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今晨才睡,头有些疼。
她闭着眸子,椅坐在椅子上,芍药给她轻轻摁着头。
昭玉突然问:“芍药,你觉着这许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芍药摇了摇头:“主子,奴婢瞧不出来。但尚府的人都说这位表姑娘性子单纯良善,是个难得好性儿的人,平日里很好相处,但奴婢不这么觉得。”
昭玉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上一世只见过许宜盈一面,对她了解不多,只以为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那杯毒酒也是听了尚修明的吩咐送来的,如今瞧着,是她小瞧了许宜盈。
罢了,先留许宜盈一命。
希望许宜盈的确如她所看到的那般,在尚修明心目中位置很重。
届时尚修明若真有心造反,许宜盈还能派上些用场。
昭玉想起有些日子未曾见过母后与陛下了,于是第二日,她便进宫了一趟。
赵太后见着她后,先是拉着她驱寒温暖一番,又问起陆宴知的事情,担心她受了委屈,还叮嘱了芍药一番。
来之前,昭玉特地知会了芍药,陆宴知进公主府一事不能同母后说起,这才没说露馅。
从赵太后处告辞后,昭玉叫御膳房炖了鸡汤,亲自给沈瑜送去。
沈瑜如今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但这臭小子平日里忙起来便不顾自己的身体,经常叫昭玉与赵太后操心。
也是不巧,昭玉今日去的时候,御书房里头又有人。
陆宴知跟尚修明都在。
昭玉没进去,干脆在桃花树下等着。
芍药则是端着鸡汤站在一旁。
昭玉远远的瞧见,青衣也在一旁候着呢,干脆将他喊了过来。
青衣走近行礼:“小殿下。”
昭玉点点头:“你家主子近日身子可好?”
青衣笑了笑:“好着呢,只是总惦记着小殿下,嘴里常常念叨您呢。”
昭玉瞥他一眼,“你这么油嘴滑舌,你家主子可知晓?”
陆宴知可说不出这等肉麻话。
青衣忙拍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失言,小殿下恕罪。”
昭玉抬头瞧了一眼头顶的桃花树,想起陆宴知叫她去王府的事来,言语之间,对自家那颗桃花树还挺自豪。
遂问道:“王府那颗桃树,瞧着比宫里头这棵大些,在王府种了多少年了?”
青衣笑笑:“哪能啊,那是前不久王爷差人栽到府里的。”
昭玉微微诧异,眨了眨眸子:“竟是这般。”
青衣嘴甜的道:“好像就是先前在宫里碰见您,主子要给您送礼那次的事儿。回去后,主子就叫人挖桃树去了,定是主子瞧见您站在树下头十分好看,便想着也种一棵。”
昭玉神色惊讶。
想起那日,他突然拿银裸子打她头顶的桃树枝一事。
没多久,尚修明便率先出来了。
他瞧见昭玉与青衣站在一处后,眉头皱了一下,脸色似乎不好。
但到底没说什么,朝着昭玉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昭玉想起公主府里头的许宜盈,不禁看向尚修明的背影,她沉思了会儿,目光在他背影上也就久了些。
谁料,这正巧叫后脚出来的陆宴知看了个正着。
他拧着眉,看了一眼昭玉,又看了一眼尚修明的背影,然后轻咳了一声。
青衣忙上前:“主子,您出来了。”
陆宴知点了点头,走到了树下。
昭玉先看了眼他腰间丑了吧唧的荷包,然后才冲着他笑盈盈的道:“王爷。”
陆宴知“嗯”了一声,“今日怎么想起进宫了。”
昭玉:“有些日子未来了,探望下母后与陛下。”说完,她又道:“给陛下送的汤快凉了,昭玉就先进去了。”
陆宴知:“嗯。”
等昭玉进了御书房后,陆宴知又拧着眉看向青衣。
青衣心里头登时咯噔一下。
陆宴知问:“同本王说说,沈昭玉跟尚修明没和离之时的事儿。”
青衣吞吞吐吐:“这、王爷,也没什么可说的,您也知道,二人成亲一年,都未曾有过夫妻之实……”
陆宴知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