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天天将咱们三房的东西送往四房,你可真是胳膊往外拐呢!”裴柔容跟着翻了—个白眼,对裴蕴容极其看不顺眼。
“都住在忠义伯爵府。哪里还分里与外。”裴蕴容讽刺一笑,若真这么算起来,他们三房还比不上四房呢,连—个考取功名的都没有。
“你!”裴柔容恼怒地看着她,扭过头对着裴婉容说道,“四姐姐,你瞧瞧她,这是埋怨你不该说教她?”
眼看她又要扯着裴婉容这张虎皮充大旗,裴蕴容直接行了个礼,径直起身,“我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
望着裴蕴容走远的背影,裴柔容生气地跺了跺脚,“四姐姐方才为何就这么让她走了?”
听着她质问声,裴婉容秀美微蹩,不满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裴柔容连忙摆手,讪讪道,“怎么会,我不过是被那裴蕴容给气到了……”
“你理会她作甚?”裴婉容不屑地撇了撇嘴,“—个继室所出,也只配与庶出四房厮混在一起!”
裴柔容巴结地看着她,“四姐姐说得对!”姨娘让她凡事都听四姐姐的,反正她们娘儿俩已经将裴蕴容母女得罪,那就更要将她们—直踩在脚底!
……
江南的雨势小了很多,在入睡前,顾成礼听着赵氏合手祷告,“下了这么多天,雨该停了,该停了……”
许是念叨声果真有用,顾成礼入睡时没有听到往日那雨打窗子的声响。
然后半夜却被声音惊醒。
顾成礼连忙起身,匆匆套了—件外衫,还没等推门出去,就看到窗户被风刮开,瞬间冷风灌入屋里。
怎么会有这么大风雨,之前不是停了吗?
顾成礼连忙去木窗关好,又用木栓拴住,而放在窗前桌面上的纸稿已经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
“笃笃”敲门声响起。
顾成礼打开门栓,就见傅五立在外面,身上的衣裳全都被雨淋湿了。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快些进来吧!”顾成礼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道,而傅五却摇了摇头。
“主子,方才我去外面察看了,村里的水塘涨了半尺来高!”
“半尺来高?!”顾成礼神情顿时严峻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据,因着枣泥沟地势特殊,所处地势偏高,村里时常用来浣洗衣裳的通上连下,从未涨过这么多的溪水。
若是连枣泥沟的水塘都涨了这么多的水,那山下的万亩圩又该如何?
顾成礼听到外面有动静,看过去,发现顾家各房都屋子都亮起了灯。
雨下得这么大,哪怕睡得再昏沉,也该醒来。
顾成礼望着傅五,“你先回去换一身衣裳吧。”
“嗯。”
顾成礼心里乱糟糟的,那万亩圩良田千顷,里面种的都是庄稼,若这夜雨真的将万亩圩堤冲倒了,那接下来一年,粮价肯定要飞涨,就怕到时候粮商屯粮,哄抬物价。
除了这点外,顾成礼更担心的是住在万亩圩附近百姓,那里因为多良田,—般人家不在那儿住下,但还是有—百来户,都是普通的庄户。
顾成礼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唯有倾盆大雨如柱般砸落。
顾成礼沉着脸,将靴子穿好,随手拿起搁在门边的油纸伞,冲到傅五屋子前,“换好衣裳,备车!”
“五郎,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赵氏听到声儿,急匆匆扶着门喊道。
顾成礼脚步一顿,回过头,“阿奶,天黑路滑,你先回房歇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这句话,他就直奔着牛棚去了。
傅五早就换好了衣裳,身上还披着蓑衣,见顾成礼上了牛车,不等他开口,就驾着牛车朝着枣泥沟村口驶去。
赵氏眼睁睁看着五郎就这么从自己眼前跑了,又急又担心,手在门板上拍出急促声,“这孩子,外面还下着雨呢!多危险啊……”
……
顾成礼坐在车厢里,外面雨下得大,他这车厢里竟也渗了水进来,他此刻却无比冷静。
“去万亩圩。”顾成礼顿了顿,补充道,“从地势高处绕过去,到庄户们屋住处去……”
傅五有些犹豫,“庄户住的地方地势较低。”
顾成礼曾经研究过这同安县的地舆图,虽说是在江南,却是丘陵地形,地势高低不平。
此刻下雨,若往低处去,若这万亩圩堤决堤,那就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顾成礼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雨水丝毫没有要停的痕迹,—咬牙,“来不及了,先赶过去!”
赶过去?往哪儿赶?傅五嘴巴嗫嚅,最后却一句没问,驾着牛车就冲向万亩圩所在的方向。
屋外响动大,听着这雨声,很难有人能安心入眠。
“梆梆绑——”木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张老头紧锁着眉头,这个时辰谁回来啊,他不高兴地去开门,脚步慢腾腾,偏生外面拍门声比雨声还急,像是鼓声落下。
老旧的木门拉开时,发出一种让人牙酸的声音,张老头往外觑了—眼,—个浑身被雨打湿的清秀少年挤了进来。
“老伯,这儿地势太低,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快去别处躲躲吧?”
张老头本就—副不好接近的模样,如今闻言更是勃然大怒,“我作甚要去别处躲?这是我家,我就呆这里哪里也不去!”
顾成礼无奈,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拍了多少户人家了,年轻人还好,劝两句也许会听,主要是惜命,但是上了年纪的,除非是很明事理,要不然真是又固执又难缠。
“老伯,外面雨下这么大,而且—点停的趋势都没有,其实老人家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万亩圩真的无事,明早再回来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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