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虞逻难受,舒明悦也难受,现下这个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索性一双手而已,总比真发生那种事情强,便咬牙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刺激了眼前这个神志不清的男人。

可他似乎又想亲她,将脑袋兴奋凑过来,卷着极淡的灼灼酒气,舒明悦偏头躲,手中力道也吓得一紧。虞逻闷哼,神色微扭曲,动作随之一滞,终于安静了下来。

舒明悦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他垂下脑袋,一双黝黑眼眸里晕了浓浓雾气,痴迷地凝着她面颊。

他真的找了她很久。

于她而言,十二年弹指一瞬,倏然而过,于他却是站在高台殿宇上望天的每一个日夜。

……

姬不黩刚走到屋前,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很轻,很低。他眉梢一挑,可那一声过后,里面似乎又安静下来了,侧耳仔细听,也只能隐约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一声极小的女子轻喃。

听了一会儿,姬不黩虽然无法准确猜出里面在做什么,但也大概也明悟了是怎么回事,偷情?两厢情愿?还是被迫为之?

他并不感兴趣,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

舒明悦本就有些醉意,身体发软,几次之后胳膊便酸得几乎抬不起来,被他欺出了一身香汗,身上那淡淡的甜香也越来越浓。

虽然衣衫仍然整齐,但裙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痕迹,无法再穿出去见人。虞逻手掌抚摸她凉滑发丝,声音喑哑道:“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裙子。”

舒明悦脸颊已经烫的不像话,是醉也是羞耻,好似煮熟了的秋蟹,她实在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在这种始料不及的情况下。

她偏头避开他的碰触,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心中的复杂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小声闷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别人,便当没发生过,我也不怪你,你日后也不许再提。”

“还有……”舒明悦闭了闭眼,羞耻地咬唇,几乎是低若蚊喃,“再帮我拿些澡豆,我想洗手。”

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已经弱到几不可闻。

洗手?为什么要洗手?虞逻眉峰不快地一皱,她往日从来不会这么嫌弃他,转念一想,她嫌弃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东西,顿时心中释然了。

“好。”

虞逻点头答应。

随着屋门开了又关,他离开了,舒明悦陷在柔软的床榻里,怔怔地盯着床帐,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疲惫和困倦席卷而来,闭眼沉沉睡去。

……

姬不黩没有参加游湖,而是盘膝坐在一块半丈高的大石头上,无意间的一偏头,忽然瞧见斜后方那座阁楼的屋门打开了,从里出来的人很是眼熟,是宁国公府那位突然冒出来的七公子。

他眼唇和皇后长得像,应当说,和已逝敏怀太子姬颂有几分相似。

桃花眼,薄菱唇。

但姬颂自小身体强壮,生得虎头虎脑,看起来虽然英气,但没煞气,而裴应星的眉眼轮廓更深邃,骨相冷冽,一看便不好相与。

今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路畔的树木已经枝繁叶茂,翠绿摇曳,虞逻从屋子里出来,隔着淡淡的光线和数丈远的距离,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未来的建元帝。

一个沉默、清瘦、还未被权力浸染的少年。

虞逻眼眸微眯,神情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虽然已经通过那东西的视角已经见过姬不黩,可两人这一世的真正见面其实是现在,他五指慢慢握上了剑柄。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上辈子他傲气太多,不低头,便错过得也太多,他的确做的不够好,他和悦儿决裂了,他冷漠离开,他向她下了最后的驱逐令。

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性命。

可她却还是因他而死,因为雍凉战火,因为没有凝香丸。

姬不黩离裴应星很远,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并不妨碍他敏锐感受到了他身上暴起的杀意,来得快,去也快,恍若只一息就消失不见。

虞逻淡淡扫视了他最后一眼,收敛起杀心,转身离开。

……

云珠原本只以为小殿下是出去散散酒气,却不想半晌没回来,急得团团转,遇到一人,说嘉仪公主和三皇子在一起,找到了三皇子,他却又说表妹已经走了。

湖心岛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丢了吧?

云珠面色焦急,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告知皇后一声,忽见裴家七公子从身后出现了,开口便问:“公主的衣裙在何处?”

参加宴席,一般都会备几套罗裙,以防中途发生意外没有衣服换。

“衣裙?”云珠愣了一下,又立刻哦一声,“在偏殿。”

“殿下怎么了?裙子脏了吗?现在在哪里?”她急声又问。

“公主与我在游湖,裙子被酒水打湿了,去拿一套新的来。”虞逻面不改色道。

云珠不疑有它,立刻重新拿了一套浅紫色的罗裙出来,笑道:“奴婢随公子一块儿去吧,也好服侍殿下更衣。”

“不必了。有伺候的宫人。”虞逻言简意赅,伸手接过裙子,“公主叫你安心游湖,不必着急她。”

舒明悦对伺候她的宫人向来厚待,云珠是从舒府出来的家生子,与她一块儿长大,比平常宫女更多三分优待。

阿婵年岁长,平日里随舒明悦出宫游玩都是云珠。

云珠知道小殿下爱玩,这样跑没影儿的事已经不只发生过一次,而且眼前人还是受国公爷所托前来照顾自家殿下,便也不曾起疑心,点头应下道:“有劳七公子照顾我家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