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秀才的排位再次检查了一遍,秀兰背起包袱行囊,带着两人走出了家门。
身后的屋门没有落锁,屋里的火盆还有一丝火星,甚至灶房里还有和好的面蒸好的馒头。
秀兰的脚步终于跨出了院门,小草轻轻掩上大门时,轻微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明显。
寒冷的北风终于没法吹散秀兰眼中的水雾。
父亲书房里有一架朝南的书架,上面经史子集排列整齐,可架子早已有了斑驳的痕迹。
灶房里角落里堆满了石头准备的柴火,灶台上那口铁锅手柄已经磨得光亮。
自己房间里梳妆盒里最上层的角落里,她放着母亲还在世时,李童生送给她的一支竹制书签,书签早已折断,但她依旧留着时时让自己牢记。
一切的记忆,将永远留在心里。
秀兰感觉脸色冰冷冰冷的,抬手一抹,袖子上都是水渍。
顿住脚步,秀兰深深凝望眼前这座她生活了多年的院子。
闭眼,秀兰攥紧拳头,短时间地再次任由眼泪滚滚而落。
不过几息而已,小草已经关上了院门,秀兰也再次擦干了眼泪。
三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深夜中。
积雪的山路极不好走。
饶是做了准备,深一脚浅一脚的秀兰还是差点从坡上滚下去。
幸亏石头是个有经验的猎人,拉住了秀兰,拽住了小草,三人艰难不已地来到石头事先准备好的地点。
三人将兽骨和自己破烂衣物放进了一个极深的陷阱中,将随手带着的活鸡放血制造被凶兽咬死吃掉的现场。
石头利落的把死鸡深深掩埋好,再看秀兰和小草,几乎已经累得喘不上气了。
休息半刻钟,吃了干粮喝了水,三人再次上路。
积雪太深,夜路难行,待三人从后山绕出溪水村时,已经三更天了。
三人从各自行囊中拿出衣物,好好拾掇了一番,往城门而去。
步行至城门时,天色大亮。
守城的官兵见三人一脸疲惫,但打扮倒是干净整洁,抬起下巴随口就问:“你们干什么的,准备去哪里,路引和身份文凭看看。”
小草干瘦,之前扮作麻子脸小嫂子、有钱人家的小丫鬟,倒是有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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