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笑道:“这位大人言重了,只是府衙有重兵把守,更加安全。”
那人还欲说话,一把刀瞬间架在他的脖子上。
庆王妃秀目圆瞪:“再废话,割了你的脑袋!”
她出身武将之家,祖上曾混过江湖,身上多少带点匪气。
今日之事,她已看得明明白白。
宝贝儿子不声不响弄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她这个当娘的既骄傲又心疼。
心头本就乱糟糟的,听这人忤逆儿子,实在忍不住拔刀痛斥。
那官员吓得一哆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楼喻暗笑,他娘可真是神勇!
在庆王府的武力威胁下,庆州府一切事务尽皆交由楼喻掌管。
楼喻问李树:“南市火可灭了?有无伤亡?百姓有无财产损失?”
“灭了,除一具焦尸,并无其他伤亡,周围百姓亦无损失。”
楼喻又问:“郭府田庄被袭,有无伤亡?损失如何?可查清匪贼为何人?”
李树恭敬答:“十数人受伤,无人死亡,只是庄子上值钱的都被抢劫一空,匪贼行迹神秘,不知所踪,但据说,其中有一人高鼻深目,不似大盛人。”
“哦?”楼喻瞧向郭濂,“难道是北蛮人与大盛山匪勾结,残害无辜百姓?”
郭濂:“……”
他再次为楼喻的脸皮之厚感到震惊。
他怎么不去写话本!
“郭大人,庆州境内竟有蛮人害我大盛百姓,犯我庆州城池,致使无辜百姓受伤,其贪婪之心可见一斑!
“你立刻上书朝廷,奏表此事,请求朝廷允准增派兵力,并由户部拨款,助庆州修建防御工事,用以抵挡北蛮南下。”
郭濂惊愕:“……你难道不怕朝廷真的增派兵力?”
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干什么要提醒楼喻?直接让朝廷派兵过来灭了庆王府不好吗?
楼喻乜他一眼,“你写不写?”
朝廷才不会自己派兵过来,最多在奏章中批复——你自己看着办。
国库空虚,无钱无兵,根本不会派兵拨款。
郭濂竟还会对如今的朝廷抱有希望,实在令人同情。
他让郭濂写奏折,自有用意。
郭濂只好当着他的面,迅速写下奏折,交由李树派人送往驿站。
事还没完。
楼喻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至于盐工暴动一事,我已派人去详查,想必已经有结果了。”
话刚说完,又一个玄衣朱带的少年踏入内衙。
来人不过十五六岁,相貌英俊非凡,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加之身姿挺拔修长,气度不似常人。
众官吏均腹诽楼喻从哪找来的好苗子,就听楼喻道:
“霍延,盐场暴乱可平息了?人员可有伤亡?”
众人大惊。
姓霍?难道是霍家血脉?!
去年确实听说庆王世子特意买来霍家人折磨,他们原本只当做饭后谈资,没想到啊没想到,所谓的“折磨”只是一个幌子,他们都被骗了!
霍延道:“此事已查清,起因是盐课大使贪污盐工钱粮,虐待毒打盐工,致使盐工难以为继,不得不讨要说法。争执中,双方均有伤情。”
楼喻面色一冷,“好大的胆子!”
他转向郭濂:“郭大人若是连个盐场都管不好,不如不管!”
郭濂:“……”
他和楼喻对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殿下所言甚是,下官自知无颜管理盐场,还请殿下替下官善后。”
这简直就是把尊严往泥地里踩了。
郭濂一张老脸丢尽,其余官吏纷纷报以同情的目光。
一天之内,楼喻初步控制了庆州府。
虽然占领了府衙,夺得盐场控制权,但后续还有许多事情亟待解决。
他巡视众人,浅笑怡然道:“从今以后,我将与诸位大人一同入衙办公,请多指教。”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