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入神识之法高绝世间,如今我降服心魔得此法真谛,只觉是属于我的东西物归了原主,自然便化出剑、壶、炉、木、鼎五器应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镇压魂海,怎么又会生出这如丝般的雾气来,碍我清思?”
叶枯只百思而不得其解,正当他思虑间,身前蒙蒙雾气竟无故生变,幻作一尊大鼎向他镇压而下。
鼎威只不可测,好似是一座山岳,人不可称其重,又似是大道的一角压下,根本无法抗衡。
他只感觉心神不稳,险些就要被生生震出魂海。
此刻,本是晴空万里的魂海突然变得昏黑漠漠,恶浪如恶蛟般腾起,一咬舌尖,心念一动便落在了魂海中央,那一股震荡之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遥遥望去,只见到是风平浪静,哪里又有半点昏黑风云,有半条恶蛟翻浪?
魂海极目之处,迷雾幻作的大鼎正渐渐消散,雾气依旧,雾中有鼎形黑影缓缓沉浮。
“这又是闹那出?五行入神识之法绝无可能是这等忌讳的残缺法”
叶枯眉头紧皱,心中阴云怎么也挥散不去,居于魂海中央的魂魄一凝便在身前现出一柄三寸金色小剑来。
这金行小剑俱是神识所化,其上没有半点锋锐之气流露,金芒一闪,只见原本空旷的魂海上空绽出道道夺目的灿金,无数明晃晃的飞剑悬空而立,整整十二万九千六百口,合了一元之数。
成剑一元,以神斩天。
这十二万九千六百口神识金剑中,却有九口格外出众,寻常金剑只吞吐三寸金锋,这九口却是青锋三尺,各色光华流淌,悬垂而立。
九剑中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其上隐约有神纹刻印,锋锐之意隐而不发,已是有从虚而入实之感,造型也各不相同。
“金行无碍,再试一试其他。”
念头一转,不消片刻他就将金、木、水、火、土五行都试上了一遍,只觉得五行俱都运使自如,或做金剑、或化神炉,全然没有半分滞涩之感,魂海边际的迷雾也毫无动静,没有半点之前那般风云色变、恶蛟翻浪、化鼎镇压的迹象。
“咦?”
正当叶枯疑惑难解,愁眉不展之时,却见得那静若沉璧的魂海中有两道阴影俶尔闪没,这魂海中的一切俱都在他一念之间,要看透那迷雾是做不到,但要看清这魂海中的黑影却是轻而易举。
他心念一动,魂海中的一切便全收在了眼底,那俶忽往来的黑影竟是两尾小鱼,一尾为黑、一尾为白,正是构成丹田中阴阳图的黑白双鲤,只是这两尾鲤鱼本只该收于小腹处,衔首抵足作合抱而成两仪之玄,却不知何故入了这魂海之中,自由嬉戏。
“见它们这自在惬意的模样,想必应不是什么坏事,或许是五行化器镇了魂海才生出了变化来,一者是两仪、一者为五行,或许这两者间真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叶枯运转太玄法,魂魄心神出了魂海,内视己身,见得腹中本是阴阳双鲤抱图之处竟生出一方池塘,那池塘中央似被无形的力量隔开,分之以阴阳之界,开之以两仪之端,一方池水玄白,一方池水墨黑,正应了双鲤之色。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两尾阴阳鱼在池中游曵翻腾,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两尾道鱼忽又高高跃起,摆尾灵动,结成一轮阴盛阳衰的两仪图,落在那一口阴阳池中。
“这是”
若说这世界是盖之以天,载之以地,那么对于修士而言,魂海便是这天,丹田便是和地,两者都是修士一身修为之根基所在。
神魂藏于魂海,真气存于丹田,缺一便不能成事。
无魂之气好比那无帅之军,军无帅则必乱,最终便是落得个真气暴动化作真火反噬己身。
无气之魂就如那光杆元帅,空有满腹武略,却无一个可任之将、可用之卒,到头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gu903();两方根基所在,两般相似之景,他心中似有所感,心潮如海浪般翻涌,有些东西在呼之欲出,却又似隔了一层纱般,捅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