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gu903();盛嬷嬷心里极畅快,王府终于再次有人当家做主了!

陶萱苏一言不发地觑着众人,调整心绪,半晌才道:“昨日王爷和我成婚,此乃大喜。因王爷不喜奢华,一切从简,各位也未能跟着庆祝热闹。今日我都补上。春心,把赏钱给大家发下去。管家赏银五两,一等奴仆赏银三两,二等奴仆赏银二两,三等奴仆赏银一两。”

早在盛嬷嬷去唤众人来此时,陶萱苏就让春心回房去拿银钱过来。管束人心的同时,也要笼络人心。

春心端着放了百余两银子的雕花红漆木托盘,盛嬷嬷依照等级,给众人分发银钱。陶萱苏继续训话道:“王爷不喜喧闹,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游手好闲。既然在王府当差,一言一行都得合乎王府的规矩,不能给王府丢脸,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明白。往后大各司其职,尽责尽力,如有困惑之处,先同管家商量,再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向我禀告。凡是不尽心的,被我抓住,一个都不放过。”

众人异口同声:“是。”

如此一来,原来肯尽心尽力的,往后更加尽心尽力;原本偷懒贪闲的,往后也要收敛克己。

众人散去后,胡金枝赔着笑脸问陶萱苏要移植哪些牡丹。

陶萱苏一面挑选花苞饱满的牡丹花,一面道:“胡嬷嬷,我原本还想,要不就撤了你管花草的职……”

“王妃,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该死,求王妃宽恕奴婢。”胡金枝吓得又跪了下来,管理花草是个肥差,每年竹笋鲜花等卖出去能赚许多,没有这个职责,收入可就大大减少。

陶萱苏轻轻一笑,“我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每个人都该有机会将功折罪。所以你好好干,我必不会亏待你,你若不尽心,我也不会轻饶你。”

胡金枝保证往后一定忠心耿耿,绝不再犯差错。

陶萱苏指了数十枝牡丹花苞,“这些姚黄和魏紫牡丹移过去,能开多久?”牡丹花中这两个品种既开得绚烂,花香也浓烈。

“这些花已经到了花期,连根带土移植,能开一个月。”

这会儿王爷正在歇息,依照陶萱苏的吩咐,胡金枝安排人将牡丹花苞移植到窗前,一簇一簇,迎风摇摆,为这灰寂黯淡的房间增添了一抹光彩。

但愿牡丹花开之时,王爷闻到花香味能开心些,哪怕他面上会装作无动于衷。

入夜后,项茂行命盛嬷嬷抱了一床被子放在软榻上,对陶萱苏道:“以后你就睡这。”

分桌而食,分床而睡,王爷的行为真像是小孩子吵了架。你以为这点困难就能逼得我拿着和离书走人吗?你把我想得太弱了。

陶萱苏笑嘻嘻道:“妾身遵命。妾身会等到王爷接受妾身的那一日。”

项茂行摸着桌上石头的手顿了顿,这个蠢女人怎么冥顽不灵?就算等到白发苍苍,你也等不到这一天。

王爷吃喝拉撒全在这个房间,所以这个房间格外地宽敞,放一个澡盆绰绰有余。沉沙和阿嵘两位小厮打好热水后退了出去,项茂行走到屏风后,对正在吃葡萄的陶萱苏道:“你出去半个时辰,等本王洗完澡后再回来。”

葡萄甜甜的,陶萱苏吃得正开心,又起了调|戏之意,道:“妾身可以伺候王爷沐浴更衣,还能给王爷搓后背,妾身手劲适中,很舒服的哦。”

“出去!”项茂行脱了上衣,搭在衣架上,呵斥道。虽然有屏风挡着,可想到自己沐浴时,外头坐着一个女子,他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陶萱苏脚步轻轻地探头到屏风背后,笑道:“我们是夫妻,不如一起……”白花花的上半身映入眼帘,项茂行竟然已经脱了上衣,袒胸露乳,甚是健壮。陶萱苏羞得立马扭过头,跑了出去,面红耳赤。

心里想着调|戏夫君,真到眼前了,又怂得多看一眼都不敢。

春心正提了一篮子的玫瑰花瓣过来,险些撞上疾跑的陶萱苏,道:“小姐,您怎么啦?跑这么快,小心摔跤。”

陶萱苏摇摇头,撇去脑海里项茂行白皙的上半身,心不在焉道:“春心,你打哪来呢?”

“小姐,奴婢给您摘沐浴用的玫瑰花瓣去了。”春心摇了摇花篮里的鲜红花瓣,“王爷又欺负您啦?”

陶萱苏没听进去,还在想,刚才项茂行惊慌失措抱胸的样子真是娇羞可爱。咦,他已经失明大半年,身子怎么还那么健硕?难不成失明了也坚持练武不成?我乃重活一世的人,这种小场面也值得紧张?真是不堪。

春心摸了摸陶萱苏的额头,比对下自己的,怕小姐生病了才会看着有点神经兮兮的。

陶萱苏嗤笑一声,“我没病,好着呢。”

春心迫不及待问陶萱苏,先前说的演一出戏测试王爷到底是不是恶人,还算不算数?她太渴望看到王爷待自家小姐贴心的画面了。

陶萱苏将手伸进装满鲜嫩玫瑰花瓣的花篮子,附在春心耳旁说了这出戏该怎么演,春心越听越有兴致。

第23章沐浴

在外头闲逛一圈、吹吹晚风后,陶萱苏和春心回到房间。项茂行好整以暇,一只手拿着折扇扇风,另一只手端起梅花纹茶杯品茗,双眼处蒙了一条轻盈的白绸,整个人便如画中仙一般。

听得脚步声靠近,他收了扇子,放下茶盏,抿唇不言。

陶萱苏凑近一闻,戏谑地笑道:“王爷好香啊,头发香,身上也香。”

项茂行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像是染了一层淡淡的晚霞,“不得无礼。”

陶萱苏扮了个鬼脸,到屏风后面准备沐浴。王爷不可能和她一般调皮捣蛋,所以陶萱苏大大方方地解了外衣,一点也不用害怕,只是想到房内除了她和春心,还有一个男子,终究心里头小兔乱撞般不能完全安定下来。

春心往水里加了香料和玫瑰花瓣,试了试水温。水汽氤氲,更衬得陶萱苏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陶萱苏摘下脸上的红印子,赤|身跨进澡盆,捧起热水拍脸,水声淅沥,仿佛打人的心坎流过。春心拿着毛巾给陶萱苏擦洗后背,笑道:“小姐皮肤可真白,跟擦了粉似的,和老爷一样。二小姐就不像老爷,擦再多的粉也比不上小姐的一半。”

陶萱苏捡起片片花瓣贴在如霜似雪的皓腕上,道:“我娘也很白啊,我像我娘。”爹不疼她,她才不愿像爹呢。

春心舀了一瓢水浇在陶萱苏肩上,水流声哗啦啦,溅起数滴到了春心的脸上。春心低声道:“王爷也很白。那脸、那脖子、那手都很白,将来要是你们生了孩子,肯定更白……”

陶萱苏用满是水珠的的手拍了下春心的手,啐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王爷是我夫君,你瞧这么仔细做什么?”

坐在外头的项茂行紧蹙眉头,脸颊耳朵不由自主地灼热起来。闺阁女子不是尽日学习针指女工、诗书礼仪吗?怎么自家王妃和丫鬟洗个澡都言笑晏晏的?简直无礼。

陶萱苏洗澡的水流声怎么这么大?她为什么还用手拍水故意制造噪音?她为何又笑起来了?她在和春心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项茂行有苦难言,决定明天让盛嬷嬷送两朵棉花来,堵住耳朵,耳不听心不烦。

失明之初,他变得异常狂躁,时时刻刻都忍不住打骂人、摔东西、发脾气。可如今他早就学会静下来,关注自己的内心,不去在乎外界。他可以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两个时辰,也可以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半天。满京城,再没有比他定力强、耐得住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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