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陶茱萸便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哥哥,坐,什么事儿?”
“你还记得我们在桃花林里看到的那些刀疤吗?”齐文轩脸色有些难看,“我查了两天,没查到任何异常,昨儿晚上便跟爷爷说了。今儿一早,爷爷就带着人,跟我去了那里。”
说道这儿,齐文轩一拳头捶在了桌子上,“可惜我们去晚了。”
“我先前调查时没发现异常,是因为我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将离城门这么近的山头给挖空了,”齐文轩神色里满是懊恼,“今儿早上,爷爷去山上走了两圈,便发现了问题,只是等我们挖一条通道进去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前不久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陶茱萸神色也有些沉重,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藏着大量带着武器的不明人士,想想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齐文轩叹了口气,“爷爷去骁骑营了,后面的事儿,应该会交给他们去查。”
“只能这样了,”陶茱萸拉着齐文轩站了起来,“家里的事儿,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奶奶吧。”
日头西斜,江南郑府里一片欢歌载舞。
“哈哈哈,没想到区区二十几万两银子,就将栾良砚给打发了。”郑友潜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眯着眼睛打量房中的舞姬,“江南真是个好地方啊。”
“是啊,是啊,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通判周源此刻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这时,一侍卫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画卷呈到周源面前,“大人,张之校女儿的画像已经带回来了。”
周源一只手接了过来,抖开一看,另一只手端着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到了桌上。
他跌跌撞撞地朝郑友潜爬去,“大人,大人,不好了,您看……”
郑友潜接过画像一看,晕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一把将酒杯砸在了地上,怒吼道:“栾良砚!”
屋里的舞姬乐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收拾东西,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郑友潜一脚踹翻面前的酒桌,“走,去天音阁!”
正在招呼客人的红妈,见郑友潜带着一大帮子衙役冲上了船,连忙迎了上去:“郑爷,这是咋了?莫不是我这船上上了飞贼或是水匪?”
郑友潜一把推开红妈,大声说道:“将这儿给我围起来,谁都不许离开。”
也不顾船舱里的骚乱,他一把掐住红妈,怒目道:“瑶姬呢?将她给我找出来!”
“瑶姬?瑶姬她昨儿晚上喝多了,到现在还没起来。”红妈一边带着郑友潜往后舱走,一边说道,“郑爷,到底出啥事儿了?您看,您将我的客人都吓到了。”
待到张瑶的房前时,郑友潜将房门一脚踹开,“给我搜!”
几名衙役闻声冲了进去,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大人,里面没人。”
闻言,红妈顿时哭天抢地起来,“这这,这不可能,瑶姬明明喝多了在房间睡觉,怎么会不见了?郑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回去,好好审问。”郑友潜可没心思在这儿听她解释,便吩咐衙役将船上的人都押了回去。
“大人,您说,您说这可咋办?”周源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瑶姬肯定是被栾良砚带走了。”
他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一边语无伦次起来,“没想到这瑶姬就是张之校的女儿,她居然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栾良砚肯定已经拿到了账本,我们是不是就要掉脑袋了?没想到栾良砚居然将我们都耍了,对对对,我们还是赶紧告诉上面……”
“慌什么!”郑友潜冷呵道,“只要他栾良砚还没到达京城,我们就不算输。”
沉思片刻,郑友潜说道:“你立马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京城,请上面派人沿途截杀,我们的人也立马出发去追。我就不信,前后夹击还不能让栾良砚消失在这运河上面!”
“不能再快些吗?”栾良砚盯着河面,皱着眉头问道,“我担心郑友潜他们已经发现张姑娘不见了。”
“大人,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想了想,卫甲又郑重说道:“大人请放心,就算是郑友潜他们追上来了,属下也定会护大人周全。”
栾良砚说不出让他们只护住账本就行这种话,京城里还有等着他回去的人,他满心的抱负也还未施展出来。
他重重拍了拍卫甲的肩膀,“有劳兄弟们了。”
五月初五,天刚蒙蒙亮,挽月苑就一片灯火通明。
“不行,不行,挑一套素一点的宫裙,妆也化素雅一些,”齐晚月对铃兰说道,“真是的,一点都没有芍药的机灵劲儿。”
“姑娘,您确定要在今儿这么做吗?”白荷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刘妈接过白荷手里的梳子,替齐晚月挽了一个飞天髻,“今儿是陛下的寿辰,不光纳兰世子会去,满京城够得上牌面的都会进宫,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想到陶茱萸平日里的装扮,齐晚月皱着眉头说道:“真不知这种寡淡的衣服有什么看头?纳兰哥哥怎么偏就喜欢这种?”
“只要姑娘今儿能一举抓住纳兰世子的心,以后穿什么,不都是您说了算?”刘妈笑着劝道。
“算了,那就委屈这一回吧。”齐晚月撇了撇嘴。
齐老夫人出来时,便看到了已经等在前院的齐晚月,她见齐晚月发上只斜插着一朵粉蔷薇,面上也只是略施薄粉,身上更是一套暗绣月白宫裙,便轻斥道:“今儿是陛下的寿辰,你穿成这样,像什么话?赶紧去换了!”
齐晚月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祖母,今儿是我亲祖母的冥寿,所以我才穿成这样的。”
“往年怎么没见你如此?”
齐晚月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快速说道:“往年我都忘了,昨晚亲祖母给我托梦,骂我不孝,所以我才……”
这么卑劣的谎言也说得出来?
齐老夫人都快被气笑了,“那你就别去了,好好在家祭奠一下你的亲祖母。”
“那可不行,”齐晚月连忙说道,“我跟小姐妹们都约好了今儿见面的,亲祖母可以等晚上回了家再祭奠。再说了,我看往年陛下寿辰时,也有不少穿素色衣服的啊。”
齐老夫人只觉心底一片荒凉,这么多年的真情终究是错付了,她便不再看齐晚月一眼,随意摆摆手道:“随便你,我们敬国公府,也就只管你今儿这一回了。”
齐晚月还沉浸在自己骗过了齐老夫人的喜悦里,完全没听出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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