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说:“回陛下话,卑职今年二十五了。”
萧彧感慨地仰头看天:“时光真是流逝得特别快呢。”
向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发此感慨。
这时阿平飞奔而来:“郎君!”一下子便扑在他身上,抱住了他的双腿。
萧彧弯腰,将阿平抱了起来:“又在玩什么呢?弄得满头大汗。”
阿平搂着他的脖子:“哥哥们教我射箭。”
“是吗?射中了吗?”
“差一点。”
萧彧哈哈笑:“那也很厉害了,下次一定能射中。”
裴凛之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萧彧有些担心,不知道事情办得顺不顺利。
晚上他独自一人睡,没叫阿平来陪他睡。向阳坚持要给他守夜,在他房里打地铺,被吉海赶走了,他说着是师父嘱咐的,他不敢违抗。
最后还是萧彧开了口,让向阳回去了,理由是他受过重伤,伤了根本,不宜睡地上,容易受寒。
这一夜萧彧和吉海说了半宿话,都是从前在崖州的事,主要围绕着思归。
吉海安慰他:“陛下别担心,师弟厉害着呢,他看了好多医书,也救了很多病人,他肯定会治好天花的。”
萧彧苦笑,看来他还是不知道天花有多凶险,不过他还真希望有人能够治好天花。
翌日一大早,裴凛之就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三头牛,他头发还有点湿,形容有些憔悴,看样子是连夜赶路,一宿没睡。
“你连夜赶回来的?”萧彧惊喜地问。
“是。陛下,这是我昨日找到的病牛,你看哪头是患了牛痘的,我不认识。”裴凛之说。
萧彧也没见过牛痘,他凑过去,看了看几头牛,其中一头肚子滚圆,乳|房涨得有点大:“这头牛是怀牛犊了?”
“嗯,怀崽的母牛,脾气有点大,陛下离远一点。”裴凛之说。
萧彧蹲在一旁,仔细观察母牛肚子,乳|房上有溃烂的疱疹:“这个可能就是牛痘吧,我也没见过。要不试试吧。你帮我从牛溃烂的地方弄一点脓液出来,我来做试验。”
裴凛之看着他:“怎么做?”
萧彧从裴凛之腰间取下匕首,□□,捋起袖子,准备在自己手臂上划口子。
吉海和向阳几个人吓得心跳都快停了:“陛下!”
裴凛之一把将刀子夺过去:“你要做什么?”
萧彧说:“种牛痘。将牛的脓液弄到我的身体里来。”
裴凛之显得很生气:“你怎么能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萧彧眨眨眼:“可牛痘就是这么种的。我先试试,如果可以,你们都要种。”
“不行!这事就算要拿人做试验,那也该我们来做。我先来。”裴凛之说着准备在自己身上划拉口子。
吉海连忙将匕首抢过去:“师父,你不能做,让我来,我来试。”
赖峰和向阳虽然不明就里,但都抢着自己来,绝对不能让萧彧和裴凛之涉险。
裴凛之说:“你们都别吵了。又死不了人,我先来吧。只要一道小口子便可以?”
萧彧说:“对,一点小口子就可以,再将脓液涂上去。等会儿,让我再看看。”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牛痘,万一不是,是别的什么病,岂不是把裴凛之给害了。
裴凛之停下来看着他。
萧彧说:“就这几头牛吗?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几个同袍没回来。”
萧彧说:“要不等他们回来再看看,我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牛痘。”
裴凛之说:“那就先等会儿,吉海,去找点马料来给牛吃。”
萧彧说:“那你们先去休息一下,用朝饭吧。”
进了屋,众人才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萧彧便将种牛痘预防天花的办法跟大家解释了一番。
赖峰将信将疑:“这样真的可以?”
萧彧点头:“若真是牛痘,就绝对可以。”
鱼儿过来请示:“陛下,可以用朝饭了,是否现在就用。”
萧彧点头:“好,都去用饭吧。”
大家进了饭厅,坐下等待用饭,听裴凛之讲寻牛的经过。
鱼儿和小春几个将朝饭送上来,萧彧看着眼前的餐盘,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分餐制也是极好的疫情防御方法,幸好大家都分餐的。
正准备吃,向阳从外面进来了,他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说:“陛下,我刚刚已经按照你的办法种了牛痘,我先做了试验,你们等我有没有效果再做吧。”他说着将左臂的袖子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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