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应下。
另一头,楼喻带着楼荃进了屋子,气鼓鼓地坐下。
楼荃忍不住笑,伸手去捏他脸,被楼喻敏捷躲过。
“阿弟还跟儿时一般可爱。”
“姐,”楼喻皱着眉,“你跟我说实话,你在谢家到底如何?”
楼荃望着他,沉默下来。
适时,霍延敲门而入,至楼喻面前,低声道:“院外并无耳目。”
楼荃有些惊讶,看看楼喻,又瞅瞅霍延,似乎发现什么,不由掩唇而笑。
她就说嘛,阿弟还是那般善良,不像是会苛待旁人的。
楼喻向霍延点点头,“好,辛苦了。我想同阿姐说些体己话。”
霍延离开房间,守在院子里。
房间内,楼喻收敛面上愤怒,目光沉沉道:“阿姐,你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尽管说。”
楼荃怔然,从前那个只到她胸口的弟弟,已经想着要保护她了。
她目光渐渐凌厉:“阿弟,虽谢家人瞒着我,可我也瞧出几分不对,此次贺寿,可能于你不利。”
楼喻失笑,这就是他的大姐,第一句依旧是担心他的安危。
“阿姐不必忧心,接到圣谕那一刻,我就已经知晓,京城一行必定不会安顺。”
楼荃攥紧双手,目露忧色:“阿弟切莫大意。”
“阿姐,别说我了,先说说你自己,你是如何想的?”
楼喻直白道:“你还想跟谢策继续过下去吗?”
这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楼荃秀目微弯,道:“我的事先不用操心,你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这般,还不如先想想如何替阿弟解难。
楼喻暗叹一声。
封建礼教害人不浅,若是在现代,阿姐早就一巴掌将渣男扇出老远了,根本没必要在深宅大院里慢慢消耗青春。
他垂眸想了想,转了话题,道:“阿姐,今日谢茂摔断腿,虽非我之过,但我心中过意不去,想要补偿一二。我对京城不熟,不如明日你陪我出府去买些补品罢。”
楼荃自然应了。
姐弟二人又说了番话,才分别歇下。
翌日一早,楼喻梳洗完,便有侯府奴仆捧食而来。
楼喻忍不住想笑,看来昨天谢家三口被气得够呛,根本不愿再与他同桌共食了。
真是可惜,他还有好多话想说呢。
奴仆摆食离开后,楼喻招呼霍延和冯二笔一起坐下吃饭。
“过会儿随我出门买补品,吃得饱一点。”楼喻交待两人。
霍延闷头吃着,冯二笔问:“为什么要吃饱点?”
楼喻敲他脑袋,“快点吃,哪那么多为什么。”
食毕,楼荃便携仆妇前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逛街市。
说是为谢茂买补品,可楼喻根本就没去药材铺,反而带着楼荃来到京城最大的银楼。
“阿姐,你尽管挑,若有瞧中的,我都送你!”
身边仆妇闻言,不由拍马屁:“殿下待夫人可真好,实在叫老奴感动。”
楼荃眉眼皆堆笑意,显然高兴得很,但还是说道:“阿弟心意我领了,不用如此破费,银钱你留着自己用。”
楼喻向来说到做到,也不问楼荃意见了,直接挑了一支白玉流云簪,亲手给楼荃戴上,满意道:“白玉无瑕,与阿姐甚为相配。”
店中尚有其余顾客,见状不由极为羡慕。
那可是白玉流云簪!
伙计立刻满脸堆笑:“公子,盛惠二百两。”
虽说二百两对京城富贵人家不算什么,但光是这份心意就难得。
无数欣羡的目光落在楼荃身上,楼荃也不扭捏了,落落大方地任由人打量。
这可是阿弟送她的礼物!
试问哪位小娘子不爱美呢?楼荃自然不能免俗。
一旁的仆妇夸张地拭泪:“世子殿下与夫人可真是姐弟情深啊!”
有认出楼荃的人不由惊呼:“竟宁恩侯世子夫人!那位小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