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次的钦州之行,看着饿殍遍地,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略尽一份绵薄之力。
但她亦知,世人对女子多有苛责,她——
“好。”
曲瓷:“!!!”
那声音太轻,太快,让曲瓷恍惚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她下意识抬眸,紧紧望着陆沈白,虽然没说话,但眼里却写满了渴望。
陆沈白轻轻笑开,虚虚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阿瓷,我刚才说的话,依然有效。”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畏手畏脚。
曲瓷睁大眼睛,她没想到,陆沈白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毕竟当初她尚未出阁,打理府中铺子时,曲瓷便对此颇有微词,说她一个洁净女儿家,不该染一身铜臭气。
是以,激动之余,曲瓷又有些怕。
她紧紧握住陆沈白的手,眼睛发红,声音都带着颤意:“沈白,此话当真?你……你莫要诓骗我?!”
“傻姑娘,”陆沈白叹了口气,细白指尖拨去她颊边碎发,轻声道:“我何曾诓骗过你?”
没有。
沈白从来没有骗过她,但她还是有些不信——
“你不骗我?拉钩!”曲瓷情急之下,竟然把陆蔓经常用得那一套用上了。
陆沈白笑了笑,慢慢伸手,同她拉了个钩。
两人手指交在一起时,曲瓷才有了心安的感觉,但心安过后,她又有些担心,“若我做生意,可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她已为人妇,日后抛头露面,难保不会有人弹劾陆沈白。
陆沈白垂眸,扫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轻笑道:“不会。”
“真的?”曲瓷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陆沈白轻轻颔首,又道:“此事不急,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先歇歇,还有岁岁的事。”
说到这个,曲瓷轻轻叹了口气:“金禾只说了个名字,这盛京茫茫人海,要如何寻呢!”
“慢慢来吧,先让她在府里住着,但有一件事——”
陆沈白话说到一半,眼珠定住,看向曲瓷。
曲瓷瞬间了然,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同画眉说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欢快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画眉的声音:“哎,岁岁,你跑慢点,小心脚下!”
“知道啦,”正说话间,门帘被人从外面扑进来,帘子冗长荡开之后,岁岁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扑进曲瓷怀中:“姑姑,岁岁困啦。”
这一路上,岁岁一直都是跟着曲瓷睡的。
是以,一到睡觉的时辰,她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来找曲瓷了。
“哎,沈白大人你还在呢?”岁岁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反倒狐疑道:“沈白大人,你不睡么?”
曲瓷也看了过来。
陆沈白无奈摇头:“嗯,这就睡了。”
画眉进来时,刚好撞见陆沈白朝外走,不禁奇怪问:“公子,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去书房,还有公务要忙。”
“嗯?!”画眉满头问号:他们不是刚从钦州回来么?怎么又有公务要忙?!
诸事敲定后,曲瓷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刚带岁岁吃过早饭,便有侍女来通传。
“夫人,罗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着急要告诉你。”
“湘湘?”曲瓷很诧异,罗湘湘这消息够灵通的,她昨天刚到,今天她就来了。
岁岁一个小不点,扒拉着曲瓷胳膊:“姑姑,罗湘湘是谁啊?”
“是我的手帕交。”曲瓷吩咐道:“请进来吧。”
侍女麻溜去了,曲瓷又扭头冲画眉道:“画眉,你带岁岁去玩儿吧,记得别去娘那边。”
“好嘞。”画眉应了,立刻拉着岁岁出去了。
走到院门口时,刚好撞见了罗湘湘。
罗湘湘看见岁岁,很是惊讶:“这哪儿来的小团子?”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托我带来盛京来的。”
“哦。”
罗湘湘八卦过后,目送画眉和岁岁走了,才在曲瓷面前坐下。
“我上次让你帮忙办的事,如何了?”曲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