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老弟,你说得倒是容易,我也想休息,可是你看看现在的局势那根本容不得我!”翟凤翀说着,又叹了口气,“周相难道就不找不到外面的情况吗?眼下天津的这群帮会人简直都要疯了,我看要是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这群家伙非得造反不可!我怎么之前就没看出来原来他周延儒也是个酷吏呢?”
“自古以来,酷吏还不就是除恶的手段残忍了一些,倒也不算个坏事,您说呢?”李元说得倒是挺实在,不过翟凤翀此刻心中焦躁,所以听什么都不是滋味,连连咋舌,“李元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眼下外面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天津城都快闹翻了,我听人说就连城郊那些混账们都开始嚷嚷着要到城里来声援,再这么继续下去,事情可就麻烦了!”
“您是担心他们会哗变吧?”
翟凤翀点点头,“那是自然的,虽然强硬手段没有错,可是周相一下夺了那么多人的饭碗,人家怎么会罢休?再说了,他抄了这么多人,金山银山的都快堆满了,但是朝廷的宪银他却一分钱都不押送,第一批虽然过去了,可是第二批呢?第三批呢?这些钱留在天津城是个祸害!”
“他本来就是个祸害。”李元说着,掸了掸手,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凶光,“翟大人不瞒您说,之所以周延儒越发地变本加厉只因为天子远征,他是内阁首辅,不管实际权力如何,至少都是朝中的擎天玉柱,宪令上,没有人可以制止他,而他这么闹也不外乎两点。”
“请李兄明示。”
李元深吸口气,开阖着眼光,“其一,他是在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应该看得出来。最近朝廷上面的风,可是有点不对劲了,之前万岁爷还在京师的时候体现得还不够明显,但是眼下却不同了。”
翟凤翀点点头,他知道李元说得很有道理,接着李元继续往下道:“至于第二条我看……周延儒也是想要趁着皇帝不再的这段时间搞出一点政绩了,不是我说什么自从上一次万岁爷严查结党一事开始到今天,他周延儒可做过什么有政绩的事?一件没有!就连去给太子爷上课,他都不如温体仁跑得勤快!所以这一次老虎不在山中,他这只老猴子要出来搬弄是非。左右权柄了。”
“原来如此!”
两人这边正说着,忽然听到院子当中一阵人声鼎沸,顺着看去只见周延儒在很多将佐的簇拥下款款而来,脸上堆笑。
在他身后更是跟着很多军士,他们八人一组,抬着几十口大箱子就往巡抚衙门里搬!
看来这老混蛋又是得手了……
翟凤翀和李元彼此对视一眼,都了解对方的心意,也是在这个时候,周延儒已经来到了大堂门外,还不等翟凤翀说些什么,他这边已经开口了。
只见周延儒满脸堆笑的道:“翟大人!李先生!正好您二位都在,本相有一件要事,要支会你们!来看看,这是本相拟定的税目单表,翟大人您快用印,之后好发下去,朝廷现在需要钱,咱们做臣子的可是要多多用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