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屋里头的昭玉跟陆宴知都没睡。
芍药也一宿没睡,心紧紧的揪了一个晚上,愣是连眼都不敢合。
亥时,她去送了一回夜明珠。
足足八颗,将主子的闺房照的如同白日一般,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芍药就瞧着整整一宿,那夜明珠也没再暗下去过。
她一颗心简直都拧成了一团,越想越心疼自家主子,眼圈红了一回又一回。
卯时,芍药瞧见摄政王神清气爽的推门离开,登时间眼圈又红了。
等他走了后,芍药便赶紧推门进去,着急的问:“主子,您怎么样了?”
往里一瞧,就见主子闭着眸子,没精打采的躺在榻上,眼睑下头有些泛黑,赫然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儿。
芍药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摄政王这个杀千刀的畜生,竟硬生生折磨了主子一宿!
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芍药哭着,便扑到了床边,一脸心疼的哽咽道:“主子,是芍药没用,叫您受苦了。”
昭玉绣了一整夜的荷包,这才刚睡着,便被芍药一嗓子给嚎醒了,便下意识皱紧了眉。
“吵什么?”
她揉了揉额角,没好气儿的道。
芍药哭得很惨,“主子,您受苦了,摄政王这么大年纪了,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般糟蹋您,简直,简直——”
昭玉无语的看向她:“本宫昨夜只是绣了一晚上荷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芍药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向昭玉。
接着,面色也逐渐古怪起来。
合着夜明灯亮了一整夜,就是在绣荷包了?
“绣、绣荷包?”
昭玉想起这便来气,叫她绣了一晚上不说,最后绣完了陆宴知还说她绣的不是两只鸳鸯,而是两个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黑球。
她第一次绣东西,便被他嘲讽了一通,登时气坏了,要将那荷包抢回来。
陆宴知将荷包收进怀中,没给她,而是单手将她摁在了榻上,破天荒的干了件人事儿——帮她把被子盖上了。
盖上被子后,他轻笑着说了句:“睡吧,本王走了。”
没多久便离开了。
思及此,昭玉在心中将他骂了一通。随后,才吩咐芍药:“今日不用传早膳了,本宫再睡一会儿,别叫人来打扰。”
芍药:“是。”
……
昭玉一觉睡到了将近晌午,才终于觉着自个儿缓了过来。
她沐浴后,叫芍药去传午膳。
芍药伺候她吃饭之时,疑惑的问:“主子,摄政王叫您半夜绣荷包做什么?”
昭玉放下筷子,瞪了她一眼,“你放在偏房的针线盒叫他瞧见了,知晓了荷包是你绣的。”
芍药闻言,心虚的垂下了小脑袋,“主子,都是奴婢的错。”
昭玉:“行了,这也不怪你,事情已经过去了。”
芍药又问:“那除了荷包,摄政王可还为难您了?”
昭玉拧起眉:“他要我这几日去一趟摄政王府。”
早上,陆宴知离开前,一指他昨夜放在桌上的干花,对她道:这干花想来也不是你做的。荷包虽丑了些,但尚还能用,外头的那些桃花,未必有本王府上的好。你这几日挑个日子,到王府中摘些桃花,制成干花放进去吧。
芍药闻言瞪大眸子,着急道:“主子,这恐怕是鸿门宴,他肯定没安好心!”
昭玉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行了,本宫还不知道他没安好心?饭菜撤下去吧,随本宫去瞧瞧尚家那位表小姐。”
……
自打将许宜盈抓进府中来,昭玉还未曾去见过她。
如今算一算,也已经饿了两天了,应当老实了。
门前看守许宜盈的两个侍卫瞧见昭玉后,立马行礼:“公主。”
昭玉点了点头:“开门,本宫进去瞧瞧。”
侍卫:“是。”
说完,上前将门推开。
昭玉说了句“你们在外头候着吧。”便领着芍药进去了。
径直走到里屋,便见到了被绑在床榻上的许宜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