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太高兴似的。
阿克略加思量,脸上堆起笑容,“张家姑娘身子骨虚着。要不您往临川侯府送些人参鹿茸并时令蔬果外加澹烟楼的点心怎么样?”
高傥仍旧冷着脸,语调和缓下来,“合规矩吗?”
您抱着人家不撒手的时候怎么不问合不合规矩呢?阿克在心里唉声叹气,面上不敢有半点懈怠,“过明路,又不是私自送到张家姑娘院子里。自然是合规矩的。”
高傥一张冷脸犹如冰雪消融,露出腼腆的笑容,“你赶紧去置办。务必体体面面,不要失了武德卫的威严。”
不是。给心上人送东西跟武德卫的威严有什么关系?阿松嘴唇嗫嚅着,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由着大人吧。需要汤婆子暖被窝的老鳏夫是这样的了。明明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人家送去,偏偏要推到不相干的武德卫威严上头。
说白了就是嘴硬!
高傥又点了几样必须送的药材和吃食,阿克一一记下便和阿松齐齐退出门外。
合上们,阿克吐出一口大气。
“哥哥,辛苦你了。”阿松捋着痦子上的黑毛,满眼同情。
阿克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小点声。”拽起阿松手腕快走几步,惊魂未定的向门口回望一眼,“大人耳朵灵着呢。”
阿松胳臂被他这一拽,黑毛连带大痦子一起揪了下来,“我的痦子!”阿松欲哭无泪,“团这玩意儿老费劲了。哥哥你瞧,都捏扁了。”
阿克恨铁不成钢的睨了眼阿松,“扁就扁了,一个痦子而已。再弄就是了。”
阿松委委屈屈应声是,把扁了的痦子收进荷包里。
“得想办法给女英雄送信。郑神机使跟大人早晚得地上。”阿松抬眼去看阿克,“小黑不是你收着呢么?你跟小黑念叨完了赶紧撒出去。要是晚了耽误事。”
“我有数。”阿克拍拍阿松胳臂,“你回庆安坊包馄饨去吧。”
……
临川侯夫人盯着陆老太太手上的鬼骨戒指看了又看。陆老太太强压下上扬的嘴角,用戴戒指的那只手抚了抚抹额,“观相师才给涨一两银子的俸禄。都不够我们珍姐儿买糖吃。”