出来,那是花家四娘子的小像。”
“啊?”
“是不是很简单,早去早回,滴酥水晶馃等着你哦。”
“可是师姐,他们看了你的画像不就知道你长什么样了么?那人既来询画,如果真是你的,我拿回来便是了!”
“希夷,”花玉龙任重道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虽然年纪轻轻,但做事向来稳重老成,也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这件事你先去办完,回头师姐再给你解答,快去,若晚了,可就坏了你师姐的好事了!”
小道长一脸疑惑,但听花玉龙这么说,他也有些着急,况且这事似乎也没伤天害理——
看着希夷跑远的小身影,花玉龙心里竟有几分轻快起来,虽然自己的画像丢了,但如果真落在玄策手里,她便顺水推舟,借他之手完成计划。
而且,现下他的画像也落在了自己手中,听二兄说,崇玄署的人轻易不暴露身份,既如此,那这小像就当是将她腰牌赎回来的筹码罢。
——
南曲楼的妙音阁,管弦丝竹之声袅袅如烟,穿过内堂,飘进了楼内的画廊里。
在此处品画的多是走科举的读书人,与妙音阁里那些世袭荫封的贵族子弟不同,他们既不想沉沦于声色,又想求一方天地,好得以从书海中得片刻休憩,便来了这不拘束又颇迎合他们趣味的画廊。
午时刚过,这画廊的掌柜支棱起窗户,朝外看了眼,今儿也不知刮的什么风,来了两位稀客,在隔间里端坐的少年穿着织锦玄服,周身气场冷然,与厅堂里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客格格不入。
“这位公子,您稍等片刻,画师很快就下来。”
因着不知来历,掌柜还是小心为妙,脸上堆笑。
而此时站在玄衣少年身后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脸上尚带着稚气,脸却绷着,说道:“我们赶时间,可没功夫在这里干等,再不下来,我便上去抓人了。”
第7章花家妖女“这门亲事再不黄,就变白事……
这一隅里的动静,早把厅堂里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那些文人讨论的声音也由噪杂变成了窃窃私语。
不多时,大家就见阁楼上下来一身穿白衣宽袍的年轻男子,往那半开的隔间走了过去。
“在下孟之涣,听画童说,阁下是在找,我们画廊里昨日曾给女子画过小像的画师。”
玄策坐的地方四角垂了竹帘,隔住了外边人的视线,案桌上放了一卷黑布包着的画轴,那正是南曲楼独有的防水油布。
他摆了摆手,示意道:“有劳孟画师打开看看,这画像是否出自先生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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