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姝颜(重生) 第13节(2 / 2)

gu903();“太子殿下大驾,妾身实在有失远迎,特来向殿下告罪,”徐侧妃乐呵呵的说完,忽觉堂内一片静谧,厅内众人止住了动作也不言语,那位高居主位的太子殿下更是尊贵的令人不敢逼视,徐侧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生第一次尴尬的想钻地缝。

向潜有些厌恶的撇开脸,平日里幽王宴请群臣这人便时常喜欢出来露个脸,以此来彰显她在幽王心中的地位,也让朝中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看清风向,以前幽王宠她也乐意纵着她,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一个妾室都能登堂入室了,自己丢人还嫌不够,偏拉着整个幽王府一起丢人。

向祈放下杯盏,故作不解:“这位是?”

徐侧妃眼见和太子搭上了话,当下喜不自胜:“妾身侧妃徐氏,是幽王第九子的生母。”

向祈点了点头表示会意:“幽州徐氏名门望族,孤听闻徐氏众人皆克己守礼,恭谨有矩,今日见侧妃方知传言非虚,左相果真教女有方。”

“妾身谢殿下夸奖。”

堂下众人硬生生憋着,想笑又恐失了体面,徐侧妃观众人神情,方知自己失了脸面,向潜刚想找个借口让人把这妇人带出去,就见徐章起身尴尬道:“老臣教女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徐章趁这个工夫飞快的给那位徐侧妃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其实不消旁人多说,她是片刻也不想在殿内多待了,告礼都忘了,逃也似的溜了。

只不过宴后免不得又去找向潜大闹了一通。

徐侧妃斥道:“你是存心看我在太子面前出丑是不是?”

向潜不卑不亢:“是我请侧妃您去的豫章殿?是我逼着您在太子面前耍猴戏?”

“好啊你,刚搭上太子就不把我这个庶母放在眼里了,”徐侧妃本想训斥他,但眼下免不了还要用他,遂转了话头:“我知道你跟太子交情好,可这毕竟隔着亲呢,你跟珂儿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既然你搭上了太子,何妨给咱们也引荐一下,对你我都好,你说是吧。”

向潜不知她从哪看出自己和太子交情好,但是未免她闯祸,还是对她说了一句平生唯一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太子可不是个善茬,我劝你少招惹他吧。”

向潜说的是实话,可是奈何这俩人互相算计惯了,徐侧妃不信。既然向潜不肯帮忙,那她就自己想法子,而且当晚就着她想出的绝妙的法子,一窝蜂似的给向祈挑了一堆颜色俏丽的丫头送了过去,当年她就是这么讨好幽王的,反正都是男人,这么讨好太子应当也没什么错处。

另一边,向祈还在和人商量从谁下手,幽王身死多日,自己故意给京中递了消息,迟迟不提爵位承袭事宜,原指望这位徐侧妃为争这王位闹腾起来,自己逐一击破也好下手,可谁知这人倒挺能沉得住气,向祈不便在封地久留,既如此,就需要自己动手帮他们一把了。

幽王世子含蓄内敛,恭敬守礼,向祈今日只和他打了个照面便知这人不好对付,反观那位徐侧妃,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可巧,向祈这边刚打个哈欠,那位徐侧妃就立马给送了枕头来。

徐侧妃送来那十来个姑娘整整齐齐的站在院里等候发落,疾锋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哎呀呀,不愧是常在幽王身边伺候的人,果然懂事,不过咱们殿下房里好像有人了吧,殿下,应付的了这么些吗?”

他这么一胡闹,滕子荆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吗,殿下房里还有个可人疼的巴巴的等着呢,一个苦守春闺孤单寂寞,一个逍遥自在莺燕环绕……”

向祈一脚踹了上去,“你俩没完了是吧!”

滕子荆往远处蹦跶了几下,赶忙憋出了刚才没说完的话:“殿下,记得多给我点封口钱,我怕自己管不住嘴跑去颜姑娘面前胡说八道。”

“何须封口,直接灭口省事,”向祈陪着他们说了几句浑话,也算是给众人玩笑提神,而后才敛了神色,“办正事了,有人上赶着给递把柄,还不把那徐侧妃给孤拿下。”

疾锋还没胡闹够,百般不情愿的拖延:“殿下,拿人总得给个理由啊。”

向祈道:“就说孤王遭人行刺,那人招认是徐侧妃授意而为,先把她扣了问话。”

疾锋活动了下肩膀带着人往外走,指着院里那几朵娇花道:“来呀,先把这几个刺客给本将军拿下。”

第27章出手难不成竟真是自己身上杀戮太重,……

向祈的人动作迅速,那位徐侧妃当晚便被拿下,她的一个陪嫁侍女哭哭啼啼的回了徐府,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徐左相原本都要睡了,闻言又是急又是气,那徐侧妃若非是自己女儿,他简直想一棍子敲死了省事。

“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不是,我就怕被人抓到错处告诫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她倒好,上赶着去给人递把柄,”徐章说完又转向那侍女,“还有你们,她糊涂你们也不清醒啊,怎就不知道劝着点。”

那侍女抽泣着哭诉:“只是送几个人而已,谁也不成想这般严重,竟被人说成了刺客,太子身边都是铁一般的家将,咱们侧妃娘娘若真有意行刺,又岂会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分明就是那太子没事找事,有意发作!”

徐章气得吹胡子瞪眼:“知道人家有意发作还上赶着送把柄,巴不得人家抓不住错处。”

那侍女一时也没了主意,只会一味的哭:“求相爷和国舅老爷想想办法吧,侧妃娘娘她也是为咱们珂主着想啊,她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自己生的女儿什么德行徐章还是清楚的,早些年仗着自己得宠,把人家嫡系一脉打压的毫无招架之力,现在眼见幽王没了,自己又笼络不住向潜,十成又动了巴结太子废嫡立幼的心思了,可她也不想想那向祈是什么人,是她能招惹的起的吗?

幽王之死究竟是何原因本就存着疑,徐章不是没有怀疑过向祈,是以向祈幽州一行有什么目的徐章也一直在观望,可谁想到自己那糊涂女儿就这么出了手,送了人这么大一个把柄,照着眼下向祈这刻意发作的态度来看,幽王之死怕是和向祈脱不了干系,他要的不仅仅是幽王的命,他要的是整个幽州。

再往深一层想,恐怕从幽王出事到二王之乱再到现在兵发幽州,都是别人一早就设计好的局,向祈的胃口这般大,无论自己如何行事,怕是都无法独善其身。

“备马,”徐章思索道:“去见向潜。”

向潜还守在灵堂,见了徐章虽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倒也在意料之中,遂将人请到了里屋说话,徐章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告知,末了提出联手博一条活路。

向潜忽而感觉有些可笑,自己的母亲因徐家人抑郁抱病而终,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和徐家人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谈话的一天,徐章说的那些他不是不知道,相反,他知道的比徐章还要详细。幽王虽对自己说不上善待,但好歹是自己的父亲,可恨向祈这个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机会下手,自己恨不能灭了徐家满门,却没那般实力。

徐章见他不说话,催问道:“世子觉得如何?”

向潜像是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就按相爷说的办吧。”

徐章见他应了,方才放心回去安排,向潜召来心腹,吩咐道:“给那位太子殿下递个话,徐家人要反。”

“可您刚不是答应左相……”

“答应了就得照做吗?你以为咱们现下的所作所为逃得了向祈的眼睛?”向潜认命般闭上眼睛,“我给你说一句实话,向祈早就动了杀心了,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向祈那也得了消息,裴铭一五一十的汇报军务:“那位徐左相估计已经猜出了殿下的意图,八成不会坐以待毙,末将已在相府附近埋下重兵,就等着他动作。”

向祈闭眼假寐:“那位幽王世子呢?”

裴铭老实道:“他倒没什么动作,刚才还让人传消息说是左相要对太子出手,提醒您早做准备。”

“这么能沉得住气?”向祈活动了下手腕,“但也不是个善茬。”

上一世三王之乱,自己可没少在军中听到向潜的名字,可惜这小子出手太阴,向祈基本没和他正面交过手,还有那位徐左相,跟着幽王犯上作乱,朝中军中可没少为幽王出力。

自己行事虽然狠戾了些,但这些人也不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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