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恭王双目失明,不便进宫。皇上特许他不必进宫,你有意见?”陶萱苏挑了挑眉,“至于我和恭王,你看我气色就知道了。六公主,你觉得我和恭王关系怎么样?”

项琬琪瞧了半晌,道:“三嫂薄施淡粉,面色红润光泽,可见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只有开心的人,才能面色好看。”糯糯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格外舒心。

“六公主所言极是,以后我们都要开开心心,才能青春永驻。”陶萱苏伸手摸了下曹娴娴额头的梅花妆,单眨了下右眼,言语充满讥讽之意,“倒是妹妹,抹了这么厚的粉,还是看得出来印堂发黑、眼周乌青,该好好保养才是。”

曹娴娴眼底闪过一丝怒火,随即熄灭下去,笑道:“多谢姐姐提醒,毕竟王爷盛宠,晚上休息不好也是有的。”

陶萱苏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大白天的,胡说什么,六公主还在呢。”

曹娴娴暗暗咬牙,陶萱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可偏偏陶萱苏又占着理,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没有家教。曹娴娴攥紧了手帕,努力将怒容变成笑容:“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失言了。这会儿有风,放风筝正合适,不知六公主可否让我和你们一起放风筝?”

不让!陶萱苏当然不想,和曹娴娴多待一刻,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想看她假惺惺,也不想她从背后投来恶毒的目光。

项琬琪却笑声如银铃:“好呀,人多了更热闹。我们一共带了五个风筝呢。”

曹娴娴露出得逞的笑容,拉着项琬琪的手往前走,扭头对陶萱苏道:“姐姐,你快跟上呀!前面地方空阔,可以将风筝放得高高的。”

陶萱苏:我想把你捆在风筝上,送你上天。

第34章秋千

到了一块平坦空阔之地,恭王妃陶萱苏、六公主项琬琪、瑞王侧妃曹娴娴纷纷将风筝放了起来。

曹娴娴拣了个凤凰样式的风筝,飞得最高,洋洋笑道:“百鸟朝凤,我的风筝飞得最高。”她的志向可不仅仅是一个瑞王侧妃,立志要干掉谢婵媛和乔杏,将来瑞王登基,她就是皇后,所以选了个凤凰风筝,又急急巴巴地将它放上天,奢求自己也能如这风筝一般,直上青云。

陶萱苏慢腾腾放出手中的彩蝶风筝,悠悠道:“枪打出头鸟。妹妹小心飞得越高,摔得越重。”

闻言,曹娴娴生气地扯了扯风筝线,丑女陶萱苏怎么这么扫兴?她努力不让扬起的嘴角落下,道:“姐姐放心,妹妹的手很稳。”

丫鬟帮着六公主放风筝,放了半天也没飞起来。陶萱苏将彩蝶风筝给了六公主,取过她手中的蜻蜓风筝,跑了数步,终于也放了起来。

项琬琪喜得手舞足蹈,道:“三嫂真厉害。从前我放不起来风筝,三哥也是这般帮我的。”

听到六公主说她和王爷有相似之处,陶萱苏莫名觉得心里头有一丝甜味。曹娴娴瞥见姑嫂二人有说有笑,插嘴道:“姐姐,你可别跑了,不然热起来,流了汗,脸上的伤疤更红。”

切!我脸上的红印子大小、红色浓烈程度都是固定不变的,你少在这睁着眼说瞎话。陶萱苏道:“难为妹妹关心我身上的细枝末节。不过妹妹没发现嘛,我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些。最近我找了个偏方,日日用药,有些效用。”

当初贴红印子,是为了在瑞王的选秀上落选,目的已经达成,红印子该功成身退了。所以陶萱苏提前放个口风,借曹娴娴之口让别人有个心理准备。

曹娴娴慌了神,虽然陶萱苏恢复从前的美貌也不可能再嫁给瑞王,可她就是不希望陶萱苏容颜如昨,盼着她丑一辈子。不然在宫宴上,最出彩夺目的就不是她曹娴娴,而是陶萱苏。

“是吗?什么药方,这么有用?可我怎么瞧着姐姐脸上疤痕没有淡化呀?是药三分毒,姐姐别用错了药,到时候追悔莫及。现在虽然丑些,但好歹人还是健健康康的。那药给太医看过了吗?可信吗?”曹娴娴说一句走近一步,“我瞧姐姐脸上伤疤还是红红的呀。”

正所谓,疑心则生暗鬼。曹娴娴肉眼瞧着伤疤没有变化,可陶萱苏说用药有效,她就忍不住给自己心理暗示,结果看着看着就觉得陶萱苏脸上伤疤果然淡化了许多,心里更加着急,更不得用刀子再补上深深的两刀。

曹娴娴狗急跳墙的样子真是好笑。陶萱苏悄无声息地往旁边走去,怕曹娴娴动手触碰她脸上的红印子,到时候可就露馅了。

“江湖偏方,也不知可信不可信。你好好放风筝吧,都往下掉了。”

曹娴娴哪里还有心情放风筝,深恐陶萱苏一夜之间恢复了美貌。她问项琬琪:“六公主,你觉得恭王妃脸上的疤痕淡化了吗?”

项琬琪一面放风筝一面认真回答:“嗯嗯,淡化了。三嫂是好人,老天爷会眷顾她的;三哥也是好人,三哥一定也会双目复明的。”

童言稚语,最是真诚。

啪嗒!曹娴娴手里的凤凰风筝线应声而断,仿佛预示了一个不好的未来,这让她更加惶惶不安。

不行,绝对不能让陶萱苏如意!她明知道我喜欢她哥哥陶令闻,却没有阻止陶令闻娶别人!还将关山月带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地告诉我,关山月是陶令闻的妻子!这份痛,我永远不能忘记。陶萱苏和她哥哥害得我痴心错付,不能顺遂,她也休想如意!

曹娴娴的目光从慌乱变得沉痛,又转为悲愤坚定,“姐姐如能恢复从前的娇颜,恭王也能双目复明,那一定会成为佳话传奇。我也盼着这一天。”

陶萱苏见她脸上忽白忽红,神色闪烁不定,甚是有趣,便像看猴子似的看着她,俄而又眺望天上的风筝,飘荡蓝天白云之间。

曹娴娴道:“对了,姐姐,山月嫂嫂怎么样了?她的孩儿还好吗?令闻哥哥一定很想早些回来,很盼着孩子出生吧。”

陶萱苏望着风筝没有回头看她,但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便道:“我嫂嫂安心养着呢,说是你送去的蜂蜜很滋补。我回门的时候,看她脸色果然更好了。还得多谢你。”

这番话和曹娴娴从陶仙儿处得到的情报一样,只要长久地吃那罐蜂蜜,铁打的身子也会小产,就算不小产,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曹娴娴顿觉心情不错,看来陶萱苏和关山月没有识破,还是将她当成亲人看待。

曹娴娴笑道:“我们从小亲如姐妹。你的哥哥嫂嫂也是我的哥哥嫂嫂,何必跟我客气?”

陶萱苏笑而不语,只是深深地感激地望了一眼曹娴娴,以免她起疑心。说笑一会儿后,曹娴娴终于主动走开了,陶萱苏这才身心轻松,和六公主说笑如常。

两人累了,便坐在亭子里纳凉吃西瓜。陶萱苏道:“六公主,你多和我说说,从前你三哥都喜欢做什么?”

除了十来岁的六公主,陶萱苏实在无法从别处打听项茂行的旧事了。皇后禁足,不能见面言语;二公主项琬琰清傲,难攀谈;恭王自己更不可能谈起。

项琬琪一壁吃西瓜,一壁笑着回忆道:“三哥呀,三哥可聪明了。从小父皇母后就最喜欢他,谁也比不上三哥聪明。读书下棋、弹琴练武、射箭骑马,样样精通。他比大哥年纪小,但是读的书比大哥多。我的名字还是三哥教我写的呢。三哥还会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有时候是好笑的故事,有时候是可怕的故事。不过有三哥保护我,再可怕我也不怕……”

她眼睛里闪着莹莹星光,说起这些事来,亮晶晶的,偶尔还伴着欢腾的笑声和兴致勃勃的手舞足蹈。

陶萱苏顺着她的描述,想象出一幅幅年少画面,亦觉欢愉,末了心下又不禁一番感叹。

蓦地,项琬琪噘着嘴,哀叹道:“可惜三哥受了伤瞎了,再也不肯进宫看我了。我好想三哥。”她眼里腾起水雾,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三嫂,你说三哥将来真的会双目复明嘛?”

陶萱苏给了她一个拥抱,道:“不哭不哭,相信我,你三哥会好的,到时候他会亲自进宫陪你放风筝,还陪你捕蝉,好不好?”

陶萱苏瞅见凉亭外有一个秋千,拉着项琬琪走过去。项琬琪破涕为笑,推她坐在上面,道:“三嫂,你坐稳了,我来推你。”

陶萱苏拉着她道:“我重,你是小孩子,你怎么推得动我呢?”

项琬琪眉眼弯弯地笑道:“三嫂,你别小瞧我。从前三哥让我推他,我也推得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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