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双重生) 第38节(2 / 2)

gu903();她抬头,眼里竟有泪光般,将脸埋在宣珏掌间,喃喃出一句:“或者,我没遇到你就好了。我见你这样,也好难受啊……我放你走好不好?那里就有笔有墨,我写一封和离书,或者你写一封休书,我们一别两相宽好不好。离京城远点,别在这名利富贵场里掺和了……都是群豺狼猛兽啊……”

谢重姒说尽了她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

句句如刀,割心剜肺,将两人都折磨得痛不欲生。

在宣珏印象里,那应当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二次彻底失态。

他砸了砚台,止住谢重姒想拿笔的手,将她困在怀里,一句一句地重复道:“……重重,我无处可去了。你要赶我去哪儿呢?”

唯君方寸之侧,有我栖息之地。

宣珏就着这五味杂陈,挨过一晚。翌日谢重姒比他晚几刻醒来。

她果然不记得前一晚发生了什么,看到睡在旁边的人,大惊失色:“……离玉?”

宣珏将胳膊一抬,恶人先告状:“殿下昨夜牵着我不放,实在无奈。”

谢重姒低头一看,半截袖子还死死拽在她手里。

人证物证具在,她百口莫辩。

第41章进退“昨晚我喝多了,没乱说冒犯之语……

昨夜那酒是店家自己酿的米酒,初尝甘醇爽口,头脑清明,她还以为度数不高,多喝了几口。谁知后劲绵柔,回房后反而上了头。

谢重姒喝酒不撒酒疯,更不会砸物骂人耍脾气,加之酒醉后基本是宣珏照顾,对她所作所为闭口不提。

所以,谢重姒当真没听别人提及她醉酒后的德行。

她心下忐忑,生怕稀里糊涂地失言失德——

失言还好点,她最多最多嘴瓢下前世的痛苦沉浮,反正宣珏也是一头雾水听不懂。

失德的话……

那场面不敢想象。

她干笑着赶紧放开攥紧的衣袖,连道:“抱歉抱歉。”

眸光偷偷摸摸地打量宣珏,重点在于耳垂颈窝侧脸等部位,确保没有奇怪的可疑痕迹。

突然谢重姒心里一个咯噔。

宣珏嘴角有点红肿破损,配合他垂肩的长发,活像被人糟蹋过的大姑娘。

“大姑娘”神色目光闪烁,不敢拿正眼看她。

谢重姒又看了三四眼,死心了——她没看错。

宣珏嘴角的伤,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咬出来的吧?!

谢重姒犹豫试探:“……那个,昨晚我喝多了,没乱说冒犯之语,乱做失礼之事吧?”

宣珏轻轻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才道:“未曾。”

他起身,接着道:“殿下回房后就睡了。我去下面叫个早点,问问林敏夫妇行程安排。我们换马购车要一天,最好和他们错时离开。”

谢重姒:“……”

她支支吾吾地应了,待宣珏走后,捧了把冷水洗脸,努力回忆。

还真给她翻出几个支离破碎的片段——

唇齿纠缠里,宣珏神色压抑,也不知是怒还是惊。

谢重姒头疼欲裂,一整天都有点躲着宣珏。

林敏早年流连花丛,一眼看出不对劲,挤眉弄眼,凑到谢重姒耳边打听:“哎?和你夫人吵架啦?”

谢重姒面无表情:“喝酒赌博,罚跪一晚上搓衣板了。”

林敏咂舌,没曾想看着温婉柔和的,私下管教严苛。

还是自个儿媳妇好,刀子嘴豆腐心。

这么想着,他又花孔雀般,大摇大摆地找他夫人去了。

临走前还过来人似的拍拍谢重姒肩膀:“男人嘛,就是要哄媳妇的。出门跟从,命令听从,指示服从;要说得,等得,舍得,忍得。别倔别嘴硬,等她们开心就好啦!”

谢重姒:“……”

好在林敏夫妻找医馆安胎,歇息两天后,就又启程离开,林敏那摸索出来的“三从四德”没能给她言传身教多少。

等林敏夫妻走后一天,谢重姒便也准备上路。

她换了两匹马,撂下马车懒得要,随意将发束成长马尾,短打箭袖,做成个江湖少年郎的扮相。

已是十月末,宣珏身上烧伤已无大碍,也不需要再待在马车里。他换回男装,芝兰玉树,仍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宣家三郎。

谢重姒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心乱如麻。

情随境异。

苦劣悲惨里,人心浮动暴躁,狠毒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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